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年每每来月信时,都腹痛难忍。”薛蕙道,“从前虽然也痛,却没这么严重。”
“先前便让您喝药调理,您偏是不听。”芸香又心疼又无奈,“如今世子夫人说几句,您倒是听进去了。”
“好了,快去。”薛蕙笑道。
事关她的身体,芸香自然不敢耽搁。
今夜外面的风格外大,芸香打帘出去时,风吹进来,冷得薛蕙浑身打了个颤。
她突然有些后悔,该明早再请穆琬的。
等了约莫一刻钟,就听见外头有了声响。
没一会儿芸香与穆琬一道进来。
两人身上都带着寒气,荷香连忙端了两杯热茶上前递给她们。
薛蕙面带愧疚道:“这么晚了还请你过来一趟,实在对不住。”
穆琬喝了口热茶,才抬眼看薛蕙:“怎么了?”
她懒得同人寒暄。
“想请你为我把把脉。”薛蕙也开门见山,“我这几月总觉身上不舒服。”
听闻是她身子不适,穆琬神色也严肃起来。
“怎么不早说?”她语气略带责怪,“从何时开始的?”
穆琬将茶杯放下,走上前去。
她不知道是薛蕙要把脉,故而连平常随身携带的药箱也没拿。
芸香与荷香一人守在跟前,一人则去了门口。
当穆琬将手指搭上薛蕙手腕时,她便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说话,而是凝眉。
屋里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出,都静等着穆琬开口。
过了好久,穆琬才看着薛蕙道:“从你那次落水后便开始的?”
薛蕙颔首:“月事前几天便会腹痛,一直持续到结束。”
“那次落水后你应当是没好生休养,故而身子落了疾。”穆琬道,“幸好你体质还算不错,也不是没有法子。”
薛蕙眸光微微一亮:“若治好了这病,那孩子……”
她话没说完,穆琬却听明白了。
“服药期间,我会再给你另开一副温和避孕的。”
她说完,看薛蕙的眼神里带了些调侃:“我以为你不在意外面那些谣言呢。”
薛蕙羞赧笑笑:“我倒是不在意,可也得考虑他人感受。”
穆琬撇撇嘴:“王爷催你了?”
“他倒是没有。”
她这么说穆琬便明白了。
毕竟日日跟在舒太妃身边,穆琬自然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给你开的药药性都温和,短期内不可能治好,你得做好长久的打算。”
“具体要多久?”薛蕙问道。
若是三五年的话……那会不会太久了一些?
“至少半年起步。”穆琬道,“你若去年刚出事时自己多重视些,何必拖到如今?”
“这次我一定遵医嘱。”薛蕙轻笑,“多谢你。”
“没别的事我便先回去了。”穆琬说着起身,“隔几日我再替你把脉瞧瞧。”
“好。”薛蕙点头,起身要送她。
被她抬手阻止:“外面冷,你好生坐着吧,别着了寒气。”
门口的荷香眼疾手快打了帘,笑呵呵道:“穆大夫,天黑路滑,我送你回去。”
穆琬倒是没拒绝,她回去还要写药方配药,正好一道让荷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