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上前拼命的拉扯着她的棉被,温茵却紧紧的扣住,不让她揭开,凄凉的眼眸里染上了一层怒火。
“出去!”
两个字说得有些发怒了。
凭什么要来欺负她?她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们了?非要这么前来羞辱她!
“这是你家吗?要我们出去就出去,你算哪根葱!”
李嫂为小凤愤愤不平的朝温茵吼了几句,霎时间卧房屋顶有被震垮的嫌疑,并且还帮着小凤那丫拼命的撕扯着温茵覆盖在身上棉被。
“我说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终于,凄凄惨惨的泪水哗然的垂落下来,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彰显着她的怒火。
“贱丫头,给我松手!”
小凤和李嫂两人齐齐使力,终是将被单从她身上扯了过来,温茵倏得蜷缩着身体,膝盖挡在单薄的睡衣身前,委屈和羞愧瞬间侵占着她的身体,锥心裂肺的疼痛……
小凤和李嫂准备上前扒光她衣服,再狠狠的羞辱她一番时,此时敞开的卧房门口响起了冷璟天熟悉冷彻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大……大少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嫂,回头吞吞吐吐,吓得全身顿时起着鸡皮疙瘩。
小凤也霍然的放开了原本揪住温茵的手,极度的抖瑟起来。
身体得到自由的温茵,低低啜泣着,缓缓的又蜷缩成一团,模样甚是令人怜惜不已。
“大……少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们……先出去了。”李嫂的声音抖落如翩翩树叶,小凤跟在其后,一副彻头彻尾的模样。
两人急急的走出门口,原本以为没事了,而身后却传来了冷璟天阴冷的警告声,“谁要是还在背地里给我鬼鬼祟祟,做这些烂俗的事,给我小心点!”
凌厉的目光齐齐扫向李嫂和小凤,那逼视的眼神,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是……是大少爷,我们错了……”
李嫂和小凤一起道歉,而后脚步踉跄的离开了卧房。
顷刻间,房间里变得安静了下来,温茵的抽泣声也愈加变得明显。
冷璟天向来不喜欢女人哭泣,女人的眼泪对他来说不但无法作为扮演楚楚可怜角色的筹码,反而会惹来他一脸的厌恶……
沉了沉声音,面色布满了阴霾,“够了,不要再哭了!
沁凉的音调里,依然是毫无温度可言,矫健的步伐几步便跨了上去,瞥见她依然还在小声的哽咽的,猛然之间擒住了她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没听到我所的话吗?还是你耳朵聋了?”
语气很是不佳,与他近距离之下靠近的温茵,能够轻易的感觉到他浑身的火焰,凝视着他眸光中的邪冷和阴寒,果然他的怒吼起了作用,她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不出几个月,若是在继续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她一定会被活活给吓死……
这里的人个个宛如恶魔一般,无论是小凤,还是李嫂,每个人对她充满了敌视,仿佛要将她逼到死角,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而眼前的冷璟天,忆及那天夜晚对自己的强行索取和占有,她打心眼里害怕他,哪怕是像现在一般,他什么也没做,温茵也会时时担心他会如饿狼一般朝她扑过来。
温茵下意识的缩了缩颈项,浑身被他深讳的眼眸盯视的极为不自在。
“放开我!”
她终是受不了他这种令自己无所遁形的眼神,嘴里逸出了反抗的话语,并且下颚试图挣扎出他的掌心,却没想到他握得更紧了。
那么重的力道,仿佛要将其彻底的捏个粉碎,墨色的眼眸逐渐转变成一抹淡淡的嫣红色彩,充满了邪狞的惊恐。
“放开……”
她依然不妥协的挣扎着,不去看冷璟天的眼眸。她害怕在那双刺目的眼神里,给活生生的灼烧死。
此时,她就宛如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他的眼神,顿然之间让温茵产生了这么一个错觉,可是,他们之前从来都不认识?又哪里来的仇恨,充其量不过是自己没有让他顺心罢了……
天真的温茵,从来没有想过,从被救到进入冷家,一步一步都是在朝着冷璟天所设定的圈套里钻,直至有一天她永无翻身之地,被彻彻底底的淹没在深渊里……
“去整理一下仪容,夜鹰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的神情又再次恢复到了最先的冷彻,眉宇之间的狰狞也逐渐开始缓缓的敛去,而瞳孔却变得异常的诡异,谁也无法窥视他心底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
“妈……妈妈……”
温茵瞥视着病床上血色苍白的林月如,心脏一阵揪疼,叫唤她的声音变得愈加的颤抖不已,手轻轻的抚过她发白的面容,温茵面颊上的泪珠急急的滚落。
“茵茵……妈妈没事……让你担心了。”
林月如轻轻的擦拭着女儿脸颊上的眼泪,喉间逸出极度沙哑的声音,显得更加的凄惨。
“妈……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只要你没事就好。”那么做什么她都值得!
温茵重复着这句话,亦在心下劝慰着自己,她做对了,即便是受到再多的侮辱和委屈,幸运的是林月如活下来了,冷璟天没有食言。
“茵茵,我的手术费……”
“妈妈,手术费你不用担心,你就放心在这里养病,直至身体完全康复!”温茵急忙宽慰着林月如,打断了她的话语。
林月如环了环病房四周,这不是一间普通的病房,依照她们现在的条件,别说高档的,低档的也住不起!很明显,林月如脸颊上生了一堆猜疑,睨着温茵,却保持着沉默,仿佛要从她脸上自己找寻着什么蛛丝马迹。
温茵被她瞧得不自在,心一横,硬是逼出了一个谎话,“妈,我想告诉你,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所以,我能承担起你所有的住院费用,你就安心好好的照顾身体,别操心钱的事情。”
只是,倘若有一天,妈妈知道她口中的所谓工作是一份非常见不得人的事时,她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一瞬间,她的身体绷得紧紧,仿佛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头颅埋得很低很低……
“工作?什么工作?”
林月如自是不会那么容易糊弄过去,温茵大学才刚刚开始读一年,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承担起这么昂贵的手术费?难道……
“是一份照顾人的工作!”谎话只要一开始了,便可以一个一个的编织出来,“薪水很高,主人待我很好!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做,赚很多很多钱。”
她的谎越扯越大,越说越不敢抬头去看林月如。
“茵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在……”
林月如不敢往下说,亦不敢往下想。
“不是!妈妈,我现在要去工作了!我改天有时间再来看你!妈妈,拜拜,好好照顾自己。”
她虽然很想和林月如再在一起多待一会,可是却担心自己被她看穿,于是,仓皇失措的离开了病房,徒留林月如一人在猜测,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