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朵的目光转了一圈,将这花房里的一切看了个仔细,花房里种的是郁金香跟风信子,只因为她很喜欢这两种花,所以当年哥哥们就大量从国外引进花种,有些稀有颜色的花种更是网罗来的。
而郁金香跟风信子的花期早过,即使常年有人打理,郁金香的花期也开败了,花房里剩余的也只有残花败叶,偶有几朵稀有品种的,倒是开的很好。
“还记得这片花房吗?”夏亦泽将一株残败的郁金香修剪种植好,起身的同时似乎若有所思。
“嗯,”夏伊朵诚实的点了点头,似乎也陷入到回忆的漩涡中去,“这是当年哥哥们为我建的,我没有忘记。”只是她太懒了,一时的兴趣三分钟热度过去后,也就没有在来管这片花房里花的死活了,后来也是请人在打理。
而哥哥们见她兴趣缺缺后,从一开始的高度关注到后来的自生自灭,花房也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只是当如今再度见到这一片花房的时候,饶是夏伊朵也不禁有些感慨万千。
看着二哥那平静的目光,她隐隐约约似乎意识到了很多东西,“我知道可能从小到大,你也会怨过我,因为站在一个作为哥哥的立场,我以为只要是你喜欢的,给你,那必定是最好的……”
夏伊朵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小,就是我们几个陪在你的身边,我以为,我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彼此的人……”他的语速很慢,甚至于说的时候都有些许的压抑,“……是啊,我还记得,是二哥你又当妈又当爸爸把我养大的,在这几个哥哥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二哥了。”回忆起那些往事,夏伊朵都有些唏嘘。其实反过来想想,成长在这样一个家庭,有那么疼爱自己的几个哥哥,她还有什么不好满足的。
因为她想的太深,以至于没有看到夏亦泽的目光在她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二哥了,’这一句的时候,掠过一抹深沉的流光。
不知是今夜的气氛太怪还是其它,夏伊朵总觉得,二哥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有深刻含义的。
他说:“也许就是这种思想一直左右着,所以……总是自以为是的想对你好,却也总是摸不透,你需要什么?或许往往,给的,并不是你想要的……从来没问过,你需要什么。”
“二,二哥……”夏伊朵的牙齿打了个结,夏亦泽的这番话,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
短暂的沉默后,面前忽然有一片阴影压下,夏伊朵低眸注视着脚面的视线被那片污染的裤脚淹没,只觉得脸颊被人轻轻的捧住,然后一个冰冰凉凉不夹带任何温度的吻,烙印在她的眉心里。
耳边,是他轻如夜风的呼吸声,夹杂着低叹,间或有一抹苦涩淡淡溢出,“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再也不需要为此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