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宁的神经越发的紧绷,在这种情况下,姜宁不吭声了。
睡不着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明显,连最后的昏沉都已经找不到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宁整个人坐了起来。
顾言深恰好挂了电话走进主卧室,主卧室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所以看见姜宁没睡着的时候,顾言深的眉头微微拧着,而后他朝着姜宁的方向走去。
好似在平复了情绪后,顾言深显得不那么躁动不安。
很快,顾言深站在姜宁的面前:“为什么没睡着?”
姜宁冷静了一下,才回答:“你打电话的声音吵到我,你很清楚,我一点动静都会清醒。”
这话半真半假,顾言深意外的没反驳。
他毫不介意,就这么当着姜宁的面,从容不迫的换衣服。
姜宁也没矫情,毕竟两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你刚才电话里面提到了暖暖,暖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姜宁没忍住,率先开口询问顾言深。
在这样的情况下,顾言深倒是很平静的看着姜宁。
姜宁觉得顾言深是故意的,这人的衣服已经解开了,牛仔裤堪堪的挂在胯骨上。
人鱼线若隐若现。
但看着姜宁的眼神却不带任何情欲的成分,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种情况下,姜宁也没说话。
反倒是顾言深很安静的朝着姜宁的方向走来,姜宁一动不动,但是神经却是紧绷的。
她猜不透顾言深要做什么。
一直到顾言深站在姜宁的面前,姜宁微微拧眉:“你能把衣服穿好吗?”
顾言深低头看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依旧这么靠在床边,而后淡淡开口:“你知道暖暖怎么到我身边的吗?”
姜宁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林启给自己的调查报告里,暖暖是当年的双胞胎之一。
至于暖暖怎么到顾言深身边,姜宁一直没查到。
只是顾言深忽然这么开口,姜宁依旧很安静,因为她知道,顾言深愿意说的话,那么会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沉了沉,姜宁很安静:“顾总想和我说什么?”
“暖暖不是周蔓蔓生的,你也清楚,是吗?”顾言深问的漫不经心。
姜宁不否认也不承认。
没必要否认,因为姜宁知道顾言深知道这个事实。
只是这样的开场白,越发的让姜宁摸不透顾言深现在的想法。
所以她只能以静制动。
而这也是姜宁唯一可以知道顾心暖更多消息的渠道,所以姜宁始终很安静。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在许久的安静后,姜宁忍不住再一次的开口。
顾言深的眼神很淡的落在姜宁的身上,站着的姿势并没发生任何变化。
而后顾言深忽然说到了顾心暖小时候的事情。
“暖暖是被一个人送到我身边。这个人用暖暖和我做了交易。”顾言深淡淡开口。
姜宁微微拧眉,很安静的听着,这一次,姜宁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顾言深的身上。
说不出为什么,好似一个惊天的秘密就要被揭开。
姜宁的心跳很快,只是在表面,她依旧是在故作镇定。
在这种情况下,顾言深好似也没太在意姜宁的反应,安安静静的把话说完。
“而和我做的交易,是顾家的专利,等于我把暖暖要回来,顾家损失了上百亿。”顾言深很平静。
这个数字不管对于谁而言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顾言深却依旧不痛不痒。
顾家的根基虽然不可能被撼动,但是也绝对一个巨大的损失。
在这种情况下,顾宴说起来的时候,好似并没觉得任何不痛快,而是理所应当。
“就算拼尽顾家的财产,我也会要暖暖。”顾言深的态度很肯定。
而后顾言深看向姜宁的时候,眼神沉了几分:“但你知道暖暖到我身边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吗?”
姜宁的手紧紧的把床单攥了起来。
只是在表面,姜宁并没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
她就只是这么定定的看着顾言深。
用脚指头想,她都知道,顾心暖当时的情况并不好。
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就只有微弱的气息,不管这个孩子最终是到顾言深手中,这种情况都是极为恶劣的。
越是想,姜宁眼底的心疼变得越发的明显,还有愧疚,好似怎么都挡不住了。
“她到我身边的时候,几乎命悬一线,一个月的孩子,皱巴巴的,生命体征都不稳定,各种并发症。我是从鬼门关里把暖暖给抢回来。”顾言深说的风平浪静。
当年的凶险,在这种情况下,顾言深三言两语就表达清楚了。
但是每一个都听的姜宁胆战心惊。
“暖暖三个月的时候,被迫一次心脏手术,中间的并发症无数,在一岁之前,几乎都在医院度过,后面大概一个月都有半个月在医院,一直到三岁后,这样的情况才稍微好转。但是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她比任何人都来的脆弱。”顾言深平静的说着。
“她那么小手术……”姜宁的声音都在颤抖。
“理应不能,这么小的孩子,死亡率太高了。这也是年纪最小的案例,最为复杂的手术。但是当时却不得不做,不做就意味着放弃。”顾言深很平静。
这些话,谁都知道当时经历了多少的凶险。
但是现在顾言深说出口的时候,依旧平淡。
“在医院的时候,她每天都在扎针,但是她的血管太细了,到最后都已经找不到血管了。”顾言深说着,眸光微微沉了沉,“吃药,要吃很多的药,但是她却很勇敢,也没任何抗拒,很乖的吃下去,她是我见过求生意识最强的病人。”
很多人在这种的折磨里,都会选择放弃。
大抵也是顾心暖的这种求生意识,才可以顺利的活到现在。
“当年从手术台下来,她有72小时的生死期,这期间,她随时随地都会离开,但是她还是很顽强的挺过来了,瘦瘦的身体就这么看着我,小小的手抓着我的手,一点都没松开的意思。”顾言深很平缓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