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玄…傅景玄…景玄…”
“主人…主…人…”
听着小屋里自家老祖的浅吟。
江月如心中感觉无比复杂。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忘记老祖往日那般英气十足的样子。
巾帼不让须眉。
可如今,怎么…怎么就…
老祖那日还说,她江月如是江家的颜面。
行事作风,都代表着江家。
不能让江家丢脸。
她是这般叮嘱的。
可她自已怎么…?
这…这真是太荒谬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江月如轻轻的敲了敲门。
沉吟片刻,柔声开口,“妙音老祖,小青刚才送来了身份玉牌,有了这东西,您和我就能正常的出入此地了。”
二女被安排在了主峰山脚下的一处僻静小院里。
此地无人打扰。
算是主峰范围内的领地。
寻常的长老和弟子没有资格前来。
灵气也算是充裕。
是个不错的修炼宝地了。
只是…
距离那主峰大殿,还是有些远的。
不像之前,走几步路就能从禁地到傅景玄的小院。
如今二人再想去找他,怕是太难太难。
怎么上山就是个巨大的问题。
有了玉牌,只是能正常出入小院。
并不代表她们能够上山。
“月,月如么…”
屋子里传来江妙音的声音。
似乎是有些虚弱。
“进来吧。”
“是。”
江月如轻轻推门,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氤氲的味道。
转头再一看。
发现江妙音蜷缩着身子,躺在床榻上。
皙白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双颊绯红。
呼吸有些沉闷。
怀里抱着一件宽大的衬衣。
那尺寸,比她的衬衣大出太多太多。
明显不是她自已的。
估计…是主人的…
“老祖…”
“那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是在笑我么,呵呵,是啊,我也想不到,我竟然会变成这样。”
她嗅着那衬衣上的味道。
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痴狂。
“我这种表情很丢人吧?月如…你是不是觉得我十分…”
“不是的!”
江月如无比心疼自家老祖。
甚至是有些不忍再看。
“没事的,我觉得这样其实也很好,至少不用再忍受那样漫长的等待了,不用再承受那样的压制和痛苦了。”
“唉…”
“呵呵,我没事的,就是有些不适应,其他的感觉都还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的,不用担心我…”
她说着说着话,似乎是睡了过去。
呼吸变得平稳。
气息也逐渐稳定下来。
江月如看了看床榻上的那娇小的身影,无声的叹息一声。
将玉牌轻轻的放在那里。
并没有多说什么。
行了一礼之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月光洒落到小院里。
给整个小院蒙上了一层清冷的纱。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曾几何时自已和夫君就是在这样的夜里。
躺在屋顶上数着星星。
现在想想,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好像距离自已好远好远。
莫名的,她甚至觉得自已已经忘记了夫君的样子。
十年的时间,对于修士来说看似没什么。
可对于她来说,实在是过于漫长。
太久了。
实在太久了。
丈夫的失踪,儿子的叛逃。
都让她无比的痛苦。
现在被主人带到此地,她甚至是出现了一种想法。
和过去做告别,改头换面。
重新开启自已的人生。
家族当中的大长老说的其实很对。
修士,寿命千百年。
拥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
而如今,是自已的全新人生。
过去的一切全部都和自已再无瓜葛。
只是…
江月如轻轻的叹息一声,脑海中出现那人的身影。
哪怕自已长的再妩媚多情,身材再火辣浮凸。
又如何呢?
还不是被忽视?
永远都不被那人瞧上。
只能跟在他的身边。
不远不近的看着他。
“唉…”
她低着头,越发迷茫。
忽然,耳畔传来了一道好听的声音。
那声音还是磁性,带着几分笑意。
“月如小奴,何故叹息呢?”
“啊!”
江月如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但听清楚那人的声音之后。
她黯然的美眸亮起,“主人!”
旋即,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您,您怎么来这里了…”
“呵呵,我来看看你们。”
“啊…”
江月如愣了一下,轻轻点头。
又没了精神。
主人说是来看看她们。
但其实。
更多的还是…看看妙音老祖吧。
主人真的很喜欢妙音老祖呢。
“老祖在那个屋子里,天色也不早了,奴家就先回去…”
她声音平静。
心中确实有些难过。
但已经做了十年江家家主,经营了江氏商会几十年的她。
怎会不懂事呢?
自然清楚自已的定位,也知道自已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回自已的屋子里,不去打扰主人。
可话刚到一半,又听那人笑道。
“回去哪里?”
江月如愣住,刚要开口。
忽然发觉那人走到自已的身边。
强壮的臂膀搂着自已纤细的腰肢。
竟然是从身后抱住自已。
“主,主人…您…”
她又惊又喜。
莫非,这次主人不是来找老祖的?
而是找自已的?
这想法实在是有些荒诞,但此刻,主人确实在自已的身边。
“你想去哪?”
“我…我…”
听着那人的话,她哑口无言。
根本发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说起来,月如好像是在经营商会上,很有自已的见解?”
“啊,是有些经验。”
“这样吧,正好我一会也没什么事情,不如请教请教你如何经营商会?”
“月如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景玄拍了拍江月如娇嫩皙白的小脸。
点了点头。
“好啊,那你就好好表现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