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的话很快吸引了戏志才和沮授的兴趣,于是二人立刻认真的看向他。
看见两人都认真的看向自己,刘策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我们虽拥两万余兵众,但这也只能算作我私人的部曲而已。那些都尉、军师也都是虚名而已,并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对此,我时常感觉愧对众弟兄们……”
他这话一出口,戏志才和沮授脸上的表情马上就有了变化。
戏志才还好说,他投靠刘策之前只是一介布衣而已。
但是沮授却是不同,他来之前都已经做到广平县令的官职了。
现在刘策的威名虽然在外,但是正式的朝廷官职却没有。
所以,他手下的兵将只能算作是个人的部曲而已。
朝廷对个人的部曲人数虽然没有规定,但也从不承认部曲是朝廷的正式军队。
以至于刘策手下一干将领,到现在连一个正式的军职都没有。
戏志才和沮授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在彼此眼中都看懂了对方的情绪。
戏志才:主公这是在为我们的前程着想啊!
沮授:是啊,主公是怕我们跟着他没有前程!
“主公,那您的意思是,要借用毕岚的关系跟朝廷取得联系?”
戏志才试探性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沮授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立刻明白了戏志才话里的意思。
“十常侍乃皇上的爪牙,专职卖官敛财之事!难不成主公您也想……”
说到这,沮授满脸疑惑地看向刘策。
刘策没有回避沮授的目光,反而是异常坚定的注视着他的双眼。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想拯救万民于水火,就必须先让自己更加强大!而在这之前,在不祸害百姓利益的前提下,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未尝不是件上策之选!”
他这话说的慷锵有力,听的沮授都有些愣住了。
但转过头细细琢磨琢磨的虎啊,沮授又觉得他那些话并没有什么错。
最重要的是,刘策专门点明了一点,那就是做这些事情并没有祸害百姓的利益。
是啊,只是跟皇帝买些官做而已,怎么活损害百姓的利益呢?
最多也就是对朝廷不好而已,但现在的朝廷还有怜悯的必要吗?
“主公,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毕岚那边我替您去接洽……”
沮授微微抱拳,抢先戏志才一步开口说道。
刘策听后缓缓点了点头说。
“公与先生去最为合适,如此一来便有劳先生了!”
沮授连说不敢,随即又跟刘策、戏志才商议半天后才起身离开。
刘策命许褚、张郃二人率领五十大戟兵护送沮授前往河间郡。
当天夜里,沮授一行人悄悄从河间北门入城。
半个时辰后,沮授进入了毕岚的府邸。
毕岚府邸,书房之内。
毕岚一脸趾高气扬的模样,看沮授的时候就好像在看一个乞丐似的。
“你是广平的太守?又为何代表刘策而来?杂家的金牌刘策可曾收到了?”
他这一开口就是三连问,沮授听后却只是微微笑了笑,一直等毕岚等得有些急的才开口回道。
“前几日广平被张牛角十万贼兵围困,幸得刘公舍身相救,这才避免万千百姓生灵涂炭。在下深感刘公大恩,故辞官相随。”
说到这的时候,沮授从将一个檀木盒子恭敬的放在了桌子。
“皇上的金牌令箭在此,不过却不是我家主公收到的,而是在一群黄巾贼兵那里缴获而得。”
毕岚听见这话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这次来本来带的人就不多,身边能信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一次竟然就没了两个,那以后想再做些什么的话可就大有不便了。
虽然他此刻也怀疑是刘策斩杀了他的心腹,但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站起来的毕岚只好灰溜溜的又坐了下去。
“刘策能把金牌归还回来,便是有心了。只是不知他为何不亲自前来?”
沮授听后立刻抱拳回道。
“前两日我家主公收到消息,张牛角伙同黑山的褚燕纠集二十万大军不日南下复仇。他为保河间周全,已提前在北方驻扎营寨,以御贼兵。”
毕岚被困在河间就是因为张牛角前段时间在附近作乱。
现在听说他又要带二十万人南下作乱瞬间就慌了心智。
“什么?他还要来?那该如何是好?该是如何是好啊?这河间总共还有不到两万兵马,他们有二十万……足足二十万呢!”
毕岚急的再次站了起来,沮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被吓的不轻。
见此状况,沮授这才缓声开口说道。
“大人不必惊慌,来之前我家主公已经准备好了一队快马!有专人护送大人先行回去的。”
毕岚听见这话以后顿时来了精神。
“此话当真?刘策给派多少兵马护送我回去?”
沮授笑着缓声回道。
“五十精兵!”
毕岚听了这话当场差点把鼻子气歪。
“才五十人?河间这两万人杂家都不觉得安全,他就出五十人?这可不行!起码要五万大军!”
沮授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好气!
一个太监而已,竟然张口就要五万大军护他回去。
他只是皇上的一条狗,可不是真正的皇上啊!
当真是可气!
气归气,但沮授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大人,冀州以南的黄巾贼,已大人的授意下全部被我家主公肃清。所以,这归程之中断然不会再有大股黄巾乱贼作乱。而且五十人目标较小,不易被人察觉。”
毕岚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可算得上是老奸巨猾。
沮授刚才一开口,他瞬间就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在自己的授意下肃清冀州南部黄巾贼,这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劳啊!
“是是是,刘公做的非常不错!待我回到洛阳之后,一定亲自禀明皇上,一定按功行赏!”
刘策用实力向自己示好,自己如何还不懂的投桃报李的话,那便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沮授见毕岚已经听懂了自己的话,于是连忙又将一礼单轻轻放在了桌上。
“功劳有我家主公一份,自然也有大人一份!只是大人已经位极人臣,想必皇上再是恩宠,也是无以复加了。倒不如先得些战利品来的实惠……”
毕岚听了这话双眼立刻放起了光!
他现在还要什么官职和功勋啊,啥东西都没这真金白银来的实惠。
于是他双手捧着礼单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说。
“是是是,沮大人说的在理!杂家明白了,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