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雪花无力承受阳光 38. 很爽?
确实见过,在佳家商场遇上的那两个老人。
“孩子呢?”乔爷爷说的第二句,居然是问涛涛。
乔奶奶看着他俩,只微微笑着,不大说话,江小鱼心沉了下去。
“我就说了,咱孙子不错,瞧,果然带了个好女人回来。尊老爱幼,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咱孙媳妇有美德,为人光明磊落,就比什么都好。涛儿,你可厉害,一挑人,连儿子都现成的有了。”乔爷爷的大气,真令人刮目相看。
难怪乔云涛可以那么笃定地说,从现在开始把涛涛培养成佳家的接班人。原来是家学渊源。
“涛涛在家。”乔家面前她淡定不起来。江小鱼压下心头的惊惶,笑盈盈地解释。面对着这样一个大气的老人,她的心都飞扬了起来。
“以后常常带来给我看看。我当初看到那娃,就想过为了这娃,也得把娃儿的妈娶回来。”乔爷爷哈哈大笑。
笑得江小鱼只能尴尬地陪着笑。这老人,真不愧是艺术家,想法大胆,连这主意都有。
乔奶奶这时把她拉了过去,问些家常。似乎也看出她可能只是个小家碧玉,把家境那些全避过去了。虽然不热烈,但也不冷场。
“是未婚先孕还是离婚了?孩子的爸爸现在在哪里?”乔奶奶最后这样问。
“哦……”江小鱼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永不浮起。果然是名门啊!更是高门。曾经为了涛涛有个爸爸,对杜海岩有过婚姻的幻想,那高门她没跨过。
“孩子的爸爸会不会有一天想要回孩子?”乔奶奶接着问。
只要他们不要,就不会有人要。
“小鱼是文字工作者?”乔爷爷心情很好,什么都聊。
“是的。”江小鱼恭敬地回答。
“网络文学有些快餐,但适合年轻人的急进心理,也有它存在的道理。”乔爷爷评价。
“爷爷真年轻。”江小鱼由衷地说。
“爷爷当然年轻,所以才会带着奶奶度金婚蜜月。”乔云涛朝爷爷奶奶眨眼。
这男人!亏他平时优雅迷人,风度大气,居然调侃自己爷爷奶奶。就算心里早酸了,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江小鱼一笑,乔云涛也哈哈大笑,乔爷爷笑得更是夸张。这样一来,乔奶奶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爷爷,好像找你的人不少。这样,爷爷和他们先聊聊,我带小鱼到处走走,和大家打打招呼。”乔云涛把江小鱼拉了起来。迎上奶奶探索的目光,把人搂到怀中。
乔爷爷看着孙子的举动,连连点头:“小鱼是咱们乔家的大功臣,终于把书呆子变成了男人。”
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在笑声中离开。乔云涛去和官场一族打招呼,江小鱼先上洗手间。
乔奶奶的语气温和,可言辞间实实在在地咄咄逼人。不愧是教育家,会抓重点,一句话就点到了她的死穴。
未婚先孕还是离婚?天!
头发乱了些,她对着镜子抿好。
乔爷爷是个开心果呢!如果乔奶奶不咄咄逼人,她会真认为自己是他女朋友了。但也因为乔奶奶的这一句问话,把她从幻想里拉了出来。
回到大厅,看见乔云涛正和人寒暄,分身乏术。乔家两个老人正在侃大山,乔云雪更是忙。
灯红酒绿,物欲横流。这种生活离她好远,她不喜欢。陌生的感觉包住了她。悄悄地退了出来。阳台果然舒服。
唇角在不知不觉中翘起,心里盈满着浅浅的喜悦。
“哟,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只能躲到这角落里来遮羞。”耳边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
江小鱼肩膀微微垂了些,看来这好心情没法持续下去。不知道汪雪琴是不是一直关注着她,所以只要一落单,她就马上出现在眼前。
她和杜海岩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汪小姐见过大世面的人,我当然不能比。”不咸不淡地回她一句。算是表扬吧,看在她这么诚心表扬她的份上,请放她一马,还她清静。
“哼,你也知道自己没见过世面。”汪雪琴一脸不屑,没有离开的打算。
不想理她。江小鱼看着星空,迎着海风。一颗心随着海风的回旋,轻轻飞扬。
海月酒楼住着真是舒服啊!人果然还是要权要钱,才能享受丰富多彩的生活,不枉人生几十年。
知足常乐实在是穷人自我安慰的玩意儿。
起身要离开。
“我们喝酒吧!”汪雪琴拉住她。
“我不会喝。”品酒,和品茶一样,得有合适的人合适的时间才有心情。
“我说要喝就要喝。”汪雪琴转身,果然拿了两瓶酒过来。
江小鱼微微错愕。汪雪琴很会喝酒么?居然拿极烈之酒——水井坊白酒来喝。
江小鱼面无表情地接过一瓶来,喝了一口。很久没有喝过烈酒了,一口下去,辛辣得让她直呛。
汪雪琴看着她呛得无法直腰的样子,得意洋洋,哈哈大笑。
不理她,江小鱼接着抿了几口。完全是自虐,咳上几声。
“嗯,多喝点,壮点胆。”汪雪琴纯美的眸子有着莫明的兴奋在跳跃着。
看着母亲在生死场上走过无数回,江小鱼不认为她还要壮什么胆。只怕乔家,怕乔家抢走涛涛。
“江小鱼,在水里泡的滋味如何?”汪雪琴浅笑盈盈。
“是你?”江小鱼半晌才淡淡地反问。这个汪雪琴没有脑子,以为她身败名裂,杜海岩的心就给她了。
“你管是谁呢!”汪雪琴美丽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有着奇妙的神情,“我常常想,江小鱼在水里泡,还能活着回来,要是你那个小杂种泡到海里,扑腾着一定很好玩。或者你那个疯子娘,泡在水里是不是会表演抽筋,吐白沫。要不下次咱再试试?”
“你疯了。”江小鱼瞪着她,手里有刀子,她就杀人了。
忽地冲上去抓住她的脖子,不管她如何挣扎,把手中的白酒灌入她,洒了一地,喝的量不会太少。
深呼吸,咬牙问:“这事杜海岩知不知道?”
汪雪琴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没给她答案。忽然哈哈大笑,一口酒气:“江小鱼,天天在身体里出出进进的男人,最后一声吼时总是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你说那感觉是不是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