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傅安久的一颗心,也是极其的不平静。
为什么江司律可以放下所有的过往和别人结婚,她为什么不能把江司律这三个字,彻彻底底地变成她的过去。
“没有胃口吗?”许南放下餐具,抽了一张纸巾优雅地揩了揩嘴,细心的询问出声,她是他的女友,自然也是要顾及周到。
傅安久抬眸,心头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她也就这样说出了口,有些乞求:“许南,和我结婚好不好?”
结婚?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不但她自己吓了一跳,连许南也是猝不及防。
许南和她在一起,本来就是和结婚为目的才应的,但还是被她这句话吓到,眼睛睁得老大,放在桌上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他刚想开口,傅安久忽然被一股力量攥起,她皱眉抬眸,就看到江司律浑身戾气地站在她的面前,大掌紧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
原本白皙如凝脂般的手腕因为男人过分的用力,须臾之间便出现了一圈红痕,许南拍桌而起,目光狠狠地落在江司律的脸上,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干什么?放开她!”
傅安久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另一只手想要扳开江司律紧锢着她的大掌,可那只手却好像粘在了她的手腕上,怎么也弄不开!
傅安久气急败坏,空着的那只手不停地敲打着江司律的胸膛和肩膀,相互作用,疼了他,也疼了她。
眸子里闪过一丝泪光,傅安久歇斯底里地喊叫,“江司律你听到没有,我男朋友叫你放开我!”
这算什么?
许南已经走过来,双手按上傅安久的肩膀,眸子冷冷地对着江司律,薄唇冷漠,声音沉窒冰冷:“放开——”
江司律充耳不闻,整个世界里就只有傅安久刚才对着许南说的话……
她说,许南,和我结婚好不好?
那些和她曾经在一起的甜蜜过往疯狂袭来,他像是置身在一片荒原,放眼望去,都没有她。
好像她就要在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了。
哪怕是他曾经把他们的故事,都说给了许南听,希望许南会好好的照顾傅安久一生,别负了她。
可亲耳听到那些话后,江司律心疼了,他才发现,原来他还是无法割舍掉这份爱,他不愿让她和别人结婚、“放开?”江司律眸子里像是淬了寒冰一样,气场极强,“休想!”
说着他就拉着傅安久往餐厅外面走,许南跟了几步,江司律转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许南抿唇,难怪刚才傅安久会忽然对他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原来是因为撞上了江司律,他知道傅安久的心中有江司律,难道这么长时间,她还没有忘记吗?还是自己,还不够好?
许南有些恍然,抬眸,傅安久和江司律的身影双双消失在餐厅门口。
餐厅里议论声不断,许南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俊脸苍白。
那他,算什么呢?
江司律拉着傅安久踉踉跄跄地上了车,傅安久看着正驾驶位置上脸色铁青的男人,唇畔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那样致命。
“江先生这是要干什么?”傅安久凉凉的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笑有多难堪,“当着我男朋友的面把我带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吃醋了呢?”
江司律冷着脸没有说话。
傅安久凉薄一笑,目光似刀落在男人线条分明的侧脸上,捂住心口,“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说完之后,我们最好就别见面了。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最好就是这样。
再苦再痛也不要再受了,不要再看见这个伤你最深的男人,把他拍死在自己的回忆里。一辈子都不要把他再放出来在自己的生命里肆意。
江司律眉心一疼。果然,她都听到了。
结婚?
可那也并不是他的本意!
男人一言不发,发动引擎,车子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速地离开,汇入车流,转眼不见。
许南追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车子卷起来的尘土,眯着眼睛搜寻,却不知道她究竟在哪一辆车上。
薄唇冷然,整个人,被阴霾所笼罩着,甚是冷沉。
傅安久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安全带,目光惊恐地落在侧面男人的脸上,心跳加速,能感觉到车外景物的飞快倒退。
“江司律,你是疯了吗?你要死可以,别搭上我,行吗?”傅安久愤愤出声,这速度,真以为这是在飙车吗?
真是疯子!
也是,二话不说就把她从餐厅里面带走,后来又整出这样的事故来,不是疯子,是什么呢?
江司律紧紧的绷住了唇角,并没有回答傅安久的这句话,只是重重的踩下了油门,车子犹如离弦之箭。
傅安久哪怕是不想和这个疯子继续纠缠下去,可是车速太快,她根本就是丝毫的作用都没有,只能是等江司律把车给停下。
可车子却在郊区的半山腰停下,漫山都是绿草清香,傅安久快速的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却被江司律一把给拽了回来,力度大的骇人。
“你松手。”傅安久怒了。
可江司律却答非所问,嗓音异常的低沉,甚至是缠绵:“久久,你还记得这里吗?”
这是他曾经和她告白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两人决定在一起,第一次接吻……
这里有很多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
傅安久横眉冷对,抿着唇不说话。
江司律手指触屏上她的脸颊,似乎是入了魔一般,低语呢喃,“久久,我好想你……”
一双眸子,被淡淡的薄雾所笼罩着,不似有假,也不曾有假。
一直以来,他心中最爱的人,一直都是傅安久,至于那个女人,有太多的不由己。
傅安久冷笑,扬手就给了江司律一巴掌,唇角一勾,脸上浮起一抹凉薄的笑,“带我来这里,就想告诉我你想我了?我告诉你江司律,此时此刻,我没有一点心情和你重温旧梦,我只觉得你恶心,无比恶心!”
背叛的借口说的那么的冠冕堂皇,已经和别人滚了,都准备结婚了,却还来纠缠着她,说一句“我好想你”,真以为她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对不起,久久……”
“对不起有用吗,你现在要结婚,而我现在有男朋友,也很快要结婚,没了你江司律,我还是可以把生活过的好好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傅安久打断了江司律的话,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久久……”江司律忽然抱住了傅安久,熟悉的温度,让他莫名的贪恋,声音哽咽着:“久久,对不起,别嫁他,我错了,我不娶那谁了,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好好……”
“够了,我不会接受一个肮脏的男人,你也不会接受一个已经和别的男人一起睡过的女人。”傅安久冷声打断了江司律的话,话语沉沉。
“你说什么?”江司律被傅安久的这句话给震惊到,心口忽然觉得很痛,似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遏制住了他的心脏。
傅安久冷笑:“没错,就是你听到的这样,我和许南睡了,你还要吗?”
江司律面色一沉,许南?就因为这样,所以才要和许南结婚吗?许南一个毛头小子,他还以为……
“江司律,你也不过如此。所以,放我离开。”傅安久再次出声,话语冷沉了起来,就知道,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不会放你离开,哪怕是你和许南睡过,我也要。”江司律紧紧的咬住了牙关,伸手,开始解着傅安久的衬衫,动作急切粗鲁。
傅安久被他的举动彻底吓傻,双手不断地揉上他的胸膛,想要把他推开。可是女人的力气始终太小,江司律大掌握住她的纤腰,下一秒她就浑身软了下去。
江司律缓缓摇下副驾驶的位置,一个翻身就把傅安久压在了身下。
傅安久眼角带着泪,眸子里是惊惧与厌恶的流光,那眼神似乎是想要杀了他,“江司律,你如果敢对我怎么样,傅诚北不会放过你,许南不会放过你,傅……呜呜……”
傅安久说不出话来,红唇被江司律的薄唇紧紧的给封住,动作急切,似是不够,撬开了她的牙关,索取更多,把自己的温度,朝着她递送了过去,又深,又长。
这一动作,惹来傅安久低低地哽咽声。
她很讨厌他!
明明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样!
可偏偏,她内心深处竟然还是舍不得推开他。
原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和许南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那人有一点神似他而已。她那么可恶,竟然把许南当成了一个替身。
她竟然还是爱着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
可笑,可怜,可耻!
女人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江司律忍不住的心疼,抱着她的脑袋吻上她的唇角,唇舌交缠间吐出呢喃不清的几个字。
“久久……我爱你。”
身上的障碍物,悉数被江司律给褪掉,傅安久抬眸,就看到江司律依然衣冠楚楚的模样,心下一怒,狠狠的扇了江司律一个耳光:“江司律,你简直就不是人。”
江司律有半秒的愣怔,却是紧紧的扣住了傅安久的双手,声音低沉暗哑:“是,久久,我不是人,所以我才会放开你的手。这次,我再也不要放开你的手,我要带你走,一起走……”
在此刻,江司律确信,他不能放开她的手。
年华走过,每一个曾经热恋的人都曾想把最好的自己,交到对方的手上,江司律和傅安久两个人也毫无例外。
但其中所发生的事情,杀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一切,也是杀的江司律一个措手不及,他不敢信……
“久久,我……”江司律眸子里面满是错愕,刚才,她是骗他的,那他……
“出去。”傅安久冷冷的道出了声音,却是咬牙切齿。
既然都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怎么可能会受住手,更何况,江司律对傅安久,也有至深的念想,不愿意放手。
他会对她,负责,也是对她,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