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先回去了。”千恋夏摇摇晃晃的正想站起身来,
身后有细微的刀光闪过,她太熟悉这个感觉了,正想躲开,薄薄的刀刃已经不客气的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男子冷冽的声音像是冰九寒天里的冰锋,冷硬的让人心里生寒。
千恋夏心里叫苦不迟啊,她这是倒了什么霉运啊,怎么时时刻刻都在被人威胁?
禀画在身后刀刃的光芒亮起时,眼底便聚齐起一抹杀气,快速的放下酒杯回过身来,手掌成刀欲劈下男人的脖颈,却在接触到男人的面颊时生生顿住,疑惑丛生,“沣,怎么是你?”
郝连沣刚才只注意了千恋夏,此刻看到禀画时,也不禁愣住了,“禀画,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千恋夏趁着他们说话,偷偷的回过眼来。郝连沣抵在她脖颈上的刀锋又是一紧,差一点割入她的皮肉,“忘了我说的话了?还是你很想死!”脖颈上传来丝丝的痛楚,怕是皮已经破了,千恋夏只好忍住不动。
禀画着急的看着郝连沣,柳眉紧蹙,“沣,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她!”
郝连沣如刀锋般冷冽的眼眸一寸寸扫过千恋夏的脸庞,那里面的眼神,恨不能把千恋夏碎尸万段。
他指着千恋夏对着禀画说道:“禀画,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这个女人!”薄唇紧抿,他的眼神一片坚定。
禀画紧张的看了看千恋夏,又不解的望向郝连沣,她知道,郝连沣不会无缘无故动了杀机。
他漆黑的鹰目牢牢的锁定住禀画的面容,里面有挣扎疼痛的情绪充溢了那双眼。
酒保颤颤巍巍的看着这边的情形,转身便逃离着准备去叫保安过来,郝连沣无情的嗓音和着杀气,在他身后响起,“如果你敢叫人,我就先拿你试刀!”
酒保恐惧的顿住身子,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动弹下,有些害怕的客人已经被他如地狱阎罗般的嗓音惊的逃出了‘邂逅’。
“禀画,她必须死,如果她不死,总有一天,她会成为少主最致命的弱点!”郝连沣想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只有那双漆黑的鹰目里,才能看到他疼痛的情绪,带着决然的凛冽。
头顶的灯光炫目,空旷的吧台处,三人的影子对影成三。
禀画美丽的唇瓣潺动,颤抖的嗓音泄露出了她的紧张,“沣,告诉我,她——是谁?”
她虽然是在跟郝连沣说话,却是一步步走到了千恋夏面前,盯住了她的双眼。千恋夏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神,带着她未知的隔阂冷漠,那样笔直的摄入她的心魂,让她心底一颤。
郝连沣尖傲的下巴骨带出丝丝森冷,像这秋日末的天气,夺走了禀画身上的唯一一点温暖,“千恋夏,千氏企业千金,同时也是——”
“少主口里那个心心念念的小丫头!”
禀画的瞳眸霎时放大,她的脚,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大步,嘴唇蠕动着想说出什么,最终只是含着那样悲痛欲绝的目光看着千恋夏。
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个让她产生好感的女孩子,这个在今天跟她结成友谊的女孩子,就是她这一生所深爱的男人最爱的女人。多么可笑,她居然跟自己的情敌成了朋友,这究竟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
她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那天他生病的时候,在梦里,嘴里还在呐呐的喊着的那句话,他说‘小丫头,我喜欢你这一点,是真的。’他口里的那个小丫头,居然就是眼前刚跟她成为朋友的女人,而她,居然帮着自己的情敌,让她去爱自己所爱的那个男人。这究竟,会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情呢?
禀画的目光一痛,看着千恋夏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一分冷漠。临出去酒吧前的一刻,她的身形微顿,朝着郝连沣道:“你跟她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一句话,她便把自己置身事外,带着伤痛的心情快速的隐入雨幕中。
颈上一痛,千恋夏在意识昏迷前的一刻听到这个说要杀了自己的这个男人最后一句话。“对不起,我必须杀了你。如果你也爱少主的话,就也应该为了少主着想。你,不能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像是要开天辟地。
郝连沣抱起她,快速的融入雨幕中。
西郊,一处废弃的房屋破落不倒的屹立在这片无人问津的土地上。诡异的氛围在四处盘旋蔓延,郝连沣抱着千恋夏快速的进入此处,二楼上层,地面上的灰尘颗粒零落了一地,墙面上的湿渍还在,触目惊心的从墙面上映出来,窗户的玻璃,久积灰尘,模糊的竟看不到外面的一切。
在这个地方死了一个人,任谁都不会知道是他做的。
郝连沣把怀中的千恋夏放在地面上,他漆黑的瞳眸看着地面上俏丽的女子,居然下不去手。但是只要转念一想少主,郝连沣迷茫的眼神再次变为坚定,硬下心,他的手上已经多了把刀刃,刀刃上反射的银色光芒,一如他每次杀人时的刺眼。
可是为了少主,他必须杀了这个女人,必须!
眼中寒芒一闪,手起,郝连沣手里的刀刃转瞬就快划上她纤细的颈脉。
只要一刀下去,她这条命,就可立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地上的千恋夏昏迷着,一无所知,她的面颊上反射出银芒,就快割上她的喉管。
“郝连沣,既然你想杀了她,不如留给我,如何?”一道女声从年久失修的楼梯上隐隐飘来。
郝连沣的心里一惊,暴涨的杀气从颀长的身躯上勃发。
宫子姬的身后跟着四个保镖,笑意盈盈的从楼梯口隐出面容。她的眼神扫过地面上的千恋夏时,一闪而过的嫉妒掠过她的眼底,双手抱胸,宫子姬毫不掩饰的看着叶笙歌手下的这个得力主将,“怎么样,郝连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