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昶看向北大营草原,他抬头,天上的星星太远了,云彩也不行,这一个一个凌空于蓝天下的风筝,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
那么,他为什么要给每一个人都有动手的机会,也许,鲤鱼也可以飞上高空,像它们越过龙门,届时,位列仙班一样。
人各有所求,所求必有所得。
他记得,这天,有一位朋友把风筝刻上了人的模样,他让陈昶为其画上五官,他将那个最与众不同且独一无二的风筝放上天空,他对陈昶说,这是,他的一位故人。
只不过,这位朋友还往风筝上别了小卡片,卡片上写着一句苏轼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所以,陈昶不多问,且让一切尽在不言当中罢。
他就站在风筝摊子旁,将线一点一点的放出去,他说这种感觉,就像恋人曾经相拥然后无奈别过。
那个风筝飞往天际,也许是去了山的另一面,飞往海的另一边,继而,他用剪刀把风筝的那根线剪断了“我在想你,你看见了吗?”他低声呢喃。
“你听,风会知道你的思念,然后把它吹进云里,”小狼崽道“抬头,天边便是答案。”
陈昶下意识的想将小狼崽拽回到自己的身边来,且看,小狼崽扬手指向的那个地方,此刻光成七色,像极了他们昔日里爱情的倒影。
当达尔文效应出现的时候,光便有了形状。
每个人的心中都揣着不同的心事,也许这就是山外,城中的不同之处,而天若无情,人自然有情。
“花当家每回来,在里边儿呆这么长时间,在干什么?”陈昶问。
大适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挺无聊的。”
“那咱干等也是等着,适哥,放风筝吗,你喜欢什么,我做一个送给你。”陈昶直言。
“不必了,我闲惯了。”大适回答。
“昶哥,我要,”小狼崽道“我要一只断翼的雏鹰。”
“为什么要断翼的?”陈昶问。
“雏鹰断臂才能展翅高飞,”小狼崽据实相告“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我也要,我要美人鱼。”陈念道。
“你找张发财给你做。”陈昶回答。
“凭什么,我不,我就要你。”陈念说。
“张发财比我在行儿多了,”陈昶道“我不会画美人鱼。”
“你骗人!”陈念却并不买账。
“美人鱼画不了,长在臭水沟里的大鲶鱼倒是可以,你要不要?”陈昶戏谑。
“哼,那我不要你画了。”陈念说。
断翼鹰隼的风筝,在飞往天空的那一刻,迎风振翅“昶哥,你看,风可予万物以生命。”
陈念将美人鱼的风筝放上天空“发财哥,你真厉害,比某些分不清远近亲疏又实力不济的人啊,可强太多了。”她故意扯大了一些声音又拖着长调儿,似是提醒陈昶一般,她说道。
“你说谁实力不行,”小狼崽不满“在我看来,昶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完美的人。”他直言。
小狼崽没见过那么多人,但是他知道,谁若是对他好,他也理当,以礼报之。
曾几何时,小狼崽不断的,向陈昶反复确认,他问陈昶,会不会永远陪着他,人的一生那么长,而他已经在狼群里呆了那么多年了,他总是对陈昶说,他这辈子运气最好的一次,是长在狼群里,久居深山还能认识陈昶,几年前,他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但是阴差阳错之下,命运让他活了下来,险而谋生,必有所得,他问陈昶,如果可以选择,能不能一辈子在一起,他们两个,到死也不分开,好不好。
此时,小狼崽稚气未脱,他的感情也是那样的纯粹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