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比二楼更安静,房间更少,隔一段才有一间,可见里面是大间套房。
宫凌雪慢慢的往前走,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不过这房间隔音效果做的挺好,什么也听不见,当然也有可能单纯是没人。
正走着,突然一间房门打开了。
躲是躲不开的,也没有必要,宫凌雪此时是个端茶送水的丫鬟,看见开门,目不转睛的往前走。
从那门里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一眼便看见了宫凌雪。
“哎,丫头。”
宫凌雪连忙低头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进来收拾一下。”那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将宫凌雪当作这里头的丫鬟。
房间里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倒是不吵,里面的人可能已经喝多躺下了。
“伦达。”屋子里一个醉醺醺的含糊声音传来:“快点……叫个丫头上来收拾一下,这一桌子……”
“是,少爷。”男人立刻道:“快点进去收拾,对了,这醉香居附近,有没有卖烧饼的。”
“烧饼?”宫凌雪实在愣了一下,来这种地方不是来喝花酒的么,吃哪门子的烧饼。
“对,就那种……”男人甚至还比划了一下:“面粉做的,长得圆的,有甜的有咸的……”
烧饼也要这么形容?难道会有人不知这种东西?宫凌雪在昏暗灯光中又看了一眼,这人虽然说话口音正常,但五官看起来确实和京城人不太一样,似乎更深邃一些。大约是在京城住了很久的外族人。
“我知道烧饼。”宫凌雪急切的要将人打发走,指了外面:“从这里大门出去,往前走一条街左转,走不了几十米就有一个烧饼铺子,从早到晚都开着,凌晨才关门。”
男人点点头便要走,但是没走出两步,又回头看她。
宫凌雪被看的心里发毛,还没来得及多想,他又走回两步,从袖子里一摸,丢了块银子在宫凌雪怀里。
“好好收拾。”
宫凌雪莫名接了人生第一笔赏钱,无奈只能在男人的注视中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是浓的化不开的酒味,倒是没有姑娘作陪,一目了然的厅中,靠墙的一张桌案上,乱七八糟摆了许多酒瓶。
桌案后面一个男人,大概是喝了不少,坐地毯上,人趴在桌上,拍了拍桌子,含糊不清道:“人呢?人呢?”
怎么就喝成了这个德行,宫凌雪无奈应了声:“在呢,在呢,马上就收拾。”
她可没兴趣在这里做丫头,只想着随便收两个瓶子就走,不能耽误时间,谁知道那两个人会在这里待多久呢。
宫凌雪随便抓起两个酒瓶便要走,谁知刚直起身子,那醉醺醺的男人突然抬起了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
宫凌雪惊了下,愕然抬头。
这竟然是个美男子,明眸皓齿,面如冠玉几个字可以胜任,大概是酒意上头脸有些泛红,看起来更加的斯文隽秀。
四目相对,男人因为喝多了,目光有些呆滞,然后使劲儿的眨了眨,好像是看不清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