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东哥也没这么支使过咱们,老子是来帮忙,不是来当牛做马。”
“笑死人了,当保安嘛,制服一穿,到处溜达溜达不就行了,要不是听说去中海大学能看看学生妹,谁乐意来啊?”
“整得跟当兵似的,至于吗?我TM尴尬癌都犯了。”
七嘴八舌,肆意嬉笑,郑军听得真切,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般局面,胸有成竹。
苏羽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切,紧接着耳畔有脚步声响起,侧目望去,一个女人快步而来。
梁心怡,郑军口中实力不弱于他的强悍角色,她一出现,安保公司的固定员工都齐刷刷噤声,站得笔挺,反观那些谢东带来的小混混,仍然都是一副懒散模样,根本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这位是我们的梁心怡教官,在场有不服的,可以向她提出挑战,如果能打赢她,非但不用参与这一次中海大学校庆晚会的安保工作,我个人还会拿出两万块作为奖励,到时候公司其他人都在忙工作,你大可以去洗脚按摩。”
郑军微微一笑,神色陡然又变得冷峻,“但如果输了,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遵从公司的任何安排,有没有问题?”
财帛动人心,两万块的奖励不算少,但公司的固定员工没有一个流露出了向往,反而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压根都不多看梁心怡一眼。
跃跃欲试的,都是谢东带来的人。
但或许是初来乍到,终究还是略微有些收敛的,等了几分钟,并无人站出来。
“我允许两个人同时挑战,如果你们还是觉得没把握,三个一起上也行。”
梁心怡走到郑军身侧,随后轻描淡写地朝眼前这些小青年说道。
如此优厚的条件,在很多人眼里这两万块基本上等同于白送。
三个男人打一个女的,怎么可能打不过?尤其是梁心怡虽然身材高挑,但身形偏瘦,不像是战斗力很强的样子。
“我来!”
“算我一个!”
谢东带来的人中,有三人站了出来,皆是面带笑容,信心十足,仿佛那两万块已经到手了一半。
“真有不怕死的,你注意点,下手别太重,咱人手本来就不够,别等下都送医院了。”
郑军笑容满面,压低了声音朝身侧的梁心怡说道。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梁心怡会输,对后者明显有着绝对的信心。
梁心怡招了招手,公司的大会议室颇为宽敞,无需担心活动不开,三名小青年相视一眼,顿时挥着拳头便冲了过去,彼此之间多少还有点配合,知道左右夹击。
街头斗殴什么的,其实压根没什么章法,拼的就是谁更狠,但这一次,他们遇上了硬茬子。
梁心怡对付三人,只出了三招,便让所有人见识到了她的厉害。
真正的高手对于力量的把控极为精准,也十分清楚人体的各处要害所在,每一次出手,便有一人倒下,虽然并未伤筋动骨,但没个三五分钟肯定是缓不过劲儿来的。
“不堪一击,你们几个是我遇到过最弱的对手。”
这话真可谓是杀人诛心,梁心怡面露不屑,轻轻摇了摇手指,“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这样吧,允许你们一次上五个。”
被女人撂翻了,对于这群崇尚武力解决问题的混混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关键多少也丢了谢东的脸,回头这事儿传回去,还有脸出去混?
“我就不信了,五个都打不过你一个?”
“再来两个兄弟,咱们一起收拾她!”
咋咋呼呼的,又有五人站了出来。
“军哥,以一敌五,会不会有些托大了?”
苏羽将郑军喊到身边,低声问道。
“放心吧,谢东带来的这些人一起上,也不见得心怡会吃亏。”
郑军摇了摇头笑道,“你以为我们在部队里学的是什么?那是正经的搏杀技巧,要是出全力下狠手,这二十来人没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苏羽轻轻点头,这么看来,梁心怡的格斗技巧,或许跟他购买了咏春拳和形意拳技能之后的战力相差无几。
他是开挂,人家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在身,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能有这般成就,的确是女中豪杰。
“说真的,你不考虑考虑?我觉得她跟你真挺合适的,又都是行伍出身,习惯啊爱好啊什么的肯定都差不多。”
想了想,苏羽又笑道,“有时间你真得让我见一见那王老师,我挺好奇她究竟是怎么把你拿捏死的。”
“等这次的活儿忙完,咱们一起吃顿饭。”
郑军几十岁的人了,竟然露出了羞涩的表情,苏羽只能摇头暗笑,果真是一物降一物,铁骨铮铮的汉子,终究难过美人关。
借着这空隙,他让郑军叫来了公司财务,拿到了公司的对公账户,也略微透露了会有一大笔资金流转的事情,紧接着便给林家国发去了信息。
说话间,梁心怡已经解决了五人,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但并未打算就此作罢,而是蹙着柳眉扫视一圈。
谢东带来的人还剩下十几个,她意兴阑珊地招了招手,朗声道,“你们这些新来的一起上吧,不用跟我客气,对付刚才这八个,我都还没热身,看看你们能不能让我出点汗。”
这话就有些戳人心窝子了,一水的年轻小伙竟然奈何不了一个女人,今天不把梁心怡放倒,回头被谢东知晓,恐怕都要拍桌子骂他们不中用。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犹豫的话,我就要说你们比我更像娘们了。”
梁心怡是知道怎么拱火的,这话一出口,没哪个男人还能忍得了。
十几人上前将她围在了当中,但她浑然不惧,甚至连起手式都懒得摆,随着第一个拳头临近,她也迅速开始了反击,拳,掌,肘,膝,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能成为她发动攻击的‘武器’,动作干脆利落,几个呼吸间,场中便只剩下了一人。
并非这人一直躲在后边没出手,而是只有他能够真正应付下梁心怡的攻击,目测已经坚持了十几招,仍有余力,已算是极为难得。
“练过?”
梁心怡亦有些诧异,没想到驴粪蛋里还藏着颗石头,“叫什么名字?”
剩下的这小青年剃着个寸头,浓眉大眼,身板挺结实,马步稳当,好像的确有些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