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打完针,再到那男人送我回到学校南门,我也对他有了一点认识了。
这个男人,车子挺好的,人也挺帅的,就是脾气不好。他跟我就两种相处模式。模式一:说自己倒霉,好好的约个火包,我上车就昏倒了,还倒贴了医疗费。严正要求,我要归还医疗费。模式二:浑身冒冷气,比车子上的空调还是厉害。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路,开车车。
车子在南门停好,我下了车,还是对他说道:“先生,今天的事情,先谢谢你帮了我。然后跟你道歉,我,”
他探过身来,伸长手,关车门,懒得跟我废话。一张名片从车窗丢出来,然后他就直接开车走人了。我捡起那名片,上面还真是简洁。就一个名字和手机号。“关天成?!”我叹口气,“我哪有那么多钱还呢?”
回到宿舍里,我因为这大半天的惊吓,什么话也不想说,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上睡衣,直接就钻床上去了。同学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自习,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我都拒绝了。
在我同学出宿舍的时候,我还听着他们说什么,今天中午就在学校东门,听说有女生被骂婊子,拉上车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人。真可怕。另一个还说,说不定就是那女生自己犯贱呢?
哼!这个社会,真是够危险的。我是不是火星人啊?我要不要回火星呢?
那个晚上,我断断续续的一直在做梦。梦里又出现了那座老房子。很老的房子。我走在那老房子里,摸着那房子冰冷的墙壁,还有很粗的柱子。那应该是一户挺有钱的人家吧。感觉房子很大,好几个院子。我就在里面一直走一直走。
我想大家做梦也会有过这种感觉。就是在一个地方,一直走,一直走,可是就是找不到出口,出不去。走着走着,又会回到之前的地方。
那个晚上我就是那种情况。我好像迷路了,一直在那老房子里走。后来终于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那是一个房间,房间里全是红色的。红桌布,红蜡烛,红色的被子,红色的新娘子。
那个新娘子今晚上嫁人?但是她却在哭。她哭着说,她不要嫁。但是身旁的一个老女人说,这是她的命。
我没有停留,继续走。梦里的事情,有时候是没有逻辑的。要是我,我肯定会进去问问那新娘子怎么回事。但是在梦中我就这么走了。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口井,四周很多人。我就挤在人群中。那井下有个声音在那喊着:“我要爬上去!我不要嫁!”我的胳膊,被打针的那地方,突然就痛了起来。好痛,就好像被什么长长细细的东西,一点点扎了进去。
我明明就是在人群外面,可是却莫名其妙的站在井边,看着井里。井好深,看着看着,就感觉画面变了。梦里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我是怎么下到井下的,我都不清楚。最后的画面就变成了,我在井里,抬头看着井口,我心里只有就一个念头,我要爬上去,留在这里会死掉的。
都还没动手爬呢,“咣当”一声,我被吓醒了。接着就听到了我同学在那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打翻脸盆了。”
哇!早上了?!我怎么感觉,我才刚睡着。也就是说,我一整个晚上都在梦里,在那老房子里,不停地走。我一整晚都没睡好觉。
迷糊着眼睛起床,换了衣服,想着早上第一节就有课。站在浴室中,冷水从脸上滴下来,终于让我的眼睛完全睁开了。浴室中那面镜子,已经沾了不少水滴,呈现出来的画面也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我在镜子中,没有影子!
我慌得拿着手里洗脸的毛巾就直接擦镜子了,把水滴都擦干净,定眼看去,镜子中根本就没有我!
妈呀!我慌得后退了一步,又撞上了同学的脸盆,那脸盆再次哐当地落下来。我也顾不上去收拾,直接冲出浴室,喘着气,想着刚才的梦。刚才我在井里,被困住了。镜子中的影子去哪里了?闹鬼了?不,一定是我没睡够,头昏,看错了!
赶着去上第一节课,我却在出了宿舍楼没多远的地方就看到了那个墨镜男。
昨天一直都是在恍惚加紧张的情况下见的他,今天他把墨镜取下来了,认真看了整张脸。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盯着我的眼睛。这种直勾勾看着我,朝着我大步走过来的样子,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T恤,还能看到凸起的胸肌的壮男。他不会为了两千多块钱,就雇个打手来打我还钱吧。
看着他走近我,我赶紧说:“先生,那个钱,我会还的。请给我几天时间准备。我一定还!一定!我可以问我爸妈要钱,先还给你。”
墨镜男还没说话呢,原来走在他身后那个打手就快走了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笑眯眯地对我说:“哟,长得挺漂亮的,水嫩嫩的。还不起钱,没关系,陪我哥们睡一觉,这钱就算结了。”
墨镜男推开了他,但是他的话,已经让好几个离我们毕竟近的女生听到了。那几个女生赶紧远离我们,还压低着声音说:“裸贷的吧。还不了钱,被人找到学校里来了。”
我的脸不红,是黑了!伸手就想朝着那个打手推一把。现在是在学校里呢,我还怕他们敢打我吗?但是我伸出手,没推到那个打手,而是抵在了墨镜男的胸口上了。墨镜男穿的衬衫布料很好,而且胸口有料,手感很硬。
色女一枚!怎么破?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碰过我爸以外的男人的胸口呢。就算是隔着衣服,也有种手指头发热的感觉。
央央地收回手,看看他。他是一点也推不动,摇都不摇一下。一开始我那凶巴巴的样子,也蔫下来了。“别瞎说!昨天怎么回事,他不清楚,你也应该知道吧。我,我自己都还有点不明白呢?”我一边担心那些人注射到我身体里的东西,一边担心没钱去去医院,要怎么跟我爸妈说。这边还欠着两千多呢,要是又去医院做检查的话,还不知道要跟家里拿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