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龙语气紧张地问道:“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过去看看。”
冷羽说完,快步走到地下暗河旁,拿手电筒往暗河中一照,发现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流竟已变得十分浑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刚从水底游过,故而搅起了水底的大片泥沙。
冷羽正仔细查看,忽然瞧见,浑浊的河流中,竟有一道通体乌黑的人形长影,正贴着河床迅速游走,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顿觉心头一惊,水里,怎么会有人?难道有人藏在暗河里?可若是人,游的速度又怎么可能那么快?而且居然不用换气?
亦或是我眼花了?其实是某种洞鱼,由于水的折射效应,造成了视觉偏差?
冷羽心里正琢磨着,肩膀被人轻轻一拍。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沈钰。
“看到什么了么?”
沈钰小声问道。
“好像是一个人。”
“人!?怎么可能!”
冷羽笑笑:“也许是我眼花了吧。”
虽说看着的确像人,但冷羽也不太相信,真是有人在水底潜游,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别看了,真正凶险的应该在墓里才是。”
沈钰说着,忽然抓起冷羽的手,将一样东西塞进了他手里。
冷羽抬手一看,竟是一块通体晶莹剔透的玉佩。
“大当家,您这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沈钰打断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定魂玉,你把它戴在身上,我怕你入了墓,魂被墓里的鬼魂勾走了。”
沈钰说完,转身便往岔洞方向走去,冷羽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团暖意。
他收好玉佩,连忙跟上。
一行人沿着岔洞深入,很快来到了那道被用石块堵死的墓门前,灵虚道人一声招呼,众人一齐上阵,将堵住墓门的石块搬开,一个形状不太规则的门洞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灵虚道人低头看了看捧在手里的魂香,见香火没什么明显变化。一弯腰,率先钻了进去,其他人跟在他后面,依次钻进了门洞。
眼前,又是一条用暗褐色金刚土砌成的墓道,墓道很长,而且前方有转弯,即使拿手电筒往前照,也看不到尽头。
众人沿着墓道往前走去,冷羽却没急着往前走,他低下头,拿手电筒往四周的地上照了照,忽然发现,就在离他没多远的地上,有一块用红绳子系着的木牌。
他立刻上前,将木牌捡起来,放到鼻前一闻,一股沁人心肺的清香扑鼻而来。
正是沉香的气味!
看来上午闻到的香气,便是来自于此。
他将沉香木牌翻过来看了看,顿觉心头一紧,只见木牌背面,刻着一个印记,与鼎币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印记!
怎么会这样?
这印记,又到底象征着什么?
冷羽沉吟片刻,快步追上走在最前面的老张头,将木牌递到了老张头的面前:“大爷,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见到冷羽手里的木牌,老张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有些紧张地问道:“冷大少爷,您……您这木牌从哪来的?”
“刚在地上捡到的,我寻思着只有你进来过,可能是你的,就找你问问。如果不是……”
没等冷羽把话说完,老张头连忙从冷羽手里接过木牌,咧嘴笑道:“俺就说这东西哪去了,原来掉在这儿了。谢谢冷大少爷。”
“还真是你的?”
“是啊!是俺的贴身之物,那日跑得急,不小心把它给丢了,害我找了好些日子,幸好今日冷大少爷您帮我找着了。”
老张头将木牌收起来,继续往前走着,冷羽跟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在老张头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墓道的尽头,一道紧闭着的石门挡住了去路。
阎老七上前,用他的太岁手在石门上重重地拍了两下,转头冲李世荣问道:“荣四爷,你们怎么没把这道墓门一并炸开?”
“都是老张头,说怕把墓道炸塌了,坚决不让我们炸,还说肯定有打开石门的机关。”
“所以,你们已经找到打开石门的机关了?”
李世荣点点头,“老张头找着的。”
他说着,转头看向老张头:“愣着干嘛呢,还不赶快把这道石门打开!”
“哎!哎!”
石门旁有一面青石砖墙,老张头走到那面青石砖墙前,点着墙上的青石砖数了数,随即用手压住其中一块青石砖,用力往里一按,石门立刻传来“啪嗒”一声响,但并没有开启。
老张头再数了一会,又按下了另一块青石砖,又是“啪嗒”一声,但石门依然没有打开。
他就这么连续在青石砖墙上按了六下,就在他准备按第七块石砖的时候,灵虚道人喊道:“且慢!”
“道爷,怎么了?”李世荣问道。
灵虚道人并未回答,他走上前去,将老张头推开一旁,随即从挎包内摸出一支笔,在老张头刚才按下的每一块青石砖上分别画上一个圈,随即往后退了两步,眯着眼睛盯着青石砖墙看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是七星锁!”
冷羽这才注意到,老张头所按下的六块青石砖,竟刚好占据了北斗七星中的六个位置!
灵虚道人转头看向老张头:“你这老头,莫非懂七星阵法?”
老张头挠头憨笑道:“俺就一粗人,哪里懂得什么七星阵法,纯属误打误撞。”
“误打误撞居然能够解开七星锁,顺序丝毫未差,你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李世荣笑着说:“道爷有所不知,老张头的运气确实很好,上回进墓十几个人,就他一个人跟没事人儿似的从墓里逃了出来。前几年发生矿难,三十多人被埋在地底下,过了一个多月才挖开,也就他一个人活下来。”
“是嘛?”
灵虚道人打量着老张头,一脸的疑惑,他实在难以置信,老张头当真误打误撞解开了七星锁,但老张头怎么看都是一老实巴交的农民,倘若真是精通阵法的高人,又怎会甘心委身在这煤矿场当一名矿工呢?
冷羽对老张头的身份则愈加好奇,心头暗忖:
“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