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倒是瞧得清楚。”冷澈复又挑起了唇角,“不知王妃想要如何走出我这屋子?”
“王爷,既然是温柔自己要来见你,必不会是有来无回,温柔可不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深藏不露的人她见得多了,如眼前这个男人一般的,她倒是没见过,冷静淡然得让人生畏。
“王妃的胆识倒是不输于男子。”
“莫要以为天下只有男子才有胆识有担当,若是如此认为,温柔倒要笑王爷是井底之蛙了。”她的生命里,就不需要男人来支撑。
冷澈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柔,温柔却觉得冷澈这样的眼神让她凭空生出一股不知名的寒意,却是笃定地笑道:“王爷,今夜这个门温柔定是要走出去的,因为……”
温柔特意顿了顿,冷澈也不急,只等着她把话说完,温柔则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冷澈面前,俯下身,微微凑近他那足以让她垂涎的面庞,“因为,这天下,只有我心甘情愿为王爷解毒。”
如此近的的距离,冷澈能清楚地感受得到温柔呼吸里浅浅的馨香气息。
这一次,温柔却出乎意料地看到冷澈从椅子上猛然站起了身,完全没有了之前淡然的模样,冷澈这样的反应倒是温柔没有料到的。
“还请王妃自重!”冷澈的身子虽单薄,身高却是完美的,站起身足足高了温柔一个头,温柔才堪堪比及他的下巴,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冷澈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让她也小小吃了一惊。
抬头,温柔居然瞧见了冷澈白皙的脸颊居然泛起了浅浅的绯红,温柔更是惊愕,一万个不敢相信,面前的淡然美男,居然在,害羞!
这让温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要说她两世为人什么最少见,莫过于七尺男儿害羞,这如何能不让她好笑?更何况是一个之前表现得多么淡定的美男子。
而冷澈,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若说是因为温柔的话,不如说是因为她的动作,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女子靠他这般近过,甚或,他从来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如此贴近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得到对方的鼻息,如何让他不大失形象?
“自……自重?”温柔憋着笑,出口的话都有了断续,她如何也想不到冷澈居然会害羞,居然连“自重”这个词都用上了,她方才的行为很不自重?却知道此时不是笑的时候,“嗯,好,就照王爷说的,温柔自重。”
冷澈很为自己的失态懊恼,便是面对千军万马都能坦然自若的他,如何就在一个女人面前失态了?立刻肃了肃神色,看着温柔退回了座位上,才重新落座,恢复了他的招牌淡然脸,冷冷道:“王妃还是少说空话为好。”
能解他身上的毒?凭她?便是连号称能解天下毒的“毒衣仙子”都对六魂归束手无策,她有何能耐?
而她,或者说是青王,想要做什么?
“王爷不相信?”温柔微微挑眉,她说得出便做得到,“温柔现在便小小地证实给王爷看。”
“哦?王妃想要如何证实?”冷澈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些,眸子里的光阴阴沉沉。
温柔毫不畏惧地迎上冷澈森冷得可怕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轻笑道:“这个自然简单,王爷只管脱了衣袍躺到榻上即可。”
温柔的话让冷澈沉冷的目光猛地动荡,微微半眯起双眼,嘴角的笑意慢慢敛起,出口的语气更是冰凉:“男女授受不亲。”
授受不亲!温柔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冷澈,以一种看异物的眼神看着他,心里直是哭笑不得,她还倒真想不明白了,眼前这个貌比天仙的淡定美男脑子里究竟想的到底是些什么,之前是让她自重,现在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她还怕他吃了不成?
“不知王爷是否误会了?温柔不过是要为王爷针灸而已。”温柔越看着眼前的美男冷澈,越是想不明白了。
针灸?冷澈没有回答温柔的话,兀自饮了一口茶,却是连瞧也没有再瞧温柔了,其一,他既然知晓她是青王的人,怎可轻易地让她在他身上施针,其二,在女人面前宽衣解带,他做不到。
冷澈的沉默让温柔既无语又有些恼怒,不快道:“既然王爷心中有虑,那挽起衣袖露出胳膊即可。”温柔觉得她第一次面对一个人这么的没有耐性。
“不可。”冷澈的语气已经转为了阴沉,俊美的脸庞再也寻不到一丝笑意,冷冷道,“请王妃离开,我不需要王妃的验证,亦不需要王妃的救治。”
他从来没有如此耐性地对待过一个女子,对她,他已经是达到极限了,尤其对方身为他的王妃心却是向着他人,他就是没有几年可活,也绝不需青王的人出手相救。
若非是想要从她身上知晓青王到底得到了多少消息,他根本不想见她,更别说还与她交谈这么多。
“冷澈,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些?”温柔爆发了,也立刻站了起来,再次走到了冷澈面前,昂头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望着他。
温柔终是对这个死板的美男忍无可忍了,他真的是前世今生唯一一个让她忍无可忍的人,她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一个男人这么……扭捏!她对什么都有消磨不尽的耐性,唯一对一个既会害羞还扭捏的男人没有耐性!还真是浪费了一副这么好的皮囊。
冷澈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可怖,而后以温柔还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抬起了左手,迅速揽住了温柔纤细的腰身,手臂上一使劲,温柔被迫向他靠近,整个人便贴到了他的胸前!
“你!”温柔没想到冷澈出手的速度竟是这般快,竟让她躲闪不及就这么狼狈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王妃既然说为夫不像个男人,那要不要为夫来为王妃验证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冷澈低下头,可怖得仿佛要将对方吞噬的眼神正正地对着温柔惊讶不甘的眸子,将怀中的温柔箍得更用力,更贴近他的胸膛,胸中的恼怒令他将称呼都改了。
竟然敢说他不像个男人!全天之下,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她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敢说他不像男人!这如何叫他还冷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