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丞蔡朝家的小姐，蔡靖萱。”柴麟道：“据说之前就被皇太后看中，本来是打算等正妃过门之后，再进门的。”
“对，是这么回事。”宫凌雪可以作证：“不过南靖王今非昔比，蔡家还愿意把女儿嫁过去，还这么着急的嫁过去，也算是真爱了。”
莫长风冷笑一下：“话可不是这么说，你知道蔡家小姐的事情么？”
宫凌雪愣了下：“你指什么事情？”
莫长风道：“这位蔡小姐虽然是蔡家的大小姐，但不是蔡大人原配所生。不过蔡大人的原配夫人早逝，没有留下子嗣，又娶了如今的蔡夫人。所以你说是嫡出不是不行，但较真来说，总少了几分名正言顺，婚嫁一事，自然也是要吃点亏的。”
京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高官豪门，对门第出生血统自然是特别在意，蔡靖萱在这上面是吃亏的，所以能嫁给路文骥做侧妃，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何况是皇太后钦点的，更是荣耀。日后也可以提点在家的弟弟妹妹。
宫凌雪哦一声：“你说这个啊，这个我知道。”
曾经的情敌，那能不清楚么？
当年差一点就进了一家门，能不清楚吗，莫长风心里偷偷摸摸的有点不开心，含含糊糊道：“她给路文骥做侧妃，你开心么？”
“我？”宫凌雪一时没明白：“我跟蔡靖萱又不熟，她爱嫁给谁嫁给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莫非是我们要出礼。”
说起来，宫凌雪和莫长风成亲那天，不单单是宫凌雪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几乎可以说整个京城都莫名其妙措手不及。
但是莫侯爷家的大公子成亲，贺礼不能少，于是赶忙准备送起来，好在莫家是准备充分的，无论对上门送礼的回礼，还是上门喝喜酒的客人，招待都不怠慢。
莫长风实在没想到宫凌雪的关注点在是不是要出贺礼，被问的愣了一下。
柴麟立刻道：“自然是要的，之前您和少爷大婚，南靖王府也送了贺礼过来。”
宫凌雪点了点头：“哦，那就送吧，别送值钱的，送点破烂就当喂狗了。”
说完，宫凌雪转身走了，留下莫长风和柴麟面面相觑。
“主子。”柴麟望着宫凌雪的背影：“您说少奶奶，她到底对路文骥是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
“属下也说不清楚。”柴麟和莫长风虽是主仆，感情却似兄弟，什么话也敢说：“但总觉得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莫长风哼笑一声：“一个姑娘被退了婚，这是多么没面子的事情，自然会记恨上。咱们少奶奶，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你以后可少在她面前提路文骥，不然被迁怒挨骂别觉得委屈。”
柴麟立刻做了个捂嘴的动作，非常的明白。
宫凌雪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就已经将路文骥要娶侧妃的事情抛开了，他要娶谁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要的是他身败名裂，要的是他的命。
但如今更让她坐立不安的是自己家中的事情，从这个莫名的婚事开始，蓝雨溪就很奇怪，奇怪的让她总觉得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就在她纠结到底是等宫凌夜回来，还是再回一趟家的时候，顾恒春又来了。
莫长风当然十分不满，但是看着顾恒春严肃凝重的表情，又觉得他不应该是来找不痛快地。
宫凌雪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件事情，有些奇怪。”顾恒春似乎有些迟疑。
特意来找他们说一声，显然这奇怪的事情和他们有关。
宫凌雪道：“你说。”
顾恒春拧着眉：“我回去的路上，在路边酒楼里，打算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然后呢？”
顾恒春的表情更奇怪了：“坐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人在暗处看我。”
作为皇子，顾恒春这辈子身边没少过暗卫保镖，当然也没少遇到过跟踪刺杀，对这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警惕和敏锐。
天隋二皇子在这里被跟踪，这可是关乎两国大事，莫长风立刻道：“看见那个人是谁了么？”
顾恒春缓缓的点了点头。
“是谁？”
“虽然我没看见人，但是……如果没弄错的话，应该是宫夫人。我当时也没吱声，让伦达偷偷去看了，伦达是见过宫夫人的，他说虽然只从门帘缝隙中看见一个侧脸，但能确定就是宫夫人。”
宫凌雪不可思议道：“你说我娘，偷偷看你？”
虽然有点离谱，但顾恒春还是勇敢的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宫凌雪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不是多心了，或者是正好我娘也在那里，正好碰见了，就……”
宫凌雪已经说不下去了，她自己都觉得不对。蓝雨溪身体不好众所周知，这么多年，别说出府去喝茶逛街，就连自己家的院子都几乎没有出过。怎么可能就突然起了心思要出门喝茶，还那么巧的偏偏遇见了顾恒春。
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宫凌雪表情凝重的样子，莫长风道：“凌雪，你也别多心，也许真的就是意外碰见了。”
宫凌雪缓缓摇头，不仅仅是这一个碰巧遇见，而是在顾恒春出现之后，蓝雨溪的诸多表现确实都很奇怪。一件两件三件凑在了一起，叫人想不多想都不行。
“也不知大哥和红颜什么时候回来，那边的案子办的怎么样了。”宫凌雪起身烦躁的转了两圈：“不行，不等他们了，我回一趟家，找娘好好说说。她不能什么事情都藏着掖着，我和我哥都那么大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知道的。”
勾心斗角那都是对外人的，对自己的母亲，宫凌雪不想弄成那个样子。只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摊开说的。
“行，那我陪你回去。”莫长风道：“二殿下也一起去吧。”
都是胆大的人，虽然心里都有些嘀咕，但是说清楚才能睡好觉。
胡红颜和宫凌夜也已经快到京城了，这一路两人讨论了不少，不过银素夫人始终沉默一言不发，缺乏线索，也讨论不出更多。
只是她的沉默镇定在快到京城的时候，终于发生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