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歌怒红了眼眸,当他看着她绯红又苍白的脸蛋,紧闭着几乎认命的眼眸,他的火气更甚,作势就要冲进她的身体中,千恋夏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此时,一阵震动声从被他随手丢弃在地面上手机上传来。
叶笙歌清润长眉一紧,单脚跨下床,一手拾起手机接通,“沣,”他只淡淡说了一个字,后面全是在接听状态,只看他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鸷,脸上的表情变得万分严肃。
千恋夏狼狈的起身,拽过一边的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子。
他挂下电话,高大的身形矮下,俊脸逼近她的脸庞,在她惊慌失措中,她的额头贴上一冰凉物体,他的唇印在上面,丝丝叹息,之前的怒气尽散,带了不舍,“小丫头,今天放过你,我有事,得先走了。”
说完之后,他穿上衣服,连头也没回的就消失在了房门口。
身上,仿佛还带了他舌尖滑腻的触感,他大掌的抚摸犹在,她却只是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分不清心里是庆幸,还是伤心。
她不懂他,亦不懂自己。
千恋夏落荒而逃的出了那个酒店,落荒而逃的打车回了家。
窗外的阳光再明媚,却照不进她的内心深处,冷风一吹,他残留在她身上的余温,尽散。
还是郭嫂开的门,只是她明显的感觉到屋内的气氛变样了,果然,她闪闪躲躲的刚走进门内,正准备偷偷摸摸走上楼梯时,一声女声在身后唤住了她,“粥粥。”
田涩雨慈母般柔和的眼神望着她,里面有些许的不忍,她一扬手,招呼她,“既然回来了,就陪妈聊聊!”
千恋夏回身疑惑的看着她,她的母亲不仅没有责怪她彻夜未归,居然那么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
心内闪下不安,千恋夏脸上的表情越发疑惑,跟在田涩雨的身后,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电视机上,画面跳动着,广告声音是那么千篇一律。
田涩雨挨近她,拍了拍她的手掌,“粥粥,昨晚上,去哪里了?”
千恋夏心下涌起惊慌,张了张嘴,压下心里的愧疚撒谎道:“我昨天在憬涵家啊,怎么了吗,老妈?”
田涩雨的眼底闪着了然,不再逼问她,而是换了个话题,“粥粥,上次你昏迷的原因,你爸已经知道了?而且——”
田涩雨斟酌着用词,“尚轩也知道了?”
千恋夏被握在田涩雨手心里的手掌,慢慢变凉,她的眼底闪过慌乱,直视田涩雨,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老妈,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田涩雨握着她紧握的手掌,叹息道:“那些跟你父亲有生意来往的人,现在几乎都知道了你跟那个男人的关系。女儿,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那个男人是在利用你啊,你说你何必呢,为了那么一个男人,现在搞的人尽皆知?”
“以前你交的那些个男朋友妈就不说你了,但是现在这个,先不说他身份神秘,单单你跟他的关系,弄的人尽皆知。现在外面的人都一口认定,那个男人就是我们千家的女婿。粥粥,你难道真的忘了吗?”
电视机的画面还在跳动,千恋夏的心随着田涩雨最后一句话,一点点的沉落下去。
田涩雨起身,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千恋夏勾唇,苦笑,“爸他,也知道了吗?”
“嗯,”母亲极轻的一声声音,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粥粥,你别忘了,尚轩才是你的良人。这几年来,你不断的变着身边的男朋友,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一个男人能够容忍你这样子做,除了他是爱惨了你这个原因,怕是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田涩雨回头看着她,当年的清润妩媚,随着年华过去,渐渐演练成了风华,刻画在那张记忆的脸上,“你们是从小定的娃娃亲,从小你干爹就特别疼你,难道你忘了吗?小时候,你可是吵着嚷着长大了要嫁给尚轩呢?”
千恋夏的五指屈起,闭着眼睛不敢听母亲接下来的话。
田涩雨走近她,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粥粥,听妈的话,尚轩真的不错。无论从容貌家世还是其余的各方面,妈再也没有看到过比他更优秀的男孩子了。有多少女孩子争着抢着要嫁给他呢,可是他都不屑一顾。他的一颗心啊,都放在你身上了。”
千恋夏知道,她一直知道,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不是优秀不优秀或者谁爱的比谁多就能决定的。她一直都当司徒尚轩是哥哥,一直都是。
她知道,母亲现在这么努力的劝服她的为什么,她几乎可以预见,她母亲接下来会说的话。
果然,田涩雨叹了口气说道:“粥粥,你爸已经说了,不用等到你毕业,下个月,就帮你们举办订婚典礼。”
田涩雨一语刚落,千恋夏便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妈,你们怎么能随意帮我决定呢?我不同意——”
田涩雨摆了摆手,指着楼上,“尚轩在楼上,你自己去找她吧!”
看着快步走在楼梯上的女儿,田涩雨的眼睛又添上了一分忧愁。
书房内,没有人,千恋夏便一把拉开了自己的房门。室内的光线非常昏暗,落地窗的窗幔被全部拉上的没有一丝缝隙。
千恋夏刚想按下开关,一声极其悦耳的男人便暗哑传来,“不要开灯。”
落地窗前的影子,高大的身影又掩去了窗幔一角,司徒尚轩听到声音后,便回过身来,隔着重重黑暗望着那个站在门边的影子,掩去心底所有复杂的情绪,司徒尚轩尽量放柔了声音,“粥粥,把身后的房门合上,就这样进来,不要开灯。”他的声音很是磁性好听,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