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颜明白千寻枫的意思,千尚崇病危,那一定是千玄御暂时处理朝政的,而千寻枫此时回去,千玄御一定会会大做文章,先把千寻枫铲除了再说。
“阿颜,我们没有退路。”千寻枫说着,“可能前路,真的是万分凶险了。”
董颜却说:“无论怎样,这一路有你有我。”
她最明白不过,这一世和上一世的事情已经大有改变,她再也不能按照上一世的发展的来行事,而且,她如今的命道也是不同了。
他们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千寻枫微微一笑,就也牵过了董颜的手,与她携手而行。
董颜却也有些诧异,千尚崇怎么也是千寻枫的父皇,千尚崇病危,千寻枫也没有想过回去探视一番。
她叹了一口气,可能帝王家最凉薄的,就是亲情了。
两人再赶了一会儿路,千寻枫便也紧张起来,手心都冒汗了。
“有人跟踪。”千寻枫轻声说道,“不要回头,我们想办法甩掉他。”
董颜沉着冷静,可能那个人也就是盯上他们,并未确定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所以才一直跟踪着,并未下手。
她看着前面有了小镇,就也对千寻枫说道:“我们先在前面的小镇投宿。”
千寻枫皱眉,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了吗?半夜三更,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放心吧,信我。”董颜握紧了他的手,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他。
黄昏时候,两人就也到了小镇,这小镇不算繁华,可也有两三间客栈,他们问了路,便也去前去期中一间投宿。
等他们身安顿好,董颜也从窗户里看了看外头,果然,有一个男子正和掌柜谈着话,并且用手指指了指他们房间的方向,看来是想要住在他们隔壁。
那掌柜连声说好,就让小二去安排。
董颜将窗户的缝隙关上,就也轻声说:“看来不是朝廷的人,要是朝廷的人,恐怕是先捉拿了人再说。”
千寻枫想了想,灵光一闪,就说:“难道是重玉宫的人?”
董颜一怔,要真是如此,那也就麻烦了。
随后,董颜就让小二做了一些小菜送到房间,那男子暗中观看了一下,就将消息传回重玉宫。
可是当青城赶来的时候,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那饭菜摆在桌上,未动半分。
“人呢?你连他们跑了也不知道?!”青城顿时头痛得很,看来今日不能向空唯交人了。
男子受了惊吓,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小人也不知道,他们并没有出过房门,小人还以为他们在用膳呢。”
青城气败的瞪了男子一眼,说道:“那就通知多一点人去找,尊主要的人,你捉不到,你就算有十条命也是活不过明天!”
就在此时,千寻枫和董颜已经出了小镇,两人走了一会儿,终于是看到了一间破庙可以过一晚。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千寻枫捡了一些枯柴,就也点燃了起来。
董颜依偎着千寻枫坐着,看着那燃烧着的枯柴,她闭上了眼睛,才下定决心说道:“不如你回去吧。”
他们如今这样逃亡也不是办法,朝廷在找他们,重玉宫也在找他们,这好像是无处可逃。
千寻枫的身体一僵,问道:“你害怕了?后悔了?”
董颜睁开眼睛,说:“不会,我不会后悔,如今你的父皇病重,我怕你……你真的不回去看看吗?”
千尚崇应该是在三年后才驾崩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董颜也不敢保证什么。如果千尚崇真的在这个时候驾崩了,那千寻枫应该会悔恨吧。
当初董石悦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也不想千寻枫见不到千尚崇的最后一面。
“我被接回宫里的时候,宫里的奴才都不把我当成大殿下的,我比千玄御年长了一个月,而千玄御也觉得我抢走了他长子之位,对我更是他厌恶。良妃虽然是我的母妃,但她也不喜欢我,觉得我出身低微,怎么配得上做她的儿子。后来有一次,皇姐与千玄御捉弄我,将我丢下枯井,我在枯井下面困了两天,没水没粮。”他淡淡说着,好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董颜一怔,她抬起眼眸,盯着他的容颜,心情有些恍惚,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的出身虽然也是低微,但董石悦和李氏对她甚为宠爱。
“后来有个宫女发现了我,让人救我出去,父皇知道了这件事,也没有责骂皇姐和千玄御半句。”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有些悲凉,“难道他就不知道我那时候几乎要死了吗?难道我就不是他的儿子吗?既然接我回去宫里,那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董颜只能是紧紧的拥着千玄御,她的心揪成一团。
她甚至感受到千寻枫那极力忍着的哭意。
“好,我们不回去。”董颜轻声说道。
千寻枫这些年在宫里受的苦肯定不少,他是怨恨千尚崇的,可因为千尚崇是皇帝,他就算怨恨,也必须喊他一声父皇。
千寻枫却是一笑,“看你,这么容易就被我说动了。”
董颜蹙眉,眼里却带着笑意:“那我就收回刚才那一句话。”
“说出了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千寻枫笑着,就轻轻的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她嘴角勾起,那弧度刚刚好,她将他推开,有些嫌弃地说道:“你脸上脏,还敢亲我啊。”
“有什么不敢,就要亲你。”千寻枫正说着,就已经将她一把扯过来,在她脸上接连亲了几下,而最后,他吻住她的唇。
破庙里只有他们两人,她的呼吸逐渐沉重,也变得灼热,他顺势吻下,那灼热的气息掠过了她的颈脖,带来一阵阵令人酥麻的触觉。
董颜神智有些恍惚,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透出紧张的心情。
无休无止的长吻,渐渐深入,两人的体温也逐渐升高,那酥麻感觉不断蔓延到身体各处,他嗤笑一声,咬了咬她的下唇,就也好像变戏法一样亮出了一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