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田福儿的同窗,这次刚好路过这里,经他所托前来拜望二位。”一位衣着光鲜亮丽,容貌俊秀的长发男子,正笑盈盈地说,“这些都是我的一些心意,还请二位收下。”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孩子。”老妪看着年轻人带来的品类繁多的礼品,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新的一天一大早,田狗村内就驶来了一辆马车,直奔田福儿的家去。
来人自称是田福儿的同窗,不仅模样长得十分俊俏,就连出手也十分大方。
“我哥哥,在雀城过得还好么?”想儿躲在奶奶身后,有些害羞地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见我们。”
“田兄刚到雀城不久,还有许多繁琐的事务需要处理,因此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男人看着想儿莞尔一笑,显得很是亲和。
“这人就是福儿的同窗?这也打扮的太好了!”
“是啊,他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这一回,田福儿家可真就要发达了!”
一旁闻讯赶来围观的村民们,看着堆放在田福儿家中的精美礼品,一个个全都露出了艳羡的神情。
“对了,我此次前来,曾听说过一个传闻。”男人说到这里,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妪却因收了人家的礼品,让其放心大胆地讲。
男人闻言也不再犹豫,直言道,“我曾听说田兄在半年前,还是个身有残疾的傻子,怎么忽然在一夜之间,就变得同寻常人无异了?”
听到这里,老妪的脸色一变,想儿也变得警惕起来。
因为田福儿在临行前曾经交代过,若有人来到田狗村询问起这件事,一定要谨慎回答。
“你和福儿哥哥不是同窗么?”想儿反问道,“那你怎么不直接去问他,而是要来问我们。”
似乎是看出了祖孙二人对此话题的戒备,男人故作镇定地“哈哈”一笑,接着才假装不得不说出实情:
“其实,我并非是田兄的同窗,只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我想问他的事情也并非恶意,只是我家姐姐在三年前突发疯病,家中三年内遍请名医却还是无计可施,所以才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祖孙二人仍没有放松警惕,毕竟人说人话,鬼说鬼话,最怕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
但下一刻,男子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于是他便命人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马车里头正坐着一位被绳子束缚,看着就疯疯癫癫地年轻女人。
片刻,帘子放下,男人已经眼中带泪,“扑通”一声跪在老妪身前,只见他悲痛道,“父亲说姐姐这个样子有损门风,要是再治不好她的疯病的话,就要将她赶出家门自生自灭或随意找个人嫁了!
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我实在是不忍心姐姐后半生有此境遇,所以若是您这有什么法子能治好这疯病的话,还望您不吝赐教!我自当好好报答两位!”
听到这里,老妪连忙将地上的男人扶起,用自己的衣袖擦去他眼角上的泪,并开口道,“孩子,这也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我家福儿的病,乃是一位在四方游走的神医所治好的,如今神医已经离开此地,我也真是束手无策啊……”
“那田兄在恢复神志之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措?”
“这个嘛……”老妪细细思索一番,想到自己的孙子那一天在挖水田,于是刚准备开口,却只见一道身影闪来。
“这个就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情了吧?”只见王香儿用力捏住男人的肩膀,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根本捏不动他!
此人,是个修者,且修为不低!
“你做什么?”男人也是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卸下了防备,装得一副很是痛苦地模样。
“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滚开,否则的话,后果自负!”王香儿拔出腰间长剑,剑指男人眉心。
她原本是不用剑的,但自从加入了宁妄的剑阁后就开始用起了剑,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松懈,一边处理家族留下来的烂摊子,一边按照师姐齐朱礼传给她的剑法勤加练习。
现在的她,不管是修为还是剑法都有一定的进步,而宁妄在临行雀城前,让她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家人。因此,一听到有陌生人拜访田家,她就马不停蹄地从王家镇赶来,并一直躲在暗处观察那个男人,直到刚刚那个男人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她才确定这家伙不是个好人,现身阻止。
“哼,莫名其妙!”男人知道今天是问不到什么了,于是便猛地一甩衣袖,愤愤地离开了此地。
王香儿见状,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的心里此刻也泛起了嘀咕,这田福儿前半辈子明明都在当傻子,可这真实身份却像是一团迷雾一般难以捉摸……
“两位受惊了,若再发生此事的话,万不可在大意而为。”王香儿转身提醒祖孙二人。
“王大小姐,我家福儿……”老妪有些忧虑道,“究竟是惹什么事了?怎么连雀城的人都来找他的麻烦。”
王香儿摇摇头,如实回答,“这个……我也不知。还有,您不必称呼我为大小姐,叫我香儿就行了。”
王香儿还是懂些规矩的,若没有宁妄出手相救,恐怕她早已经被自己的父亲当做开路石,惨死在了那座剑阁之中!再加上她现在已经听命于宁妄,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飞扬跋扈……
马车逐渐驶远,来到田狗村外的一片密林中。
“麻蛋,这鬼地方,这辈子都不想来第二次了。”男人手握折扇,满脸不耐烦的朝着一旁的随行侍从骂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那个疯女人给我丢下来!让这种疯疯癫癫地女人跟我同坐一辆马车,她也配?!”
“是是,大少爷,我这就去办。”随行的侍从粗暴的将女人从马车上拽下,但并未解开身上的绳索。
“大少爷,这个女人该怎么办?”侍从问。
“反正都是从黑市中买的,不值几个钱,就留她在这自生自灭吧。”男人说罢,自顾自地走上了车,接着忽然身形一顿,玩味地舔了舔手指道,“或者,你要是想要的话,就赏赐给你了。”
“多谢大少爷!多谢大少爷!”侍从闻言,脸上露出充满欲望的狰狞神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平日里吃的就是猪食!更别提能碰到女人了!虽说眼前这个女人脏了些,但那也是实打实的女人,可比别的好用多了!
男人鄙夷的看着两人,让车上的另一名侍从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