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千恋夏锁着眉头也不客气的回望那个女人。她嫉妒她什么,她有什么好让她嫉妒的,她根本连面都没见过她好不?
女人看着千恋夏不甘示弱的高傲眼神,画的极细的眉峰一扬,凌厉的秋波从那双柔媚的眼眸中激射,又是把目光抛向叶笙歌,见他微阖着双眸压根都不看她,女人保养的极好的面容闪过些许扭曲,眼角挑起,似有皱纹斑驳的拧起。
“二当家,今天我敬你们都是龙帮的元老,所以今天在灵堂前的这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现在都回去吧!”
山里重寒,几度阳光普照,却照不到人心处。
一语出,堂屋中的众人却都没有走的迹象,女人的红唇慢慢的紧抿了起来,面有煞气。
叶笙歌的大掌似乎有些冷,千恋夏虽是极讨厌他,却还是下不了狠心,用双手握住了他的大掌,为他带去一丝暖意。
叶笙歌终于睁开眼睛,那双清润邪魅的长眸挑了笑低头来看千恋夏。
被他的目光温柔凝注,千恋夏极不自然的撇开头去,不鸟他。
灵堂黑幕重重,黑衣晃动着一堂的死气,女人的黑色长指甲泛着冷冽的寒意,凌厉的眼神从二叔那帮人一个个剐过去,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憋着气,明显的不服之色,才从鼻中不屑的哼出一声,素手一挥,她已高坐在灵堂上位的座椅上,供桌上,黑白照片分明。
“二当家,本夫人让你们回去,你们竟敢不听。是不是帮主死了,我这个帮主夫人的话就不中用了!”一掌拍在供桌之上,她高扬着下巴气势凌人的看着这帮龙帮的元老。
二叔的面色显得极为难看,被一个女人当众辱骂,即使不服,他也只好压抑着说道:“夫人严重了,崇山不敢!”
身后的几个当家也有些惶恐,纷纷的表示不敢。
“不敢!?”女人的声线突然拔高,冷笑的睨着这一帮心口不一的帮众,“别忘了,就算今天帮主过世了,龙帮也轮不到你们当家作主!”
“帮主临逝之前,曾把龙帮托付给我全权代管,莫不说我今天一个女人没资格驱动的了你们,单凭我是前任帮主的女儿这个身份,今天的龙帮你们一个个都没有说话的余地!”女人的薄唇翻动,话语说的毫不留情。
末了她才放柔了语气说道,“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今天我敬你们是龙帮的元老,对于刚才的事就不追究了,你们现在还是先回去吧,至于帮主之位,有待商夺。”
千恋夏听着这个女人前后不一致的话语,都忍不住想给她鼓掌,好一招计策,先给个棒槌再给甜头,刚柔并施啊。
既然帮主夫人都这么说了,二叔这伙人即使是有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暗暗的压下怒气,纷纷躬首离开。
叶笙歌刚想拉着千恋夏离开,帮主夫人尖细的柔媚嗓音立刻响了起来,千恋夏怎么听都觉得那话带着点酸味。“笙歌,这一趟回来,怎么一见着我,就想着逃啊!”
“莫不是身边有了小女朋友,所以”
“义母!”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笙歌打断,叶笙歌清润明朗的脸庞仿佛更白净了,那双深幽的能把灵魂都吸入进去的黑眸沉沉,他吸了口气回过身看着女人,“义母说笑了,笙歌这趟回来本就是来见义父最后一面的,当然也是来见义母的。”
“哦,笙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帮主夫人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挑过疑惑重重的千恋夏,灼灼的对视上叶笙歌的眼,“我还以为,笙歌当真不想义母呢?”
“你可是答应过我,每隔半个月就来看我一次的,可是这次,却是隔了好几个月呢,若不是你义父的死讯,你怕是都把义母给忘了吧。”
帮主夫人的黑指甲刮上叶笙歌的臂膀,隔着薄薄的黑衣揉捻,继而手指下移,握住了叶笙歌宽大的手掌,“你可不知道义母可是很想见你呢?”
千恋夏听着女人的话语,惊讶的嘴巴张大都快塞一个鸡蛋进去了。
虽然说吧,虽然说吧,这个什么帮主夫人似乎是叶笙歌的义母,但是听着她的话,怎么觉得不像是个义母会说的话呢?
叶笙歌的脸色在帮主夫人的手握上他手掌的时候一寒,“义母,恕笙歌不孝,先告退了。”
叶笙歌快速的把手从她的手心中脱离出来,改用了另一只手握住千恋夏就要往外走。
帮主夫人尖利的嗓音响在身后,“笙歌,这个帮主的位置你不稀罕,另一个位置,难道你也不稀罕么?”
叶笙歌的脚步在她说出这句话后生生顿住,良久,他才苍白了脸色回过头来看她,喉咙里有野兽最后的嘶鸣,“不要逼我,”
“我逼你!!”帮主夫人的脸色霎时结了冰般,看着他握住千恋夏的那只手更是像要喷火,“笙歌,你是聪明人,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帮主夫人胸有成竹的看了他一会,便趾高气扬的离去。
千恋夏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脆弱无助的叶笙歌,那眸子里的伤痛像是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他整个人,连带着他的呼吸都是痛的。
他把千恋夏交给身后的禀画,没有看千恋夏,只对着禀画说道,“好好照顾她,”说完高大的身影便朝着内堂走去。
千恋夏不解,转过头小声的问着禀画,“禀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逼着叶笙歌干了什么事情吗?”
禀画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内堂的方向,那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恨意让千恋夏吃了一惊,她惊愕的看着禀画身边的郝连沣以及几个属下,皆是用那样子的眼神看着内堂方向。
这样子的眼神,绝不是因为叶笙歌,那么,刚走进内堂方向的,只有那个帮主夫人了。
禀画狠狠的一咬牙,脸上的笑容已经带上了哭意,就连声音也是从齿缝里钻出来的一样。“放心,少主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千恋夏脸上有些挂不住,拧眉就朝外走去,“谁说我关心他了?”
禀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走在了她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