简单的寒暄过后,皇上笑着让三个人入座,宴会正式开始了。
其其格轻轻拽着拓跋凉的衣袖,小声说道:“玉郡主不正是那风筝上面画的人吗?”
其实在拓跋凉一进来的时候就认出了黛玉,惊喜地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当日派人找了两天没有结果,他还失望地以为真是杜撰的人物呢。
如今见了黛玉本人,觉得画像竟没有画出她神韵的万分之一。他端起酒杯,透过缝隙瞄了黛玉一眼,轻声回道:“妹妹心里知道就好了,不要乱说。”
这时皇上端起酒杯笑着说道:“今晚设宴是为东梁国的小王爷、公主接风洗尘,朕不胜酒力就请大皇子带朕敬酒。”
水湛闻言忙接过酒杯,走到拓跋凉和其其格面前说道:“一路上辛苦了,我先干为敬!”说罢一仰头一饮而尽。
拓跋凉和其其格赶忙起身,笑着回道:“大皇子客气了!”说罢也都一饮而尽。
东梁国无论男女都善饮酒,用这小杯还觉得不畅快呢。
一旁的宫女赶忙把空酒杯斟满,拓跋凉端起酒杯笑着说道:“我祝愿皇上与天地常在,与日月同辉。同时祝愿两国永结秦晋之好,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皇上笑着点点头,水湛忙又饮了一杯。
皇上又命水溶和水泽给拓跋凉敬酒,不免寒暄几句。水溶见他举手投足一股豪迈洒脱的样子,心中很是赞赏。
在座的王公大臣随后也纷纷敬酒,十几杯下肚,拓跋凉面不改色仍然应对自由。
皇上笑着说道:“朕知道你父亲酒量好而且能骑善射,看来你的酒量像你父亲,就是不知其他方面像不像。”
拓跋凉闻言笑着说道:“不及父亲万分之一!今日皇上设宴款待,我就表演个雕虫小技献给皇上。”
皇上听了高兴地点点头。
只见拓跋凉吩咐人准备弓箭,随便挑选一名太监让其站在大殿的中央。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放在了太监的头顶上,然后站在百步之外的地方。
众人见了不以为稀奇,百步穿杨的本领在这大殿之上就有不少人能做到。却见他盯着苹果看了片刻,随后从怀中掏出使劲竟蒙上了双眼。
头上顶着着苹果的太监见状吓得脸上变了颜色,双腿也开始打颤起来。
拓跋凉镇定地说道:“不要乱动,不然不保你平安!”
说话间,他拉圆了弓箭,只听见“嗖”的一声,那支箭带着凌厉的风声射了过去。那太监吓得闭上眼睛,在那支箭射穿苹果的时候,他也应声倒地。
那个苹果被生生的从中间劈成两半,众人见了齐声叫好。拓跋凉摘下丝巾笑着说道:“在皇上面前献丑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想不到王爷年纪不大工夫却了得啊!”皇上称赞的说道,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太监。
旁边立刻有人把晕倒在地的太监拖了出去。
兰贵人见拓跋凉出尽风头,而那个晕倒的太监让皇上觉得脸上无光,忙朝着水泽使眼色。水泽见了忙出列说道:“儿臣刚学了一套新的剑法,今个给大家表演一下助助酒兴。”
皇上听了非常高兴,赶紧命其表演。水泽连忙命人拿出皇上御赐的宝剑,跳进大殿的中央。
只见他先来一式仙鹤展翅亮相,然后一扭身一招仙人指路,紧接着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剑式铺展开来。
片刻,水泽一收势,单手执剑背到身后。众人忍不住叫好,皇上见了笑着点点头,兰贵人娇笑如花。
拓跋凉笑着说道:“三皇子剑法高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水泽闻言不禁得意起来,却看到一旁的其其格一脸的不以为然,心中不禁忿忿不平。
兰贵人笑着说道:“这宴会之上舞刀弄枪的毕竟不雅,也该用歌舞助兴。”
皇上点点头,如妃一拍手,一阵悠扬的乐曲声响了起来,一群衣衫亮丽的姑娘手持团扇走上场来。
众人一边饮酒吃菜,一边欣赏歌舞。
一曲过后,众人意犹未尽。
水泽喝了一杯酒朝着兰贵人说道:“孩儿听说东梁国的姑娘都是能歌善舞,不知道比咱们御乐坊的姑娘如何?”
他的声音不小不大,刚好让皇上和其其格等人听到。
其其格闻声看过去,只见水泽正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立刻站起身,高声说道:“其其格不才,当众献丑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定格在一盘水果上。她用手轻轻地摘下还带着水珠的桃叶,放在嘴边。
顷刻间,婉转悠扬的乐曲声竟从她的嘴边溢出。那声音比笛子还要明快,跳跃的音符宛如晨间在树上跳跃的小鸟。忽而,那声音变得琐碎而轻盈,好似鸟儿在窃窃私语。
突然,似乎整个树林沸腾了,鸟儿们或三五成群的私语,或展翅徘徊,或欢快的捉虫。猛然,众人的耳边传来箭翎划破天空的声音,顿时众鸟四下纷飞。
顷刻间,四周只剩下风儿轻轻吟唱的声音,最后竟无半点声响了。
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静静地欣赏,直到其其格放下桃叶微笑着坐下,方醒过神来。
黛玉笑着说道:“想不到公主对音律如此精通,已达到了人琴合一的境界。以无形的桃叶代替有形的琴,用无像的声音勾勒有像的世界,真是高明!”
“听玉郡主之言,乃是操琴的高手。不知道能否有幸听玉郡主弹奏一曲?”其其格笑着说道。
“今夜酒池肉林不适合操琴,公主多盘桓几日,我一定为公主弹奏一曲,望公主指点一二。”黛玉谦虚的说道。
其其格闻言点点头说道:“要想操琴必先沐浴更衣,然后焚香。最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选择一个涉山临水的地方。”
水溶闻言看着黛玉笑着说道:“看来公主是你的知音!”
黛玉和其其格二人相视一笑。
皇上又坐了一会,就感到疲乏无力,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吩咐众人随意,便回寝宫休息去了。如妃怕黛玉劳累,也带着她和水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