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殷家被抄家查封的消息一出之后消息不胫而走,硕鼠蠢蠢欲动。
宝鹊楼内汐颜兮靠着椅子运气,于清心面色不善的看着手下的人,“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有何用,殷家被抄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时辰了,就没有一个人能相处对策,殷海胜可是族长与摄政王未来的钱袋子,你们可知他这一折我们的亏损多大!”
宝鹊楼二层放置布料的大厅上所有的架子都被抬走了,整个大厅现在人头攒动,所有从宝鹊楼出去受于清心管制的女子都回来了。
“楼主息怒,奴婢以为抄家灭族的人是史云瑶,那可是史太师的女儿,史太师又是何人?那可是咱们摄政王殿下在朝堂之上的政敌,这件事还是请王爷出手更为妥当一些。”
“我同意,说到底还是因为阿宁说话不小心才闹出来的,史家想拿一个小妾做文章掏空王爷的钱袋子,那也要看王爷让不让。”
“虽然说大不敬是要牵累全家同族的罪名,可殷老爷每年上缴的粮税都比朝廷规定的还多,若是一朝被抄家,以后朝廷的粮税都短缺一大块,户部本就不够的银子更是岌岌可危了,小皇帝即便是再不懂事也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
汐颜希闻言觉得众人说的甚是有理,她靠在椅子上玩弄着手指,“殷家倒不倒最该担心的是王爷而不是我们,于楼主别是觉得以后不能从殷家身上捞好处了所以才着急的吧。”
于清心闻言只觉得自己起的双眼冒金星,前几日青柳坊的坊主与他通信说汐颜希在岳州做的好事让青柳坊的暗桩折损了一半还多,转头就被族长保下来了。
他当时还不甚在意的说一个使者能弄出多大的动静来,即便是有族长作保也谅她翻不出去自己的五指山,当时坊主还意味深长的跟他说千万莫要轻视了汐颜希的拖后腿的能力。
“使者的意思就是这件事都是殷家和王爷的事情,跟咱们宝鹊楼一点关系都没有?”
汐颜希笑的极为得意,“就是这样说的啊,本来跟我们也没任何关系。”
于清心只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狂跳,他到现在为止才知道这位使者到底多没有脑子。
“没关系?汐颜希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把阿宁送到殷家的时候跟谁商量过了嗯?”于清心拍桌而起,上前一步死死的揪住了汐颜希的衣领。
“你想用宝鹊楼的人拉拢殷家,亏得你还知道殷家是摄政王的钱袋子,若是被摄政王知道了你想从他的钱袋子里伸手掏东西,到时候这笔账就要记在宝鹊楼头上。”
汐颜希瞬间慌了,她双手紧握住扶手,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靠,想要拉开自己与于清心的距离,“我这……我这也是为了宝鹊楼好,若是让殷家和摄政王搭上线,到时候一脚踹开我们如何是好,这样……”
她说着说着自己就心虚了,“这样……我们安插一个人手在殷家,到时候做什么都方便。”
“啪”一记耳光抽在她脸上,于清心咬着后槽牙说道,“半月前你托人给阿宁送了一堆东西,五日前又给了她一堆银票,阿宁到底是宝鹊楼的人还是你汐颜希的人你心中清楚!”
“我之前还笑话徐坊主,能被你一个小小的使者玩的半壁江山没了,还真是我小瞧了你汐颜希的能力。”于清心猛然一推椅子身体骤然贴紧了她,“若不是族长要保你一命,你今日走不出这个大门。”
汐颜希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只猛兽遏住了喉咙,她浑身冒冷汗紧张不已,正当此时,二层的大门被人嘭的一声推开了。
于清心猛然回头,高声叱骂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楼主……大事不好了,聊城来的那群人带着侍卫和衙门的府兵已经将咱们宝鹊楼团团围住了,眼下……您赶紧走吧!”
于清心一愣,感觉自己宛如被闪电击中了一般,他一把抓过报信的小厮,面目狰狞的问道,“她怎么敢!”
“楼主其他的事都可以放放,你快走吧!若是被史家的人抓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对啊楼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于清心看向已经瘫软成一滩烂泥的汐颜希,“你可真厉害啊,先毁了青柳坊,又来祸害我的宝鹊楼,我今日就要去问问族长,你这位使者到底是上凰的人还是史家派来的卧底!”
他一把抓住了汐颜希的衣领将人从椅子上拖下来,跟着手下朝着后门走去。
一行人脚步极快,汐颜希感觉自己后背的一层皮都快要被磨掉了,可怜见的她刚从徐小暖手中死里逃生,转头就落入了于清心的魔爪中。
正当他们一行人走到后门准备悄悄溜走的时候,大门打开,小白带着一队人马双手抱臂靠着对面的大树吹了一声口哨。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宝鹊楼人虽然多,可全都是女子还不会武功,更不要说以于清心为首的这位楼主了。
监牢中,史云瑶看着一身男子装扮的于清心有些惊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宝鹊楼楼主居然是个男子。”
于清心别过头去不看她,看样子是咬死了一句话都不会说。
史云瑶笑了笑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侧脸,“本姑娘说你好歹也是四十来岁的男人了,天天跟着那群女人一头扎进脂粉堆里有什么好的,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创出一片天下,结果你非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拿着着比你弱小的女子做着皮肉的生意,当真是有出息极了。”
于清心闻言冷冷一笑,“史姑娘不必如此激怒我,你不就是想用激将法从我嘴里套出来你想要的东西吗,我实话告诉你,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休想知道丝毫。”
史云瑶了然的点了点头,“楼主以为我为何要知道那些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
“当然是为了对付史家的政敌,你以为砍了我就能砍断了那位大人物的手臂吗?别做梦了,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你就没法给我定罪。”于清心轻蔑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