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林新和杨超到了息县。
息县是历史上最古老的几座县城之一,在河南与湖广的交界处,地理位置优越,经济繁荣。
林新找了家客栈,栓好了马,放下了包裹,便和杨超一起来到了街头,他想去看看那烟雨楼在什么地方。
街上很热闹,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普洒在红砖绿瓦之上,给眼前这片繁盛的景象增添了几分朦胧感。
林新和杨超一路上都是沿着主干道而行,还没有在哪个城市停留过。
这息县街头的气氛让林新有些兴奋。
“超哥,这里真不错,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杨超摇了摇头,笑道:
“你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都是女人?”
“你不懂,漂亮的女人养眼,能延年益寿。”
林新说着便拦住了路过的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
“大哥,来两串糖葫芦。”
“好勒,公子!”
接过那两串糖葫芦,林新接着说道:
“大哥,跟您打听个事儿,请问那烟雨楼在什么地方?”
那商贩呵呵一笑,指了指后方。
“两位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从这条街直走,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拐,再往前走一百米左右就到了。”
“好的,多谢!”
“公子不必客气!听说今年被拍卖的那个新雏是个绝色美人,如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两位公子是有福之人,像我这种平头百姓是无缘目睹其芳容了。”
林新有些好奇。
“大哥,那拍卖会不是公开的吗?”
“公子有所不知,虽然是公开拍卖,人人都可参与,不过明晚进烟雨楼是有门槛的,得花十两银子才能进去,我可没那个钱哦!”
“原来如此!”
十两银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确实有点多了。
林新不得不佩服烟雨楼老板的生财之道。
一个人10两银子的门票,如果有500名观众,光门票一项就能赚到5000两银子。
再加上拍卖会上最终赢家出的那份钱,这特么一个晚上就能赚到大几千甚至上万两银子。
这还没算那些远道而来、准备在烟雨楼和姑娘们研究昆字结构的漂客。
离谱!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不过,自古以来,青楼就是吸~精又吸金的地方,后世的高端娱乐会所亦是如此。
林新和杨超按照商贩的指示接着往前走。
没多久,就看到了烟雨楼。
那是一座独栋的三层高楼,整座楼灯火通明,在渐渐昏暗下去的夜色里显得格外耀眼。
高楼的顶层屋檐上,“烟雨楼”三个大字光耀夺目。
在烟雨楼的旁边,还有另外两家青楼,翠微阁和红磨坊。
不过,那两家青楼在豪华的烟雨楼面前,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但这并不妨碍人家生意好。
每家一楼的大门入口处,都能看到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公子,快来玩儿呀!”
在一声声妖娆的呼唤中,寻欢作乐的游客们纷纷迷失,被勾去了魂魄。
林新和杨超站在烟雨楼门口,一股酒香夹杂着胭脂香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人陶醉。
一个身姿婀娜的妖娆女子,迈着蛇精小碎步朝他俩缓缓走了过来。
“两位公子,别光在门口看着呀,进来玩玩嘛!”
那女子说着,便将芊芊玉手搭在杨超胸前,满眼妩媚的看着他。
杨超是个大直男,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哪里受得了这种风尘女子的挑逗。
“把你的手拿开!”
杨超一把将女人推开,差点将她推倒在地。
那女人被杨超无视,显得有些恼怒。
“哪有你这样的男人?!真无趣!”
那女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勾搭其他男人了。
杨超也有些生气。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的?!”
林新知道杨超心有所属,像杨超这样专情的男人,世间罕见。
哪怕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人世,但她在杨超的心中依然拥有无可撼动的位置。
“超哥,别生气了!其实我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凑凑热闹而已。”
杨超气呼呼的看了林新一眼,若不是为了保卫他的安全,杨超都不会陪他来到此处。
“好了!超哥,从现在起,我保证不会让那样的女子再靠近你半步,这样总行了吧?”
“今晚不能去!”
“知道了,拍卖会在明晚嘛!”
现在是晚饭时间,林新也觉得有些饿了,抬头间发现对面有一家饭店。
那家饭店看起来很高档,好吃的东西应该不会少。
从劫匪那儿搞来的钱不花白不花,况且那是死人的钱,留在身上不吉利。
住店、吃饭、逛青楼,趁早花掉的好。
“好香啊!超哥,我们去吃点东西,喝点酒。”
两人来到饭店,上了二楼,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坛好酒。
这家饭店开在烟雨楼斜对面,所以生意特别好,等了一会儿,小二才将酒菜送上来。
“两位客官,请慢用!”
林新想打听点事情,便叫住了店小二。
“小二,你们这饭店开在烟雨楼对面,应该对那儿的情况很了解吧?”
店小二秒懂林新的意思。
“客官,您是想打听无忧姑娘吧?”
“无忧?是那女孩的名字?小二,我们是外地来的,你多说两句呗!”
那店小二很忙,耽误了他的时间,怕他不耐烦,于是林新掏出几张宝钞递给他当做小费。
店小二笑嘻嘻的接过那些钱,接着说道:
“被拍卖的那女孩儿叫纪无忧,今年刚满十六岁。听说她是外地人,家里条件不好,几年前卖身葬父,被金老板买了回来。
原本金老板打算等她长大以后,让她留在烟雨楼帮忙赚钱,没想到那纪无忧越长越漂亮,而且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
所以,金老板后来改了主意,将纪无忧雪藏了起来,并请来专人教她琴棋书画,直到近日才将拍卖她的消息公布于众。
虽然我没见过她本人,但我听说,她比息县所有青楼的花魁都漂亮!”
“原来如此,多谢!”
“公子客气了,那我去忙了。”
“去吧!”
店小二走后,林新抿了一口小酒,看向对面的杨超,咧嘴冷笑道:
“无忧?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可她的命运却很讽刺!一个天生丽质的小姑娘家,沦落到卖身葬父、被青楼买去拍卖、供众人欣赏,最终成为有钱人的玩物,又岂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