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婉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眼神因为苏羽这番话显得更加坚定。
事情谈妥,留下商业计划书,要到了洛清婉的银行卡账号,苏羽起身告辞。
“苏先生,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有资格与你并肩,这辈子,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洛清婉将苏羽送出门,看着那辆疾驰而去的法拉利跑车,她喃喃低语。
解决了两份商业计划书,苏羽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健身会所,开始自己的任务,但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让他立马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能让他将价值五千万的任务暂时弃之不顾,可想而知电话那头的人有多重要。
是李思琪,她告诉苏羽,针对齐氏集团的调查已初见成效,她整理了部分资料想要暂时交差。
苏羽把李思琪约到了一家茶楼。
私密性极好的包间里,苏羽匆匆而至,李思琪替他倒了杯茶,而后从包里拿出了厚厚的一叠资料。
“苏先生,您是自己看,还是我挑重点给您讲讲?”
将资料递给苏羽,李思琪问道。
“资料我会拿回去慢慢看,你既然来了,简单跟我说说也无妨。”
苏羽喝了口茶,笑着道。
“齐氏集团成立于1986年,创始人齐东海,中海本地人,原本只是一家国营小药厂的厂长,在三十岁左右选择自己单干,一开始挣了点钱,但后来行情不好,接连亏损。”
李思琪娓娓道来,早年的这部分信息与苏羽所知并无出入。
“1988年,齐东海的小作坊濒临倒闭,但他忽然收了件古董,以五百万的高价售出,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有了这笔资金,小作坊起死回生,且他趁热打铁扩大产能,并收购了几种常用药的专利,随后两年更是与中海多家医院展开合作,打通了自己的销售渠道,从那时起,齐氏集团便开始有了雏形。”
“同样是在1988年,齐东海的财务状况好转之后,他迅速与原配妻子离了婚,随后娶了一个叫李春梅的女人,这个女人原本是他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
“让我不解的是,李春梅与齐东海的原配无论长相,家世,学历都没有任何优势,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说到这里,李思琪柳眉微蹙,“从古至今,男人发达之后抛弃结发妻子的例子数不胜数,但急不可耐跟一个与原配相差甚远的女人再婚,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于是我着重调查了李春梅,发现她原本也有家室,还有一个女儿,但丈夫洛天林因为贪污公款入狱,后来在牢里畏罪自杀。”
“这就更让人奇怪了,那时候的齐东海已经逐渐崭露头角,生意走上了正轨,他选这样一个女人结婚,对他的事业也不会有任何帮助,他图什么?”
李思琪顿了顿,“后来我通过多方走访,找到了当年李春梅的一些朋友,原本她们都选择闭口不谈,但在我承诺给予一定报酬之后,有人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
“齐东海得到的那个花瓶,原本是李春梅婆家的。”
一席话,让苏羽眉宇间明显多了几分凝重。
伤口一再被触及,被揭开,那种痛楚谁能懂?
“不错,那个花瓶出自洛家。”
苏羽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而且李春梅的丈夫是蒙冤入狱,而她公公婆婆的死,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这些事,齐东海都知情,或者说,根本就是他指使的。”
听得这话,李思琪柳眉一蹙,惊讶问道,“苏先生,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是您的推测?”
苏羽的话完美解释了她的疑惑,齐东海与李春梅再婚,如果是担心事情败露,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不是推测,而是事实,只是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苦主也已经不在人世,没有证据,说再多也没用。”
苏羽笑了笑,他通过系统追溯那只花瓶的过往,已经知晓了这部分隐情,当然,如果没有系统,仅凭李思琪调查出的这些信息,他或许也能猜到真相。
李春梅和齐东海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我不同意您的看法,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我坚信任何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李思琪郑重道,“如果齐东海和李春梅真的因为一只花瓶有过天怒人怨的恶行,只要找对了方向,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
“听你这意思,你要追查下去?”
苏羽眉峰轻挑,私家侦探,不都只拿钱办事吗?哪来这么强的正义感?
“如果找到证据,那将会牵扯出一桩大案,事关齐氏集团创始人,话题热度有多高可想而知,一旦成功,我的侦探事务所必定名气暴涨。”
李思琪点了点头,信心十足道。
没人能拒绝名利双收的机会,她也不例外。
“我不拦你,而且除了之前的两百万报酬,我还可以为你提供额外的经费。但你得考虑清楚了,齐东海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发现你在查他的底,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苏羽无奈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李思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在玩火。
“我有分寸,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没人敢明目张胆乱来。”
李思琪朗声道,苏羽的支持让她更是信心十足。
“齐东海和李春梅再婚之后,除了李春梅带过来的女儿齐灵韵,两人又生了一个儿子,齐云龙。”
“齐灵韵嫁给了一名普通公务员,名叫徐清远,两人育有一女,齐云龙育有一子一女,这其中每个人的详细资料我都整理好了,你回头自己看看,我就不赘述了。”
李思琪说了半天,最后神秘兮兮道,“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相信你会很有兴趣。”
“说来听听。”
苏羽并没有对李思琪卖关子的行为有所反感。
“齐东海笃信命数,听说他早年结识了一名风水先生,能够得到那只花瓶,似乎也是得了后者指点。”
“尝到甜头之后,他对风水先生越发言听计从,到后来更是犹如走火入魔一般,就连家中任何一个物件的摆放,甚至卧室的床铺朝向都要请示后者。”
李思琪越说越觉得可笑,她相信科学,对于风水命数之说自然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