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宫内,宸妃对着镶嵌着珍宝的华美铜镜,抚摸着自己的满头青丝,镜中的人比镜子上的宝石还要耀眼夺目。
她的发丝依旧黑亮如绸,她的容貌依旧娇艳妩媚,凤眼流转间,含着欲语含羞地春情,她是真正的后宫第一美人,却不能久久的留住帝王那颗多情的心。
“奶娘,听说皇上在皇后宫里留了一夜,难道皇后比本宫还美吗?”
宸妃眼中满是痛苦,似要留下泪珠。皇上从未在哪个妃嫔宫中彻夜留宿的,即使是她,也不曾得此殊荣。楚鸣昱总是在和她欢好后,不顾她的挽留,回到钦安殿,独自歇下。
她看着随着帝王的离去,充满了冰冷的宫室,只能安慰自己,不止是我,别人也留不住他的脚步,我还没有输。而现在,苏清影作为一个闯入者,夺去了她的希望。
“小姐,您快别伤心了,这个皇后据说是苏家的庶女,本来上不得台面,只是因为大小姐死了,才让她捡了这个便宜,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有多漂亮。”
奶娘安慰着痛苦的宸妃,不想让她沉浸于自怨自艾中。
“可是她现在是皇后,她居然成了皇后,若是本宫可怜的皇儿还在,本宫早就已经是皇后了。”
宸妃扭曲了一张俏颜,轻轻抚摸着腹部,她的心中好恨,不知道是哪个贱人暗算了她,若是让她找到那个人,定让她不得好死。
“小姐,自古皇后都有废立,她是当了皇后,只是就不知道她有没有本事坐稳了。”
奶娘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凤鸣宫的方向。
“奶娘说得对,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宸妃的容颜绽放出了妖娆的美丽,她的眼中却是阴狠。
她拿起了梳妆台上的各色首饰,对着华丽的铜镜,笑了起来。
“青玉,替本宫梳妆,本宫倒要看看,这位新皇后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宸妃看着镜中妩媚无双的容颜,骄傲地说着。
——寿阳宫里的布置淡雅朴素,正如它的主人一般端庄稳重。
“娘娘,皇上昨夜在皇后宫中彻夜留宿,您说,皇后是不是要受宠了呀。”
德妃跪在蒲团上默默地念诵着经文,对小宫女的话充耳不闻。
“知春,别说了,娘娘心中自有定夺,哪需要你来多嘴。”
苦夏扯着知春的袖子,阻止了她接着打扰德妃的举动。
“还是苦夏沉得住气,知春,你可得好好学学。”
德妃一直将经文念诵完,又虔诚地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轻笑着责备莽撞的小宫女。
“娘娘,我不是为您着想吗?”
知春不依的地撒着娇,为德妃打抱不平,明明后宫中最和善贤惠的就是德妃娘娘了,凭什么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的女人抢走皇后之位。
“好了,本宫知道你的心意,只是皇后既得皇上喜爱,能让皇上高兴,就是本宫的好姐妹。”
德妃拍了拍知春的手,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她的容颜依旧淡雅,却含了丝轻愁。让看到的宫人都有些痛心,不由痛恨起了苏清影。
——“你们说,本宫那些姐姐妹妹是不是气的要死,还强忍着恨,装出所谓的大度。”
敏妃娇艳的脸上洋溢着热烈的笑意,问着身后伺候的人。敏妃为人刁蛮,颇得皇帝喜爱,对于那些装腔作势的女人惯常看不上眼。
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不愿触敏妃的霉头,谁不知道这位娘娘貌若春花,心若蛇蝎,动不动就拿人撒气,偏偏是皇上的青梅竹马,皇上也不舍得责罚,是后宫有名的魔头。
“谁若是敢抢我的昱哥哥,我让她好看。”
清脆的声音说着这句威胁,又往地上摔了一个缠枝大青花白玉瓷瓶,满地的狼藉,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清晨,满室红色撒上一层金光,灿烂而热烈,映得床上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温馨而美好,温润的男子眉眼舒展,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他的右手紧紧搂着怀中女子的肩膀,不愿放松。
女子可能是因为被搂的太紧,不舒服的皱起细细的柳眉,想要摆脱般地,挪动着身体,露出了被下的一片青紫吻痕,如同梅花一般,开满了雪白的胴体,娇艳而凄美。
男子被吵醒般地嘟囔了一声,挪了挪身子,却还是没有睁开紧闭的双眼,只是从一手搂住女子香肩的姿势,改成了双手环抱住女子的纤腰。
“皇上,皇上,醒醒,该早朝了。”
楚鸣昱好梦正酣之际,却听到了梁卓魔音穿耳般的不断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