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初没有把出院手续给办下来,被人拦住了,拦住她的人,是傅诚北。
不仅如此,傅诚北就站在霍云初的面前,死死的拦住她的去路,霍云初看着傅诚北一脸淡漠冷然的样子,是愤怒的。
“傅诚北,你家住在海边吗?”纠缠也就算了,这管的还真够宽的。
难道她出院都不可以了吗?
“你伤还没好,你出去了能去哪里,难不成,你想出去送羊入虎口?”傅诚北双眸紧紧的绞着霍云初,给出了她这么一句话。
那浓郁的黑色中,却又覆盖上一层深深的忧虑。
可是这一层,霍云初并没有看见,而是用最为冷漠的态度,最冷厉的言语,狠狠的回击,嘲讽着傅诚北:“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想我才是最为安全的。”
每次出事,事事都会关联一个傅诚北,霍云初都在想,傅诚北是不是她这辈子的灾星,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的倒霉?
“你伤都还没好,不能出院。”傅诚北丝毫不受霍云初的影响,缓缓的给她道出了这么一句话,也是态度。
就算是霍云初身上的伤口都给好完全了,他也不能放霍云初离开。
再离开,就是伤害,五年前他没有做到保护,而现在,即便是不知道危险何在,他也好誓死保卫着霍云初。
这辈子,他只有唯一的一个她了。
“我为什么不能出院,为什么不能出呢?傅诚北,我劳烦你老看清楚一个事实,我和你,都已经离婚了,离婚了你知道吗?”霍云初是真的恼了,真不知道有关这样的话题,她还要和傅诚北说多少次。
从杭州回来后,霍云初觉得自己的生活处处都在闹心,受着傅诚北的控制,她觉得,她简直都要受不了了。
傅诚北不但霸道,还很无理,甚至是有病!!
“我知道,我也和你说过了,离婚是可以复婚的,霍云初,为什么你总是纠结在一个点,和我复婚,不好吗?”傅诚北扣住了霍云初的手腕,为了防止霍云初会忽然的走掉,那些所纠结的地方,是可以解开的啊。
傅诚北不明白,其实霍云初也不明白,她也很想问傅诚北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他也要纠结在同一个地方上呢?
总之,霍云初不想和傅诚北再继续的纠缠下去。
她直接的甩开了傅诚北的手,转身就走,傅诚北可以拦着她的所有,那死呢?
那从医院里面走出去呢?
“你要去哪里?”傅诚北跟上了霍云初的脚步,企图抓住她的手,但是却被霍云初甩开,落了空。
霍云初语气冷冷:“我要去哪里,那是我的事情,跟你傅先生没有丝毫的关系。”
如果她现在有个孩子的话,或许会因为傅诚北的这些话而动容,因为孩子的原因,回到傅诚北的身边。
但……她和傅诚北两个人之间,没有孩子。
三年婚姻中,她和傅诚北把所有的套路和生活都给走完全了,两个人都很健康,她也不是说不愿意要孩子。
甚至是还渴望过,但都没有,那是傅诚北不想要。
傅诚北不愿意和她生孩子,可却愿意和顾浅生孩子,这就是那三年生活,那五年分别中所有的误会最好的解释。
什么误会,什么不得以,都他妈的通通去死!
这一切,简直都够了!
“霍云初,已经出了两次事情了,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甚至还要卖霍家的财产,如果这一切被你九泉之下的父亲知道的话,你如何对的起他?”傅诚北的语气,最终还是沉了下来,那双黑色的双眸,也满是锐利。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还这么的闹脾气,身体不养好,怎么做事,一旦走出去,外面有多少双的眼睛在盯着她看?
他真怕那个第三次啊……
“你在跟我说我父亲,我霍家的财产,我要怎么处理,那是我霍云初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对我指手画脚。更何况,你居然在霍家财产那里动了手脚,如果你不想还给我的话,那你就不要还给我,我可以当做那些财产是被狗给拿着……”
傅诚北厉声打断了霍云初的话,薄唇掀动:“你冷静一点!”
谁都有情绪,可有些情绪,该解决掉的,还是要解决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歇斯里地。
“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去冷静?傅诚北,我霍云初已经累了,我只是想着好好的生活,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的生活,可以吗?”霍云初的语气,忽然低了下来,声声哀求。
她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了,真的很累,她不是怕死,而是觉得,生活在这座城市中,有太多的窒息感。
傅诚北给她带来的那些压力,最为多。
她觉得,她撑不下去了。
“不是我给你这个机会,而是你自己要去给你这个机会,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你别害怕,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傅诚北轻轻的握住了霍云初的手,包裹住她的掌心,掌心温度,暖人一片。
然,他的眸光,也是异常的坚定!
霍云初低垂着头,紧紧的抿住了下唇,其实有时候面对傅诚北说的这些话,她也很想应一应的。
可是呢?
缺少了那个勇气,缺少了在一起的理由,缺少了那个时间。
“傅诚北,在这里我真的不快乐,你放我走吧,我只是想着好好的离开,好好的为自己生活一次。”霍云初不再尖锐,话语不再带刺,她望向傅诚北的眸光中,却满是氤氲,疼痛一片。
这话,却是杀了傅诚北一个措手不及,她若要硬,他也没办法,软,他也没有办法,只因,她是霍云初。
傅诚北也很想应下霍云初的这句话,可是却又不敢,却又不愿意把她给放走。
“霍云初,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傅诚北认认真真的看着霍云初,另外一只手,却是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以来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也很想去相信你,可是我累了。”霍云初抽出了自己的手,缓缓的说着这么一句话,“傅诚北,别再逼我了,若是逼急了,我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一句话,傅诚北却是再也不敢纠缠了,霍云初在这里短短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两度出事,有一次,他虽也在昏迷。
可这一次,真是怕极了,她不会醒来,所以,真是怕极了那种生死离别的样子,不敢去赌,也就只能松手。
“好,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行吗?”傅诚北放下了自己的态度,只要确定霍云初在哪,确定她的安慰。
他就安心。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去哪里。”她的东西,都在出租车上,人出事了,东西也没有了,没有目的地。
世上,她孤独的一个人,还能去哪里呢?
傅诚北抿唇:“那等先修心一段时间,再走可以吗?我真的,不再逼你。”最终,傅诚北还是缓缓的道出来最后一句话。
他不愿意放霍云初离开,但是也不愿意霍云初出事,这个世界上,可就只有一个霍云初。
霍云初没应傅诚北的这句话,却是把背影离开了他,慢慢的走着,身影有些孤寂,却又有些冗长。
最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情绪波动有些大,也许是跟傅诚北有关,也许……
总之,霍云初不想想下去了,只是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好好的生活,不再牵扯别的东西。
傅诚北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程岩的电话号码,皱眉问出声来:“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上次吴奈也在查,可是那次并没有结果,这次也没有,对方做的很漂亮,我……”
“马上给我查,多派人手,查不到,也给我查,总之翻天覆地,都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傅诚北冷冷的打断了程岩的话,在把这话给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气急,那一张脸,冷若冰霜。
双眉蹙起,眼眸冷厉如刀,钝钝锋芒。
到底是谁,会如此的想要霍云初的性命,任西?
如果真的是任西的话,那他就真的要看看这个任西,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要会一会任西!
……
霍云初回到了病房,顾衍见到她回来,有些意外,不过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早就已经明了。
顾衍把自己的父母给支了出去,病房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顾衍最先开的口,低声询问:“云初,你这是怎么了?”
“顾衍,我想要离开这里,我觉得生活在这里,很难受。”霍云初并不对顾衍掩盖着自己的情绪,缓缓的道出声来。
在这里,她就只有顾衍和傅安久两个值得信赖的人,除却他们,就只有一个颜丹,其实,她的人生,也很贫瘠。
“想离开了就离开,等我好起来了,我带着你去走走,行吗?”顾衍朝着霍云初递送初了一抹笑容,温温如玉,公子无双。
霍云初没应声,她不想再麻烦顾衍了,她麻烦顾衍的,已经是够多了。
“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但是就这几天了,我有些累,先休息一会。”霍云初把这句话说完,躺在了病床上。
轻轻的阖上了眼睛,但是却是背对着顾衍。
看到霍云初这个样子,顾衍薄唇轻抿,有些时候,他也是无力的,想要帮一下她,可却帮不了,很无力。
……
傅诚北在病房门外,没有走进去,顾母拦住了他,言语淡淡,却带着讥嘲:“既然霍云初是你的妻子,那你怎么不把她给带走,和我们顾衍走在一起,搅乱我们顾衍是几个意思?”
“就要出院了,顾先生救了她,他们又是青梅竹马,朋友之间的情感,再所难免,但我会尽快的安排,你不必用这个问题所担心着。”傅诚北朝着顾母点了点头,态度有些中和,却又透着丝丝的冷淡。
“最好是这样,这要是在外面,对傅先生的名声,可是不太好。”顾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变了变,有些阴阳怪气。
“如此,那也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