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与许如意之间的问题,和我的兵关系不大,你可以找许如意谈,我管不了。”
谭司令一推六二五了,他不想趟许如意这趟浑水。
“许如意是陆团长老婆,她是军嫂,也是部队的一分子,您怎么不管了呢?她白打我了吗?”
于九鸢心急。
谭洪涛耐心解释。
“这是你们女人之间的恩怨,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管?你也知道她是军嫂,我还能替你还回来啊?以后我怎么带兵,怎么以德服人?”
“这……”
于九鸢一时语滞,想了想又说,“谭叔叔,你虽然管不了许如意,但我的保镖是陆团长打坏的吧,他刚才也承认了。”
她换了个方向。
“陆团做的是对的,难道他眼看你对一个弱女子实施暴力吗?百货商店门外,那么多人,一旦打架,影响多恶劣,九鸢,这件事你爸知道吗?”
谭司令说到后来,表情严肃。
一说到爸爸,于九鸢闭嘴不说话了。
谭洪涛心中了然,“你没敢告诉他吧?赶快回家吧,别在这闹了。”
他下逐客令了。
于九鸢不甘心,“我保镖的医药费谁出?”
她不想白来一趟,兴师问罪不成又退而求其次。
什么?
谭司令猛的挑眉,“你的保镖是为你工作,他受伤了,你问别人要医药费吗?你差那点医药费吗?”
“笃!笃!笃!”
就在这时,办公室房门再次敲响。
“小李,看看是谁?”谭洪涛吩咐道。
“是。”
警卫员小李刚把门打开一条缝隙。
“尧哥哥,你怎么在这啊?”
许如意好像一条黄花鱼似的从门缝里钻进来了。
谭司令回头一看,脑瓜子嗡了一下,陆团小媳妇怎么也来了?
是不是又来告状的?
陆华尧也是一愣,她不是在家睡觉呢吗?
怎么来这里了?
他离开沙发,迎过去,“你脚坏了,怎么还到处跑?”
许如意一手拄着拐,抬着一只脚,笑呵呵的说。
“我午睡醒了,没看见你,出来遇到一个军嫂,她说你来总部了,我过来看看,就听这里声音大,嘻嘻,你果然在这里。”
许如意又一探头,“司令大人,您今天真帅啊!”
司令大人?
谭洪涛奇怪她的称呼怎么变了?还夸他帅?以前一口一个老谭头,一点不尊重他。
他笑呵呵的说。
“帅啥,都老了,陆团才帅呢,来,坐下,拄拐来的,真不容易啊。”
谭司令站起来,坐在单人沙发上,把大沙发让给这对夫妻。
“谢谢司令大人,”许如意坐下了,把拐杖放在她和陆华尧中间。
“您真谦虚,不是有这么一首歌吗?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好像大松树四季常青,司令大人永远不会老。”
谭司令还没表态呢,她对面的于九鸢先撇嘴说道。
“啧!啧!啧!某些人马屁拍的呜呜响,真能溜须啊。”
许如意好像这才注意到她。
“哎呀,原来于小姐也在啊?一天见两次,我们俩挺有缘哪。”
“你少套近乎,没用。”于九鸢把脸转向一边。
许如意淡淡一笑,“我正常说话,你非得歪解成套近乎,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
我刚才在门外听见了,你说什么?要我家陆团给你保镖拿医药费,住院费?有这事吗?”
于九鸢横了她一眼,“这个要求过分吗?打人还能白打的吗?”
许如意慢条斯理的说,“花为什么这么红?蜜为什么这么甜?醋为什么那么酸?盐为什么那么咸?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你要透过事物的表象看本质,你的保镖不打我,他的胳膊能折吗?你那天如果不骂我,我能打你吗?”
谭司令听的茶水都忘喝了。
这个小媳妇什么时候这么能言善辩了?说话一套一套的。
于九鸢辩解道,“我没骂你,你诬陷我!”
许如意也不恼。
“你没骂我,难道是夸我呢吗?我听不懂好赖话?”
她转头看向谭洪涛。
“司令大人,是这么回事,我有一天头脑发热想找个班上,就骑车去市里转了一圈,正好看见于小姐的世纪歌舞厅招工。
大门口贴着一张招聘启事,但是信息不全,写着歌手工资面议,我感觉我唱歌还可以,寻思进去问一问。
门口服务员把我带到老板办公室,没一会儿,于小姐和合伙人夏老板因为工资意见不统一,吵起来了,我这个人心善哪,特别的善良……”
许如意刚说到这里。
“咳!咳!咳!”
谭司令一口茶水没喝好,呛了。
警卫员小李轻轻拍击后背,他这才止住咳声,脸红脖子粗的。
“您怎么了,司令大人?”许如意关心的问道。
谭司令摆了摆手说,“不小心喝水呛了,继续说吧,从善良,特别善良开始。”
这个小媳妇说话太有意思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这个特点呢?
“好的。”
许如意接着说,“我就劝架,说你们别吵了,有话好好说,没想到惹火烧身,于小姐回头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故意挑起他们不和。
对了,我那天穿着白衬衫和一条破洞牛仔裤,这是外国的流行因素,牛仔文化。
于小姐不懂欣赏,说我故意露大腿撩扯男人,骂我不要脸,说的特别难听,我生气,怎么穿衣服是我的自由。
于小姐又不是我妈,又不是我大姨妈,又没花她家布票,凭什么管我呢?她还嚣张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司令大人,您能告诉我,于小姐到底是谁吗?”
许如意眨着眼睛,好奇的问。
陆华尧也很想知道。
谭司令说,“于小姐是……”可是没说完。
于九鸢就抢在前面说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管的有点宽吧?”
“对,对,对,你不跟我一个姓,我没权利管你。”
许如意看都没看她,又对谭司令说。
“于小姐恼羞成怒的说找人打我,打的我满地找牙!我一生气打了她三个嘴巴,我牙齿这么白,这么齐,能随便让她打掉吗?
司令大人您说,于小姐是不是羞辱我?对了,她还骂我是狐狸精!不是非得骂娘才是骂人,有些话比骂娘还伤人呢。”
许如意的长篇大论终于讲完了,层次清晰,条理清楚,感情充沛又绘声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