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也下车了,扭着胖乎乎的腰,说:“安小妞,我们家阿成能记住很多条路,很多地名,但是这种小村子里的老房子,谁也没到过,怎么知道你梦中的老房子在哪?要不,你再做个梦,看看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关天成拍拍他,让他别说话:“行了。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我看看四周,这就是一个小村子。一栋栋那种一层的红砖房,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饭馆还是农家乐的。去哪吃?
大头摸着肚皮说:“午饭就没吃。安小妞,你说我们哥俩这么帮你,你就没点表示?”
“我,我现在没钱,但是欠你们的,我一定会还的。我回家后,跟我爸妈要钱。”
“哟哟哟,还爸妈呢?几岁的孩子啊?没钱就陪睡好了。”
“你别总提这个,我也很明确地回答你,我不!我当初上他的车子,就是一个误会。我不是那样的女人。再说了,你们两这年纪,都能当我爸了。”
“哟,还清高了。你爸十岁生的你?你们那大学,三流的,陪睡约火包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大头说的话,让我快要急哭了。一次误会,他们就已经认定了,我就是那种上男人车子约火包的女生。要是这里是在市区里,我可以转头就走,也算的有骨气了。但是在这里?一片的漆黑,我就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会不会要了我的命的针剂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就总是揪着这不放。难道这件事里,我还真的要赔上自己吗?我咬着唇,不让自己懦弱的哭出声来。就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把我拉了过去。关天成的唇,压在了我的唇上,让我放开了自己已经咬得快要破皮的唇。
我惊讶地动都不敢动一下,浑身都是僵硬的。不过他没有接下去的动作,只是这么抱着我,唇碰在我的唇上。他的呼吸,扫过我的脸颊,很陌生的男人的气息,但是却让我觉得有种安全的感觉。
很快他就放开了我,看向了大头,没说话,就是一个眼神,大头就乖乖闭嘴了。
大头收拾着他车子上的东西,而我还是愣在那,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其实也就是唇碰唇,也没那样这样的。
等大头推了我一把,并说道:“阿成,你就是傻的。这妞的反应已经明确地告诉你,她就是在利用你。等事情结束了,她直接报警。你以为你还能捞到什么好处?各种损失,都是翻倍的赔,你是觉得自己这两年赚得钱,多得可以随便撒了吧。”
我咽咽口水,心里的难受爆满了出来。我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但是关天成那个根本就算不上是吻的吻,让我觉得,我真的是在利用他们。
我转身抱上那个小箱子,对他们说:“谢谢你们帮我,谢谢你们带我到这里。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好。欠你们的钱,我会还的,一定还!我,我也不用你们施舍。”
我咬咬唇,转身走向黑暗的村子。
关天成上前几步,拉住了我的手臂:“你别理大头。他那人说话就是这样。嘴贱!什么都用钱来算计。他这人,没什么朋友,要不是我跟他一起长大的,我都看他不顺眼呢。”
他微微弯下腰,低下头,看着我的脸:“嗯?哭了?”
大头拿着个手电筒,朝前走着,在经过我们的时候,还没好气地说一句:“现实点,安米同学。就你这点能耐,今晚上就能在这村子里,被冷死了。还想闹独立!”
关天成的大手擦去我脸上的眼泪,这种碰触让我不习惯的抬头看着他。“好了,走吧。放心,有我在,他就是嘴巴贱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我妥协了。刚才是被大头说得一下生气而已,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要一个人去找那什么老房子,根本就不可能。
跟着他们走在黑暗中,心跳加速一直停不下来。关天成对我是亲密小动作,让我的唇,我的脸,我的手,总有种散不去的热乎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很囧,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喜欢我,还是为了化解大头对我的敌意,还是。。。
“关先生,你,你把我当你妹妹了吧。”还是把我当成了天美,他把那份愧疚放在了我的身上。
关天成笑了笑:“大头跟你说天美的事情了?天美是天美,你是你。天美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没人可以取代她。”
“那时候,你很痛苦吧。”
“那时候,我也就是个孩子。没人相信我的话,眼睁睁看着天美被他拖走。”
“谢谢你帮我。”
“安米,”他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如果我不帮你,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吗?”
“我,我,报案!”
“两个月前,我父亲脑出血,我送他去脑科医院的时候,看到了警察带着一个戴手铐的男人却做检查。他疯狂的砸着医生办公桌上的东西,说,他真的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要杀了他。他才会开车逃离,才会撞了人,才会在逃命中撞到了一个孕妇,致使她流产。这些都是因为有人在追杀他。他报警了,可是警察不相信他,他只能逃,才会出了事。我不知道他检查的结果是什么,但是他这辈子肯定是毁了。我还能看到,在医院里,另一个被绑着手的神经病人,就站在走廊上,从玻璃窗外一直看着他,得意地笑着。有些事情,报警没用,警察不会相信你。”
“所以,你愿意帮我?”
他对我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大头拿着两百块钱和两包烟,很顺利的让一户人家开门给我们做饭。
那家里只有两个留守的孩子和一对老夫妻。有钱有烟,老夫妻很好客的接待了我们。
做饭,做菜,还特别下了好几个土鸡蛋。说大晚上的,没地方买肉,这些土鸡蛋都是自己家的鸡下的。
我坐在一旁,抱着那个箱子,根本就搭不上话。渐渐的也对关天成和大头他们两有了新的认识。
关天成,人帅有钱,爱戴墨镜,开车技术厉害,人脉也广。
大头,头大嘴贱,爱玩玩具枪,跟人扯皮拉关系很厉害。
等老太太给我们做好饭菜上桌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从土鸡土鸭土狗,聊到二米(小锅二锅头米酒)征地,在聊到家里新房子水泥价,扯到了老房子和古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