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宫里盛传,千尚崇的病情还没有好转,而且还传太史令和慕容丞相相见,可能是想立下遗诏。
在这个时候,他也召见了大殿下千寻枫,似乎是有事想要交代。
人人心里都猜测着,尚崇已经到了大限之期。
而皇后和千玄御俨然好像失势了,得不到千尚崇的召见。
就在这个时候,京城外边,已经有一个女子穿着劲装,带着兵马在京城三里处驻扎。
随后,她就带着一百精兵进入京城,她骑着白马,手里拿着软鞭,有一种男子的英姿飒爽。
“是和贞长公主!”有百姓认出了她来,有些惊讶。
众人连忙让路,全都跪在街道两边,深深膜这位长公主。
说起这位长公主,可是长嫡女,还是先帝赐名为千静晨,曰为东方的曙光,代表了这大千的希望。要她是男子,毕竟是会继承大统,可惜这位长公主偏偏就是一个女子。
尽管这样,这长公主才不过是二十岁,就早已上阵杀敌,一身谋略不比男子差,也因为这样,这位和贞公主就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拥有兵权的公主!
千静晨嘴角有一抹若隐若现的淡笑,她微微抬眸,她今日能够这样受人膜拜,全靠自己的努力。
这一次是如此好的契机,她自然不能够放过,她虽为女儿身,但也是能够像男子一样行军打仗。
除了兵权,她还想要别的。
恰在此时,前方街道也有一辆马车挡路。
千静晨挑眉,她是皇族,别人应该是给她让道的。
可是她瞥见那马车是以紫纱作为帘子,里头好像是坐着一个红色衣衫的男子,有种不敢让人直视的感觉。
千静晨的心微微一动,就策马过去。
“和贞公主,回京探望陛下了?”空唯依旧是坐在马车里,他对着千尚崇尚且不用行礼,何况千静晨这一个公主。
千静晨点点头,说:“真是幸运,能够遇见国师。”
“命中早有注定。”空唯微微撩开帘子,千静晨看见他那一双眸子,依旧是冰冷冷的,“不过公主进宫,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召见你。”
“本公主长期在外,现在父皇病重,就算父皇不见本公主,但本公主在宫里候着,也是心安。”千静晨说道,“国师不为父皇祈福,又要离京了?”
空唯沉声道:“生死有命,我只会夜观星象,不会和神仙菩萨通灵,就算再怎样祈福,星要灭的时候,始终是要灭的。”
千静晨听出了倪瑞,她脸色不变,难道千尚崇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吗?
要是千尚崇驾崩,宫廷中恐怕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难怪在这个时候,千玄御会让自己带兵回京。
“国师这话说得真好,与其求佛祖保佑,倒不如求己对吧?”千静晨说完,就不再挡着马车,她主动让路,让空唯先行。
空唯也不客气,就让邓九驾车离开。
千静晨再看了一眼那马车,心里也是不平静。
如今她也只是带着一百人进京,要是朕发生了宫变,这么点人,根本就是不够用的。
进宫之时,千静晨也只是带着贴身侍婢,将那一百人留在京里。
在龙宝殿外头,她还是被阻挠了。
方公公恭敬的说道:“公主,陛下现在神志不清,早先就说了谁也不见。”
“难道连本公主也不见吗?”千静晨换过了一身的衣装,但因为千尚崇重病,她并未打扮得花枝招展。
“陛下并不知道公主回来了,而且公主未得传召就回宫了,陛下知道了,也会生怒的。”方公公语重心长的说道,“公主还是等一等,莫要乱了心。”
千静晨皱紧眉头,心里已经不悦。
她十五岁就随军出征,大千能繁荣安定,少不了她的一份功劳,如今却被拒之门外。
她点点头,说:“那就请公公通传一声吧,父皇要是想要见本公主,公公要立刻派人通知本公主。”千静晨说完后,就也转身离开。
方公公等了一会儿,才走进了内殿。
千尚崇躺在床榻上,他背靠着软枕,正在看着书。
他声音冷冷的,问:“是谁?”
“回陛下,是和贞公主。”方公公立刻答道。
千尚崇眼眸一眯,道:“和贞居然回宫了,这肯定是皇后在背后操纵,看来,终于是耐不住了。”
“皇上,恐怕时机到了吧,要是再这样下去,太子殿下也就按捺不住了。”方公公有点担心,“陛下也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太子殿下,何必将这件事闹大呢?”
“朕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坐稳这个皇位。太子仍差一点儿斤两,他们兄弟二人,都不是帝王之才。”千尚崇说着,就也把书合上。
千尚崇再想了想,然后才说:“和贞拥兵自重,太子心机本是沉重,但是他们背后,有一个母后在操纵他们。”
方公公一怔,看来千尚崇最为提防的,是皇后夜青婴。
“那陛下……”
向来,后宫女子就不能涉政,所以众位殿下在三岁之时,就要转入殿下所,不能与生母太过亲近。
而如今,皇后犯了千尚崇的大忌。
看来,千尚崇这一次想要除掉的是皇后。
过了几日,仍是没有什么传出,千静晨原本还是能沉得住气,但是这期间千尚崇召见了慕容丞相两次,她也就担心起来。
这病拖了那么多天,难道就没有任何的起色吗?
她已经暗中调动兵马,万一有噩耗传出,她就能够多的先机,先行稳定局势。
这日,千静晨又被方公公在龙宝殿前驻足不前。
方公公已经好言相劝,让千静晨现行回去。
但在此时,董颜就受到传召,前来龙宝殿。
董颜此前没有见过千静晨,只是听说了和贞公主回宫,并没有受到传召。
她料想到这就是有名的和贞公主,就也行了一礼,方公公看见董颜来到,就连忙说:“快些进去吧,陛下正等着。”
千静晨听见这一句话,不禁挑眉,说:“她是什么身份,父皇居然见她也不见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