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很慢,而且有明显迟疑的时候,我轻声叫了一句:“师妹,我就在外面呢。”
她默默嗯了一声,继续脱衣服,最后坐到了那只桶里。我听到了白布里的水声,问道:“桶里是什么水?”
“瞎子叔照书上写的配出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那些水对我有作用,我也没有靠近。”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一会我一定要去问问瞎子叔,是什么水,能对关天成那怪物有作用。要知道他是能晒太阳的大BOSS呢。
瞎子叔说道:“安米,你先出去,你这命,不能留在这里。”
瞎子叔刚说完,袁依依就紧张地叫道:“师姐?!”
我知道她害怕,安慰道:“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你就大声叫。”
我看看关天成,他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给我打开了那间房门。房门一打开,我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是她?我跟她一样,为什么是她?”
袁依依,不再是袁依依了。我还担忧地朝着那边看去,关天成已经把我推出了房间。我紧张地看着那扇被合上的房门。大头站在我身后,轻声说道:“别担心了。你男人在呢,这种事,他有能耐。”
“你也不是那么了解他吧。其实我们都不了解他。”
“对!但是我了解这件事。你们没来之前瞎子叔说了,今天要是百分百成功的话,那个魂就会在她身体里沉睡到死,要是百分之五十成功的话,醒过来的师妹,就是个傻子。要是不成功,那就真变成另一个人了。哎,你说,那种什么穿越啊,起死回生啊,突然失忆啊,是不是这种情况。”
我斜着眼睛看了大头一眼,他脸上那笑:“你好像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种事呢,一辈子估计都遇不上几次。说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当自己穿越了呢。”
我担心得不得了,他还这样子。我对袁依依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要是我不是纯阳命,要是我没有遇到关天成,说不定我的命运跟她一样,早就不知道这魂现在去了哪里,我的身体还是不是我自己的呢。
几分钟之后,房门打开了,关天成叫我进去,并说道:“去看看你师妹。”
这是结束了?我赶紧走进了房间中。房间里很安静。白布隔开了里面的水桶,瞎子叔从白布后面走了出来,说:“浴巾在那边椅子上。”
我走进白布里,看到了被泡在水中的袁依依,她已经昏迷了。身上的黑色消退了不少,嘴巴四周有着一圈的点,那是被香烫出来的印子。心中一紧,她之前肯定是又害怕,又痛的承受着这些。要是这样还没有用的话,那她就太可怜了。她跟我一样,有些事情,就算痛苦,也要自己承受根本就不能跟别人说。
我赶紧拿过浴巾,盖住了她。但是我还是高估了我力气。我根本没办法把她从浴桶中抱出来。
白布后面传来了关天成的声音:“有问题吗?”
“我抱不动。”
关天成从白布后面闪身进来,我赶紧走上前一步,挡在了他和袁依依之间。“你别看!”
关天成转过身:“我怎么把她抱出去?”
“这?”我也为难了。他继续说道:“就算我不用眼睛看,只要我想看,我什么都能看得到。”
我咬咬唇,让开了一步:“别乱看。她不喜欢。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呢。”
关天成转身回来手在身后的白布上一挥。那白布就被扯断了,直接落在浴缸上。他这招我还真没见过,正惊讶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走向了浴缸,把白布连着袁依依一起抱了起来,走出了这房间。
瞎子叔这里并不时候袁依依休息,而且瞎子叔说这次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反正是按照书上说的,准确无误地做了一遍。这醒来的,是个傻子,还是另一个人,她就不保证了。但是他也说了,要是醒来的是个好好的人,可要记得回来给他红包。
关天成就这么把袁依依抱了出去,抱上了车子。我拿着袁依依的衣服赶紧跟了上去。车子离开那巷子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面包车正开过来,在路上跟它会车了。还好,今天我们聪明,避开了那些人的跟踪。。他们也是到这个时间点才找到了这里来。
“你说那些外国人知不知道什么是灵魂交换?要是袁依依醒来是另一个人,他们会不会把这个也归到他们的针剂上去?”
“他们是针剂,只是把纯阴的东西注射到人体中。没有你这样的命,很多人会死。就算不死,也会重病。加上身体阴阳改变,招阴体质出现,很容易出事。那些外国人哪懂这些。他们的研究才会一直出错。”
“他们那团队里,肯定有一个人懂,要不然也不会找到我这个纯阳命。可是他们却又找了袁依依这个假的纯阳,对方应该不怎么厉害吧。”
车子停在了依旧酒店门口,在关天成去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我就在车子上给袁依依穿上了衣服。要知道给一个没有知觉的人穿衣服,真的很累人。我拿着房卡小跑在前,关天成抱着袁依依跟在后面,大厅的保安过来问了一句,我赶紧说她是喝醉的朋友。
上了楼把袁依依放好,看着她还在睡着,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大叔,你说明天要是她醒起来,是另外一个人,那她会不会对我们怀恨在心,一刀一个地把我们给解决了?”
“我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机会。走吧,跟我回去。”
我看看床上的袁依依,看看他:“就这么留她在这里?”
“要不你留下来,给她一刀一个的机会?”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关天成离开了。这事危险性太大,我还是躲躲吧。
走出酒店,关天成一只手把我拥在身旁,冷着一张脸,问我:“要是不是你师妹出了事,你是不是就不会来找我?”
我动动肩膀,想让他把手放下,他却更用力的扣住我的肩膀:“回答我!”
“对!我就不明白,凭什么你说了算。我已经正式提出分手了,也希望你不要再用那种方式来伤害我。”
“那时候我突然吻你,是为了减轻你放血时的痛苦。而我直接给你放血,是因为事情很紧急,我不那么做,你那同学就要死了。而且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到头来肯定也会放血帮你同学的。那产房里的畸形儿确实跟逃掉的那个有关系。但是那是别的厉鬼的错,你不能把账算我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