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皮鞋踩在地上,好像踩在苏荔荔的心上。
他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打电话?”梁蕴初走到床边,“又哭了,这么爱哭?”
“没有,”苏荔荔手背擦掉眼泪,“你怎么回来了?”
他说要两个小时的,这才不到一个小时。
“不放心你,回来陪你。”
电话还没挂呢,那边的李维湘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哇,这男人声音真好听,而且说话的语气好宠啊。
苏荔荔,你个傻妞,你不叫喜欢,什么叫喜欢啊!
还想接着听下去的,可惜,她有基本的分寸,只得惋惜地挂了电话。
梁蕴初见电话挂断,接过手机放到一边,也跟着坐到床上:“荔荔,刚才你和你朋友说的话,我听到了。”
苏荔荔低下头,下巴冷不防被抬起,撞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苏荔荔,我们谈一谈。”
苏荔荔瞥向墙角,不去看他:“反正你都听到了,我不想谈。”
“我们必须谈,你是在逃避你的感情。”
“我自已的感情,我想逃避就逃避。”苏荔荔干脆背过身对着他。
梁蕴初笑了,坐直身体,从后面将她抱住。
苏荔荔一僵,她长这么大,在他之前,就没和异性这么亲密过,立刻挣扎起来。
“苏荔荔,我钟意你。”
苏荔荔挣扎的动作停住。
梁蕴初下巴靠在她发顶:“很抱歉现在才说,苏荔荔,我很钟意你,很喜欢你。”
“像我这样的人,时间确实宝贵,做事的目的性很明确,若不是喜欢你,在酒店,我不会去大堂用餐。”
酒店……
苏荔荔回想着,那时他们还不认识啊!
难道……
“梁蕴初,你是因为我帮助了你外公,所以要以身相许?”
梁蕴初气得捏住了苏荔荔的嘴唇,又怕捏重了,改捏为揉:“你以为,你的身体这么不值钱?”
“那为什么?”苏荔荔拉下他的手,被反手握住。
她不觉得自已有什么吸引人的特质,特别是吸引他。
“我们是同一天下榻酒店的,你拉着两个行李箱,提着行李袋,背着包,站在酒店外面,像一只迷途又充满希冀的小鹿,而我当时正坐在车里。”
川流不息的人海中,梁蕴初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他们于多年前早已相识,时间久远,她或许忘了他,他也认为他遗忘了。
听到外公被送到医院的消息后,苏荔荔这个名字就被送到了梁蕴初的桌案前,唤醒了他的记忆。
当时的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感叹世界挺小。
得知她中了彩票,担心她遇到麻烦,梁蕴初和人打招呼,将新闻压下去,计划回国再备上一份谢礼,仅此而已。
可等那天早上见到她,梁蕴初便明白,这一场缘分,绝非谢礼能够了结。
将人抱紧了些:“苏荔荔,别否定自已,你特别好,特别值得。”值得他喜欢,值得他用心对待。
苏荔荔一只手被握住,只能抠胸前的纽扣:“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看到她低垂的脑袋,梁蕴初心里五味杂陈。
她怎么会怕他?
“合适不合适需要相处过了才知道,荔荔,我比你年长五岁,我们在一起,我会让着你,惯着你,你不懂的,我会教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顾忌任何人的看法和意见。”
“那你的家人呢?”像他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同意他找一个出身普通的女人。
梁蕴初抱着她坐到自已腿上,苏荔荔害羞极了:“我们没在一起呢,不能这样子。”
“不这样,我怕你跑了,你刚才是不是打算和你的朋友说,不要我?”男人目光灼灼,“我说过,我不是绅士,别用绅士的标准来要求我。”
“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之前那么彬彬有礼,过了一晚,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
“因为我们不熟,我担心将你吓着,可是,荔荔,你还是被吓到了。”
梁蕴初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怕我什么呢?怕我的家人来找你?”
苏荔荔小心挪动自已的屁股,想要离他远一点,被亲手,又不敢动了。
“我跟你保证,他们不会,你会慢慢明白的。”
见她睁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自已,梁蕴初抬手遮住,她这样,让他有些此刻不该有的冲动。
“荔荔,我们试一试?”遮住了眼睛,女孩子下半张饱满精致的脸更有吸引力,梁蕴初忍不住靠近,“可以吗?”
“我……”眼睛看不到,男人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落在自已的唇上,她最喜欢的他身上的气味将她密密包裹住。
苏荔荔脑子又开始晕乎乎,她想,原来长得再好看的男人也是会呼吸的呀!
她快喘不过来了。
他抢走了她的空气!
今天会呼吸,抢走她的空气,明天就敢家暴了。
“不……”一个“不”才出口,男人的唇贴上了她的。
苏荔荔……她低血糖又要犯了。
梁蕴初没有深入,只是唇贴着唇,发出的声音极轻极柔,仿佛在说唇语:“为什么?”
苏荔荔哪里还能回答,推开他的手,大口大口喘气,她的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梁蕴初帮她拍拍背,有点为自已的以后忧心。
只是亲,还没吻,他要是再过分一些……
等她缓过来,梁蕴初扶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已。
“苏荔荔,你也是喜欢我的,你怕什么?”
苏荔荔不说话。
“你怕我这个人?还是怕现在只是喜欢我,在一起后会爱上我?”
“我没有!”
梁蕴初轻抚她发红的眼角:“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想哭就哭出来,不管过去二十五年,你是什么样子,遇到我,你可以肆无忌惮,任何困难我为你解决,任何麻烦我替你扛,累了就往后倒,我永远接着你。”
苏荔荔瘪嘴:“你现在是喜欢我,那你不喜欢我了呢?”
“我无法……”话开了个头,苏荔荔就低下了头,梁蕴初苦笑,让她半跪在身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已,“我无法用言语保证,所以,你更该给我机会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