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许芯露因为踢被子被冷空气冷醒,伸手一摸,哪里还有人。
她睁开眼,江屿躺过的位置早已凉透,人也不知所踪。
睡意一下就没了,许芯露爬坐起来,低声喊了句,“江屿,你还在吗?”
回应许芯露的只有一室寂静和屋外呼啸的风声。
心神不宁,许芯露担心江屿的去向,她也睡不着了。
爬起来下床,许芯露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推开门出去,在屋前屋后找了一圈。
她不放心江屿的安危,如果他不在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去找那群人了,一手难敌四拳,他再能打也终究会寡不敌众。
来回看了几遍都没见着人,许芯露眉头皱成一道驼峰,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江屿从农场离开后,就径自去了那群人之前在柱子他们村住下来的屋子。
他得要先去探查清楚跟踪他们的人和这群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江屿到的时候,屋里还亮着灯,窗户上倒映出来几道身影。
距离隔得远了听不见,江屿望了下四周都没人,心下一动爬到屋顶上。
农村的房子上面都是铺着瓦片,下面垫层稻草,江屿爬上去动作极轻的把瓦片挪到一边,掏出个洞来,附耳靠上去。
屋里几人边吃菜边聊天,没注意到头顶的异常。
黑脸浓眉坐在炕上的男人开了口,说:“找到那两人了吗?”
“没有。”另一边尖头腮耳的男人摇头,皱眉说道:“农场我们进不去,只能等他们出来。”
“先查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个姑娘,别打草惊蛇了。”黑脸男人提醒道。
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标不是许芯露,而是她的父母许莲娟和林业,一直跟踪她不动手就是还不确定她的身份。
他们手上的照片已经是许芯露十二岁时候拍的了,和现在比起来差别还是有的。
“大哥,那他们不出来咋办啊?”炕上的其他人问道。
“等着呀。”黑脸男人瞪了眼那人,说道:“难不成你还能冲进去啊。”
“是不能,但是……”那人眼珠子一转,接着说:“可我们能偷偷溜进去啊。”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想溜就能溜的。”
“对啊,要我说,别管那么多,下次见了直接先抓起来,逼问得了,那个小姑娘还能不怕”
有人白了眼说这话说的男人,嘲讽他,“你以为她旁边那男人是吃素的啊,那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能不要碰上就不要去碰。”
屋顶的江屿听清他们有把主意打倒许芯露身上的时候,拳头握紧,眼眸带火,他看他们谁敢。
最开始提出抓人的那人站出来了,他贼眉鼠眼的眉毛微微一动。
“别急嘛,先等我把话说完。”男人眼神眯起,得意地说道:“我找到了通农场的路,那里没人守着,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真的?”听见他这么说,众人好奇地围上去。
男人招招手,让在场其他人靠近他,然后几人附耳开始小声密谋。
江屿看得眉心夹紧,他只能看见他们在密谋,却听不见最关键的话。
如果他们真的找到路了,那不管是许芯露还是许莲娟和林业都很危险。
等他们离开了,这群人卷土重来,许莲娟一个妇女加上林业一个文邹邹的教授,根本就对付不了几人。
要是许莲娟他们出了事,那最后受伤的还是小知青。
江屿眼神微眯,冷眼看着几人,继续听他们说了什么。
等到几人结束谈话,江屿还是没有离开,他盯上几人当中刚刚提议要把许芯露抓起来的那个男人。
趁他出去上厕所落了单,江屿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咚”一棍子男人昏倒在地。
江屿扛起男人,趁这群人里还没有人发现有兄弟消失,他赶紧把人带走。
一直把男人拖到山上,江屿才把人松开,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先把人揍一顿。
身体上痛感传入大脑,男人被迫从昏迷中醒来,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下一秒,江屿毫无顾忌,下了狠手把人怼到树干上,虎口紧紧扼住男人的咽喉。
“咳。”窒息感冲入大脑,男人被掐得舌头往外伸,眼眶翻白。
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男人,连求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江屿手下还在用力,一直到男人身体抽搐,濒临窒息,他才“唰”一下把手收回来。
男人得了自由,大口喘气,身体如烂泥般往下滑,瘫坐在地上。
从悬崖边捡回一条命,男人此时看着江屿就像是一个魔鬼,眼神里都是惊恐和害怕。
“兄弟,我们无冤无仇,你想干嘛?”
江屿活动手腕,懒得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来这里干嘛,有什么目的,谁叫你们来的。”
一连三问,男人这才大脑回神,认出眼前的江屿是谁。
“你……”男人指着江屿结结巴巴地说道。
江屿眉心一拧,他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他说话。
“咔嚓”一声,江屿眼也不眨地把男人指着他的那根手指扳断。
“啊。”男人一声痛呼,颤颤巍巍捧着那根被扳断的手指,全身痛到发虚冒冷汗。
不自觉往后退,此时在男人眼中,江屿就是一个冷漠凶残的恶魔。
“说吧,一直不差的全部交代,不然你另一只手也别想保住。”江屿冷声说道。
被威胁了,男人却不敢不信,他不敢去挑衅江屿话中的真实性。
“我说,我说。”男人顾不上手指扳断的痛,赶紧举手投降。
他只是收钱帮人办事,还不想因此把小命给丢这儿了。
眼前的男人就不是个正常人,他够狠,够果断。
江屿没说话,下巴微扬,等着男人老实交代。
“我就是个收钱办事的,榕城张家大少爷花重金取许莲娟和林业的命……你要找人算账就去找他,我还啥都没干,也就跟踪了你们一次,我是无辜的。”
男人具无不细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到最后,还不忘把自己撇干净。
“榕城张家大少爷”听了一堆,江屿抓住了最关键的几个字,这和之前要害小知青的人都来自榕城。
江屿现在能断定,前后都是同一波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