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势男友面前,连说分手的可能性都没有。
睡在宿舍那小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袁依依身上的那胎记,两天就长了那么大。等到明天晚上我们过去的时候,说不定她已经被完全吞没了。这可怎么办?换不回来了吗?
忐忑之下,我没有真的等到第二天的晚上,而是在一大早,宿舍里刚热闹起来的时候,就找到了袁依依。我们要在那些疯子混进校园来之前就隐藏好行踪。要是这些事情被那些外国人知道了,他们肯定就要袁依依抓去好好研究一下。用科学来解释,一个人的胎记在几天之内就覆盖全身,DNA都变了,那估计这个人也活不了,不是永远活在实验室里,就是死在实验室里了。就这样。
袁依依跟着我离开了学校,一整天的时间呢,我们要去哪?对于袁依依来说,这个问题一点不难回答。暗红发黑的胎记已经布满了她的手臂,她不得不穿着长袖的衣服和长牛仔裤,盖住那些胎记。她的眼睛红红的,看来昨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就这么哭了一晚上吧。
她让我陪着她去几个地方,她说:“师姐,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可能下一秒出现的就不是我了。我想趁着最后的这一天时间,去几个地方看看。”
袁依依去看了她爸妈。她爸妈在市里一个菜市场里卖猪肉的,我们过去的时候,正是菜市场里最忙的时候,她爸妈看都没看她一眼,忙着招呼生意呢。
之后他们又去了她以前的高中,在中午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一个男生。他跟同学谈笑着,袁依依还是没有跟他说话。这个应该是她向往的男生吧。她跟我说,他是没考上复读的,曾经的同班同学,关系很好。
下午,她又冒着大太阳去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在太阳下山的时候,跟着我回到了瞎子叔家里。
应该是知道我们会过去,瞎子叔叫来了大头,大头负责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瞎子叔一个人,在吃上面很随意,要不是我们要过去,估计他又是在外面随便吃个盒饭就过去了。
大头看到我们来了,招呼着我们赶紧坐下,上菜了。
袁依依很乖巧的坐下来,一句话也不说,脸上有着一股子认命的感觉。大头看看她,笑眯眯地说:“小妹妹,你可不能就认命了。知道吗?你要努力反抗,就算是死了,说不定也会有强大的男人看你可怜就保护你呢?这方面,你跟你师姐多学学。看看她,啧啧……”
“看我什么啊?大头,你别胡来。我们佳佳还在你那住着呢。”
说到佳佳,大头马上坐下来纠正着:“这个我真要说明一下。我纯粹是看着她可怜,给她介绍一个工作。她现在身体恢复了,昨天第一天上班呢。她跟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对,清清白白,就是不知道能清白到什么时候。”我还是没好气地说着。说到佳佳,我就对大头不满意了,怎么看他都是个坏人。“大头,说真的,你要是对佳佳没那心思,就别玩。她经历了那些事,她玩不起的。”
“安小米同学,你也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单纯的。她也有她自己的选择。她勾搭你男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了?”
关天成正好从里面走进来,一巴掌就打在他后脑勺上:“别乱说话。袁依依,吃饭吧。”
大头揉揉后脑勺:“吃吧,吃吧,我还是尽量做好那么多菜,你好好吃,多吃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
关天成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袁依依就跟一个木头人一样,端着碗开始吃饭。什么也不说。大头坐在我身边,目光看着袁依依,对我说:“她不会已经被鬼上身了吧。”
大头对袁依依的事情,知道得不是很多,不过看着袁依依都不说话,加上她之前那种秒变的招式,我现在也不确定她还是不是之前那个师妹了。
我把疑惑地目光看向了关天成,他低声解释道:“还没有,头还是她自己的呢。”
袁依依伸夹菜的手,都已经变成黑色的了。说实话,这场面要跟她同一桌吃饭,挺考验人心强大的。想想看,一抬头,就看到那盆白花花的凉拌五花肉上,她一双黑乎乎还是病态黑的手正在夹菜。嗯,算了。她没吃几口,那是心里有事。我也没吃几口,就是心里压力啊。还不能说,怕打击了她。
袁依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关天成长手一伸,把手机给没收了,关机拆卡。然后说:“他们的人在老房子那跟我们的保安起了冲突。他们还是想下井取东西,看来他们想要的还没有达到目标。”
瞎子叔从里面走了出来:“吃饱了?过来吧,准备好了,这次绝对不会有问题了。”
袁依依看看我,眼中的害怕根本就隐藏不住。她慢慢起身,走向瞎子叔那边,一回头就哭着跟我说:“师姐,要是我真的消失了。你帮我跟她说,她也是爸妈的孩子,一定要回家看看爸妈。”
我点点头,看着她跟着瞎子叔走进了里面的房间中。关天成拉着我也跟着走了进去。房间中已经垂下很多画着符的白布。中间还有着一只塑料大桶,刚能蹲下一个人的那种。一看就是新买的。瞎子叔有投资,就是不知道要收袁依依多少钱了。
瞎子叔对袁依依说道:“脱了衣服,全脱了,蹲到桶里去。桶里有热水,那个是药水,你要整个浸下去。身上有胎记的地方,都泡进去。”
袁依依担忧地看看我。瞎子叔又说:“我一个瞎子,你就是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看不到。你怕什么?这还有布挡着呢。你在里面,我们在外面一个也看不到你。”
袁依依咬着唇,快要哭出来了。我对她点点头。关天成不是那种随便欺负女人的人。当然我这种跟他穿过嫁衣的除外。在他那老古板的思维里,穿了他的嫁衣就是他的人,他对我怎么样都是理所应该的。
袁依依还是听话的躲在白布后面脱衣服了。想着之前关天成对我说的那些话,她还很坚决地说什么尊严问题。现在才一天多的时间,她已经已经改变了之前的那种强硬,都是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被吓的。吓得她愿意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