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问吧。”
司马铁锤叹了一口气,要是别人来说雄家的事情,他是绝不可能妥协的,必须把雄家斩草除根。
但是这话从秦小春嘴里说出来他就没法拒绝。
“我还是想问问那个人皮唐卡的事情。”
“人皮唐卡?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司马铁锤的嘴角抽了抽,他刚刚丧子,一个女儿的精神看着都不太正常了,结果你丫的上门来就问点这?
“伯父,这个事对您来说可能不重要,但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就在刚刚,我家里出了怪事。”
“之前在拍卖会上,上一任主人就说这玩意儿闹鬼,我拍下来的时候都是搭配了个神龛的。”
“我挺喜欢那玩意儿的,所以想知道的更多点,是不是需要防备什么。”
秦小春装出一脸诚恳的模样。
“防备?有什么好防备的?那娘们活着的时候也只能一边被我玩一边喊几句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死了以后难道还能翻天不成?你要是不踏实就把它烧了,多少钱拍的我补给你。”
司马铁锤大手一挥显然是不想再跟秦小春说下去了。
秦小春的拳头在裤兜里握得死紧。看到司马铁锤黯然的低下头继续忧伤,秦小春静静的踏前一步。
刚刚司马铁锤那句“一边玩一边喊几句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已经激起了他的杀心。
他是救了司马家人的大功臣,现在司马四死了,司马海住院,如果能骗得司马薇帮忙打掩护,那杀了司马铁锤这老混蛋也未尝不可。
几片真气龙鳞覆盖到了秦小春的指甲上,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司马铁锤的脖子。这老东西也是內炼九重的大武师。
司马家势大,必须一击必杀不能弄出动静。
“伯父?”
秦小春低低的念叨了一声,司马铁锤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想理他还是已经走神了。
秦小春瞅准时机,就要抽手抓过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司马铁锤浑身一个激灵,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瞳孔迅速聚焦看向了秦小春。
“伯父?”
秦小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整了一机灵,悄悄把手插回裤兜缓缓把覆盖在指尖的真气吸收回体内。
“帮我开下门吧。”
心神恍惚的司马铁锤并没有发现秦小春的异样。
秦小春点头,打开房门,站在门外的竟然是张广陵。
“咦,你怎么在这里?”
张广陵看到秦小春也是很诧异。他上来时就听说司马铁锤不见客了,没想到秦小春竟然在卧室里。
“我来找司马伯父说些事情。张长老,您这……”
“哦,我是来向司马家主辞行的。”
说着,张广陵对司马铁锤抱了抱拳。
“司马家主,铁锅请我来,就是为了鉴定令郎的死因。现在事情已经完结了,家主家中事务繁多,贫道就不在这里叨扰了。”
张广陵对着坐在床上的司马铁锤打了个稽首。
他和司马铁锤没多少交情,过来也只是例行公事的知会一声。
司马铁锤叹着气点了点头。
“张长老自便就好,晚点我让人送些俗物到长老下榻的地方。张长老一定要收下。”
司马铁锤无精打采的就要起身和张广陵客套一下。
“司马家主,不必起身。家主的心情贫道可以理解,贫道自便便好。”
张广陵再次打了个稽首,回身一把搂住秦小春的肩膀,把他一起带出了卧室。
秦小春被这老道弄得有点懵。
他想干嘛?
自己和他可没熟稔到勾肩搭背的地步。
“张长老,您什么意思?”
秦小春一转身,从张广陵胳膊下闪了出来,同时很谨慎的让真气覆盖了自己的体表。
毕竟这老货可是个法修。
相对于武修,法修的手段花样更多,往往会让人防不胜防。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人下了暗手。
“哈哈哈,我说秦小友,你也有点太紧张了。”
张广陵哈哈一笑,却是不着痕迹的把左手往道袍的袍袖里缩了缩。
“行走江湖,谨慎点总没什么错。更何况我和龙虎山一向不算融洽,张长老之前也没表现出什么善意来。”
单独面对张广陵,秦小春也不像在司马家人面前那么装了。毕竟那点恩怨大家心里都清楚。
“话不是这么说的,秦小友啊,梁子既然可以结,那同样也可以解。不过是个弟子,还没有到了我们龙虎山非要为他做什么的地步。”
张广陵哈哈一笑,掏出一块玉符递给秦小春。
“先前是贫道对秦小友有偏见,颇有点针对了,贫道在这里跟秦小友赔个不是。”
“这玉符里有一份我们龙虎山的炼气功法,想必对秦小友会有好处。”
“日后如果遇到龙虎山弟子,把这东西出示给他们看,他们便知道你和我们龙虎山是友非敌。”
老道说的颇为诚恳,秦小春看了那块玉符好几眼,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那玉符很是温润,流转着一股柔和的灵气,上面有小篆密密麻麻的刻着一部功法。
秦小春有着《龙王经》的完整传承,这玩意儿在他手里也就是有个象征意义。不过要是流传到世俗界,绝对能拍出个天价来。
毕竟法修是比武修更稀有的存在,谁能拿到这玉符,就算是一脚跨进法修的门槛了。
“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小春其实也不想太多树敌,既然张广陵有和解的意思,他倒也不是一定要头铁下去。
“哈哈哈,我们两家的恩怨能化解那是最好的。今天白天那一战,秦小友随机应变的本事让贫道叹为观止啊。”
“贫道愿意交你这朋友,还有……嘿嘿,铁锅那老东西说你的厨艺是一绝,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我老头子开开眼啊?”
张广陵此时的笑,显得有几分猥琐。
“改天一定。”
老道要只是想讨口吃的,秦小春倒是不介意。不过今天真的是累了,他不想再给人做宵夜,告别张广陵,和司马薇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司马家。
张广陵站在院子里一路目送秦小春,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撩起了左边的袖子。
一片黑灰从袖管里落了下来,张广陵的小臂上有一片被灼烧出来的水泡,很是扎眼。
“这姓秦的小子,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