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知风没必要再去特意打听,附近几个省份的情况,包括时下的风向她一直都有在关注。
而且了解得也很清楚。
上江这个制衣厂如果能拿下,那她的商业版图将会得到飞速的提升。
“我可以帮你转交这笔钱,希望你刚刚说的话,也能说到做到。”
田四萍勾着嘴角笑笑:“我田四萍不要脸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当几年体面的人,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你开玩笑。”
而且她挺珍惜跟林知风这份情感。
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这情感要怎么定义,朋友肯定不是,老乡,好像也没这么亲近。
但总之,这世上林知风至少是个她还能信得过的人。
田四萍留下一沓钱跟一张纸条就走了。
纸条上面有领养她女儿那户人家的地址,也有她在上江的住址跟电话。
田四萍走后一会,徐漾才从车间回来。
他是知道田四萍找过来,但是具体什么事,他不清楚,他不想跟除了林知风之外的女人接触。
回到办公室只问林知风的情况。
“早饭吃了吗?”
“你好好意思说,整了个师傅给我单独开小灶,你也是敢想。”
徐漾端了几个洗干净的苹果放到茶几上。
“赚钱不就是为了花,我们多花钱,他们多赚钱,双赢的好事,为什么不做。”
现在事情都已经敲定下来,林知风也懒得说什么了。
好在这吕凤的手艺也确实对她胃口。
林知风看了一眼茶几上田四萍放下的钱跟纸条,又看向徐漾,他是真的很淡定啊。
“你就不好奇田四萍找我做什么?”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她找的是你,又不是我。”
徐漾对田四萍一直没好感,加上在上江险些被她撞到,对于这种莽撞没脑子的女人他不想给过多的眼色。
但是林知风既然不拒绝她,那自己也不好表现出对她的反感。
“她跟我说,能促进我们接手春喜制衣厂。”
徐漾听到这,终于抬起头来,然后笑了。
“就她,能促成我们接手春喜制衣厂,可能嘛,她自己都什么德行。”
“光靠她自己肯定是不行,但如果她有个了不起的男人呢?”
徐漾身姿往后靠,去思考这事的可能性。
再结合田四萍现在的穿着打扮,跟那天晚上她偷偷开车的事来看,她背后兴许还真的有个了不起的男人。
“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试试,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帮她个忙而已,就是这个大根生产队在哪?”
“人事科的老高不就是大根生产队的人,你可以叫他来问问。”
徐漾说话间,拿起电话拨通高胜科的内线,不一会他就过来了。
“徐厂长,你找我?”
徐漾指了指坐在沙发的林知风:“林主任找你。”
“高主任,你是大根村的人啊,你认识一个叫高大宝的人吗?”
“高大宝啊,认识村里谁不认识啊,他们夫妻俩以前有个儿子打仗死了,老俩口前些日子又领养了个闺女。”
林知风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烈士家属,那更要帮这个忙。
“我就是听了他这个事迹,所以想资助他们,这事我要不交给你们人事科去办,就是以我们工厂的名义资助他们,不管是生活还是小孩的养育教育。”
以工厂的名义这样才不会引起人怀疑。
“林主任有这份心,我当然得帮忙,而且会尽心尽责把他办好。”
“那行,这样好了,你统计一下你们生产队,有哪些苦难的孩子,想读书但是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的,我们工厂都统一资助他们。”
林知风想着帮一个是帮,帮几个也是帮。
他们生产队是因为有工厂收入,只要不是过于懒惰,家里条件都不会差。
大根那边估计偏僻些,所以经济上就困难些。
高胜科听到林知风有这份大爱,整个人激动起一层鸡皮疙瘩。
“林主任,你太有爱心了,我替我们生产队的社员都谢谢你。”
这事办好了,自己脸上也有光。
在生产队里头那他可是积德的好事。
“你是我们厂的一份子,这份你也有份。”
这话险些没把高胜科听哭了,心里暗暗想着这样的单位他就是愿意一辈子任劳任怨。
等高胜科出去后,林知风抬头看徐漾。
“资助孩子们读书这事,徐厂长不会生气吧?”
原本是给出去田四萍那三百块就行,现在厂里头不知道还要贴出去多少。
“我一个打工的人有什么好生气,我不是替林老板你打工嘛,林老板只要高兴就行,做什么我都没意见。”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后头等葫芦沟那边茶园开始采摘了,葫芦沟那边一些困难的家庭咱们也资助一波。”
徐漾点头同意,葫芦沟那边的条件确实更差,反正只要是林知风高兴,他都无所谓。
“等老高把这事办妥了,你就跑一趟上江吧,我觉得越快越好,我们要把春喜抓到自己手上来。”
徐漾答应着:“行,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接过来。”
她现在是徐家的小祖宗,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那都得想办法去给她摘。
隔天徐漾去省城落实茶行总部装修的事,顺便就跑了一趟上江。
现在有林知风在盯着纺织厂,他就把自己的重心都放到外面去。
上江他之前跑炮仗市场的时候也认识不少人,平时只有生意往来,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这次过去他请客,顺便打听下关于春喜制衣厂的情况。
如果真如林知风所说的话,他得自己掌握进度好些,不能把希望都挂在田四萍手上。
徐漾刚走第二天,何景文就过来了。
背着大包小包在厂门口,他头发长,满脸胡子,站在厂门口外面。
传达室的王大爷以为是什么流浪汉,正要叫保卫科的人把他弄走,就听他扯着嗓门喊。
“林知风,林知风!”
林知风准备去食堂吃午饭,听着喊声就回过头来,站在她那个位置看去,真的像个流浪汉。
她疑惑地朝门口走去,越走越近,还是不大认出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