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不傻,但我也不傻。”莫长风笑眯眯:“你放心,我既然敢做,就有十足把握。”
莫长风一副笃定样子,让宫凌雪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还是不太放心。
莫长风看着宫凌雪转圈只觉得眼晕,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怎么看?”宫凌雪坐了下来:“这种跟咱们没关系的事情,凑热闹多奇怪。不怕反而被人怀疑么?”
“还挺清醒的,你就放心吧。”莫长风道:“我只是叫人吓唬了钟丞相一下,然后转身就跑,跑进南靖王府里去,其他的事情,陛下手里能人多,自然自己能够查出来。”
“怎么查?”
“我当然给他们留了线索。”
莫长风只是笑。
柴麟在安排任务的时候,特别慎重的从袖子拿出一样东西来:“最重要的是这个,你一定要收好,在离开的时候丢在地上。”
被选定的手下接过来,一脸茫然:“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根鸡毛。
“……”手下老老实实道:“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柴麟道:“你只要照做就行了,不要坏了公子的大事。”
“是,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手下认认真真的接了鸡毛,去了。
这根鸡毛在杀手撤退的时候,被无意的落在了地上,而紧追在后的人,在丢失了他的身影之后,看着前方发呆。
前方就是南靖王府的院子,虽然没看着杀手进去,但确实是消失在这里。
南靖王府不是随意可以进的,但是丞相被刺杀也是大事,追踪的人顿时难住了。
宫凌雪和莫长风已经回了家,听着柴麟眉飞色舞的汇报。
宫凌雪道:“然后呢?”
柴麟道:“然后是陛下知道了消息,直接派了亲信过来,进了南靖王府查看,哪儿都不去,直接去了后院厨房,将正在喂鸡的杀手揪了出来。”
胡红颜觉得还是像做梦一样:“他承认了?”
“他承认不承认不重要。”莫长风道:“因为那根鸡毛,所以他根本无论承认不承认,也无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一个养鸡的贩子为什么会武功,这本来就是一件解释不清楚的事情。”
“可是如何证明这事情和路文骥有关?”宫凌雪道:“如果是忠心耿耿的手下,未必会把他供出来吧,他反倒是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旁人埋在他府里要对他不利的。”
“如果只有那一个杀手,确实不好说,可你别忘了还有一件大事。”
“什么事?”
“养鸡场里诡异的粮食,和那三个死人。”
宫凌雪不由自主的坐正了:“你查到什么了?”
莫长风微微一笑:“利用职位之便,以次充好调换军粮,还将发现的三个运送粮草的工人杀死在路上,这一次南靖王纵然是皇家血脉,怕是也要脱一层皮了。”
宫凌雪虽然知道路文骥那温文尔雅的样子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其实内心阴暗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但还是难免意外。
意外之后,宫凌雪十分安心,第一次用另一种眼神看莫长风。
“怎么了?”莫长风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干什么这么看我?”
宫凌雪微微一笑:“相公可真厉害。”
若是以次充好调换军需粮草这事情给查实了,那是不得了的大罪,旁人肯定要掉脑袋。
当然路文骥不是旁人,是亲兄弟,又有皇太后给求情,皇帝不至于杀了他,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日后他的日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
宫凌雪还从未如此盛赞过莫长风,莫长风这一刻只觉得受宠若惊,难以承受如此殊荣,真要谦虚几句,刚才出去的柴麟去而复返。
莫长风还以为是路文骥的事情有了什么进展:“什么事情 ?”
柴麟一脸的不太高兴:“少爷,天隋二殿下来了,说有事情要见少夫人。”
顾恒春和宫凌雪之前的交情,柴麟等几个亲信都是知道的。但是无论过去他们两是不是有情有义,现在宫凌雪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按理说应该要自觉避嫌才对。这才成亲几天,顾恒春就上门两趟了,虽然不是私会,但是也不太合适。
但是来了,也不好不见,莫长风十分尊重的询问宫凌雪的意思:“我陪你一起去?”
宫凌雪点点头,无妨,本来也没什么私事。若是真的有,再把莫长风支开不迟。
顾恒春看见宫凌雪和莫长风一起出现的时候,确实是有点不痛快,不过那表情也只是略变了一下,立刻就过去了。
“二殿下。”莫长风先发制人:“不知找凌雪,有什么事情?”
“是有些事情。”顾恒春道:“不过这事情,我要单独跟凌雪谈。”
宫凌雪自然没问题,但是莫长风老大的不愿意,为了避免他们两打起来,宫凌雪想了想:“这事情和长风有关系么?”
顾恒春道:“应该没有,是与你相关的事情。”
“那就说吧。”宫凌雪抬手让下人都下去。
相关的不行,不相关的反而可以听,也不知道宫凌雪是怎么想的,但是她都这么说了,顾恒春也不好再说什么。
下人都离开之后,顾恒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莫长风不认识,但是宫凌雪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正是从银素夫人那里拿来的银桌子。
顾恒春将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那个镯子。
宫凌雪不由的道:“这镯子怎么会在二殿下手里?”
莫长风没见过这镯子,但是听宫凌雪说过消失的十天去做了什么,此时一想道:“这就是你们拿回来的?”
“对,就是这个。”宫凌雪道:“可是为什么……”
“是宫夫人派人送给我的,我也很诧异。”顾恒春道:“这镯子……”
他压了压声音:“这镯子上的花纹,有一些特别的地方。”
大家都奇怪,所以这个镯子他们拿到手之后,细细的看过,知道花纹复杂华美又繁琐,但是特别的地方,确实是没看出来。
宫凌雪不由探过身去:“有哪里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