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身上的汗越流越多。
水杯只有半盏水,根本不够她喝。
她蹙眉,口中呢喃:“水……冬花,水……”
慕君衍不愿意其他人瞧见她这幅模样,自不想叫冬花她们进来服侍。
无奈,走近,给她倒了一杯水。
顾婳双手接过,咕噜一口喝干,手臂晃动,目光散乱。
娇嗔:“不够,还要……”
衣衫滑落,湿透的小衣下柔软微颤。
初秋,天气渐凉。
慕君衍拧眉,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直接走向内室。
将她放在床上,准备出去叫周芷兰去取冰块,谁知,手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
接着手臂传来莫名的温热,柔软滑腻如蛇一般的感觉触碰上来。
慕君衍浑身一僵。
原来,顾婳的手拉他手腕,发现手腕很凉,顺着手臂就伸进他的衣袖,察觉手臂也很凉快。
索性将小脸放在他的手臂上来回磨蹭,用来降温。
少女云鬓散乱,眸色迷离,姣好的面孔泛着桃红。
眯着眼睛享受着他手臂的凉意,加上胸前一抹雪白,刺激着他的感官。
画面冲击力太强,慕君衍极力克制,手臂青筋暴起。
很想将人揉入怀中。
可她此刻人事不省,感觉像是欺负了她。
慕君衍去推那颗烦人的小脑袋,谁知,小女人似乎找到了另一根冰凉的来源,将两只胳膊都抱在一起。
整个人攀了上来,脑袋瓜子贴着胳膊伸进他宽大的衣袖里。
慕君衍强忍着痒意,要将手臂抽出来。
顾婳感觉冰棍要滑走,很不满,使劲拉开眼睛,模糊中好像看到……慕君衍。
他的脸……好黑。
对他天生的恐惧,吓得顾婳松了手。
慕君衍刚才还嫌弃得不行的触觉忽然消失,有种刚得到又失去的空落落感觉。
无语的看着小女人使劲晃脑袋。
感觉都听到她脑瓜里哐当哐当的水声了。
顾婳把自己晃得更晕了,眼前视线更加模糊了。
她这是在书房?
对了,好像……今晚想要勾他的。
勾他干什么来着?
完蛋,想不起来了。
好热……
那就勾吧。
顾婳努力让自己尽职尽责的攀爬上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娇唇如桃,软软的印在他的手臂上。
触觉再回来,慕君衍忍着没动。
他知道,这孩子已经烧糊涂了。
一旦妄念燃起,纵然修身慎行的他,也难以控制烈火燎原,焚烧灼心。
欲望越是克制,一旦开启,将愈发强烈。
就像是决堤的河水,奔腾而下,无法阻挡,一发不可收拾。
前两次,慕君衍以为只是他克制太久,也太久没有女人敢强硬投怀送抱,导致他一时意志力薄弱。
但今天,他忽然发现,骨子里,竟然想要她。
不,他只是适应了女人,她正好适合而已。
再看使劲往他怀里钻的女人,眸色含秋,水光潋滟,只轻轻一瞥,便能让人心神荡漾。
如菟丝花一般,想与他深深纠缠。
扯不掉,拽不开。
可这样缠人的她,他恨不得私藏起来。
什么表哥,什么其他男人,都不喜他们靠近。
慕君衍眸色幽深。
属于男人的占有欲忽然像荒芜的野草,疯狂生长。
她不省人事又如何?
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慕君衍深吸口气,
顾婳抬头看着一动不动,像座高山的他,寒意再度袭来。
顿时有了片刻清醒。
这是她的雅韵阁。
慕君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身上……
不对。
顾婳察觉到了自己不对劲,心里咯噔一下。
前世,她因不愿意服侍慕安被顾宛如下过药,虽然没有这么激烈,但也感受过这种折磨。
如果她此刻靠近慕君衍,势必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天性就YIN荡。
他和普通男人不同。
意志力坚强,又胸怀坦荡,是不会喜欢太过轻佻的女人的。
前两次能得逞,是因为他的善良。
再次诱惑,她应该用更多真心,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心悦他,而不是利用他。
理智尚存的她,奋力让自己离开他,狠命用指甲掐了下手心,痛得低吟。
一丝清醒让她挣扎着坐直。
“国公爷……请叫冬花她们来。”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行。”
慕君衍反而在床沿坐下,定定的盯着她。
理智叫他出去让侍女拿冰鉴进来给她降温,等孙府医和沈漓来给她解药。
另一个声音叫他不要管道德伦理,要她就护她帮她。
顾婳感觉到理智快散没了,颤着声哀求:“您公务繁忙,不用劳烦您,您先回去吧。”
“今晚事不多。”
慕君衍声音低沉,落在顾婳耳里,就像催命符。
顾婳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应该知道自己着了道。
但,他是君子坦荡荡,又怎会趁人之危。
慕君衍看出她努力克制,心里冒出一丝逗弄之意。
若她有几分真心呢?
今日正好试试。
慕君衍伸手撩起她鬓边落发,手指不经意滑过她潮热的脸颊。
“没事,一会就好。”
手指的冰凉让她无法克制想要靠近。
就算慕君衍什么都不做,只站在她面前,因药物驱使,顾婳就会忍不住靠上去。
他的手上因常年握剑,起了厚厚的茧,身上散发着清冽如青松的气息,手臂结实的肌肉。
每一样都向她不断叫嚣。
她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滩水,恨不得软在他怀里。
那张俊朗的脸靠近,哑声问她:“你还好吗?”
顾婳感觉体内瞬间燃烧。
看到他,她就像快渴死的枯草,忽然被浇了一勺水,而这水偏偏是滚烫的热水,还没感受水的滋润,就被热死,被烤焦融化。
顾婳身处两难状态,想用眼前人解渴,又不敢肆意妄为。
挣扎中,她难受到极点。
忍不住抱着他的手臂,压抑的嘤嘤哭了起来。
下巴被冰凉又坚硬的手指挑起:“难受?要我帮你吗?”
慕君衍嗓音是温柔嘶哑的,落在顾婳耳里就像搅动她本就沸腾的血液。
顾婳一边哭,一边气。
气她不争气,意志力不够坚强。
气他太坏,明知自己不行了,还要故意靠近,又不动她。
气急了,一把抱住勾着下巴的手,低头就是狠狠一口。
一口血腥之气直冲口腔,顾婳吓醒了,赶紧松口,怯怯的望着他。
慕君衍痛得倒抽一口气,看着虎口整齐的溢血牙印,又气又好笑。
一手摁住她的脑袋,一手钳住她的下巴颌。
“想继续咬,还是想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