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云初把合同案递交给了任洋,任洋看着合同案上面傅诚北三个大字的时候,却是眯起了眼睛,语气捎带温和:“云初啊,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
“任总,这是我份内的事情,该当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下去了。”霍云初说话很平缓。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这里面的人情世故,霍云初早就已经看的很明白了。
“好,你去忙你的吧。”任洋点了点头,也是示意霍云初可以出去了。
霍云初点头走出了办公室,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案子谈成之后,也就意味着,她再也不用接触傅诚北了。
一直忙到十点半,霍云初这才下班,出了公司之后,并没有看到来往的出租车,霍云初看了看路段,准备走到下个路口再打车。但是再拐弯的时候,一辆路虎就在霍云初的面前停了下来,车窗缓慢的摇了下来,任洋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语气温和:“云初,都这么晚了,车也难打,你一个女人太危险,我送你回去。”
“谢谢任总,我朋友还在等我,就不劳烦任总了。”霍云初不温不火的回着任洋的话,也算是拒绝了。
她跟任洋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必要欠他这个人情。
被拒绝,任洋也不恼,反而是释怀的笑了笑:“那如此的话,我就先走了。”
霍云初笑着点了点头,很快,车子就已经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霍云初走了一段距离才打到车,回到租房里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一切都是最简陋的家居,即便是她现在的薪资可观,霍云初也没想把这些钱浪费在这方面上,一直都认为,简单生活就是最好的。
那些奢侈的生活,早就已经离她远去了。
洗完澡后,霍云初换了一身家居服,正巧肚子有些饿了,准备下面条吃,刚开火的时候,门铃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没有猫眼,霍云初走了过去,沉声问:“谁啊。”
“房东。”两个字轻轻的传入了霍云初的耳朵里面,但声音却隐隐熟悉,可霍云初没有多想,打开了门,就在门口看到了傅诚北,门口走廊的灯光照射在傅诚北的身上,却是犹如淡淡光晕轻轻的浮现而出。
即便是他没有任何一丝的表情,那俊雅的容颜也是犹如罂粟花,美而有毒,倾国倾城。
霍云初沉抿了唇角,想要用力的把门给关上的时候,却是被傅诚北给阻挡住了,一只手也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这么晚了,不如收留我一晚?”
霍云初靠着门框,讥嘲一笑:“你住我这里?不怕我谋杀你?”
但傅诚北并没有受到影响,他还是不肯松手,也不说话,眉目开始转变暗黑深邃,也在霍云初思考傅诚北究竟是何用意的时候,他就已经夺门而入。门一关,他就已经紧紧的把霍云初给抱在了怀里面,不肯松开:“云初,只一晚。”
孤傲如他,就连当初婚姻三年甚至是离婚的时候,他都不曾对她说过什么,还能真是难为了傅诚北了。
霍云初轻笑一声:“傅先生,三年婚姻我们都已经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离婚也算是尘埃落定,你这样又算什么呢?还是说,你想从我的身上再次的得到什么吗?”
看向傅诚北的眸子,由清丽慢慢的转变成冷傲暗黑,深深的绞着傅诚北,可那犹如暗夜大海的眸子,她还是依旧看不清楚虚实。
“如果我说要你一生,你信不信?”傅诚北正视霍云初的眸子,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话语温润一片。
霍云初沉默了,也是恍然了,可很快,她冷笑了几声,也算是回应了,又道:“傅先生喜欢开玩笑的话就请继续,你要在这里住一晚也可以,可你也看见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这样,你还确定要在这里留一晚吗?”
五年时光,霍云初早就已经不是当年温和的模样,她的话语里面带着最为锋利的刺,傅诚北也知道,当年她离开的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但她不说。
傅诚北没有应霍云初的话,但他坐在那小小沙发上面却已经表示了他所有的态度,霍云初也懒的管他了,走去烧水。
在煮面的时候,却是看到了靠在沙发背上面的傅诚北,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弄了两个人的分量。霍云初端了一碗放在了傅诚北对面的茶几上,语气不是很好:“吃吧,要是你在我这里出了事,我事要负责任的。”
一碗简单的鸡蛋挂面,却是香气四溢。他低着头,所以霍云初并不曾看到傅诚北唇角上面那抹浅浅的笑意。
吃完面后,霍云初就端起了面走去了厨房,刷洗的模样,和当初在别墅里面一样,当时她的笑容居多,可现在,就算在她的脸上看见笑容,但都不是最为真心的。
“傅先生,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继续的待在这里吗?”霍云初收拾好了一切之后,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傅诚北,再次冷冷的反问。
哪知,傅诚北竟然直接的丢给了霍云初一句话,语气淡淡:“你不是都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霍云初被傅诚北这么一击,气的不行,也是懒得管了,转身走进卧室,可看到霍云初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傅诚北却是莫名的烦躁,在她关门的瞬间,上前拉住了她。他步步逼近,霍云初下意识的后退,直到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无路可退。
傅诚北的双臂支撑在霍云初的腰间两侧,看着霍云初精致的脸庞,俯首欲吻,霍云初却丝毫的不怕,反而是清冷的笑了一声,语气嘲讽:“傅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已经离婚了。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他和她挨的很近,甚至是可以听到他那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这么说,也是希望傅诚北能够就此作罢。因为霍云初知道,拒绝只会让傅诚北心中的想法更加的强烈罢了,可傅诚北也不说话,姿势继续保持着,霍云初呼吸有些不稳,她撩起了额前的发丝,想缓解自己的情绪。
但她的下巴却直接的被傅诚北给勾了起来,眸光里面含着笑,更重要的是,他的笑容比她刚刚的还要撩人:“霍云初,你不知道离婚了还可以复婚的么?”
说话时,那温热的呼吸声扑撒在霍云初的面上,还有那蛊惑性的语言,都在久居不去。霍云初的心下一恍,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道:“时至今日,你认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霍云初了。
傅诚北没有回答霍云初的话,温热滚烫的唇却是直接的压在了她的唇上,霍云初反抗,但傅诚北却更加的霸道强势起来,甚至是加深了这个吻,直接的敲开了她的牙关,企图瓦解她唇舌间赖以生存的全部空气。
霍云初任由他吻着,默默的承受着他的动作,正当傅诚北放松戒备的时候,她却张口咬在了他的唇舌上,有铁锈般的味道顿时间在口腔间弥漫开来,霍云初一把推开了傅诚北,轻笑出声:“傅城北,你以为你的一句话就能抹杀掉所有吗?我当初做的最傻的一件事情就是心无城府的离开,直到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才发现,我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你骗了这么的久,怎么,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甚至是爱你吗?”
霍云初字字珠玑,笑容在她的脸上,却是尤显嘲讽。
傅诚北紧抿着唇角,把霍云初的脑袋按在了胸前,不论她怎么打,怎么闹,他都不肯松开,她累了,也不闹了,语气里面却是透着丝丝的难过,她声声诘问:“傅诚北,你想从我这里再次的得到什么你就直接说不行吗?”
不行,她不相信了。
从一开始,他要的,就不是那些物质上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长久,不然,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怎么过的了三年?
他抱了她很久才松开,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迹,话语还算温润:“去睡吧,我走了。”
说着,果真就松开了她,然后走了出去。霍云初不敢相信傅诚北是不是走了,走到窗户面前看,等了一会,果真看到他那孤傲的身影在黑夜中慢慢的拉长。
靠着窗户,霍云初笑中带泪,声音呢哝不清:“傅诚北,这次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绝不。”
早晨醒来,阳光温和的撒在了室内,她起床,熟练而迅速的收拾自己,然后下楼,在楼下不远处的早餐店买了包子和豆浆,边走边吃。
然后是挤公交。
公交穿过来好几条的街,这才到达终点,霍云初下车,走了一段距离,进入公司大厅,其实只要霍云初一回头看,就能看到身后的那商务车。
开车的人,是傅诚北。霍云初这样的生活,简单轻松,却是痛了他的心,别的女人都说离婚的时候要好好的讹人,都想为自己获得较高的利益,可霍云初呢,却是什么都不要,她怎么就那么傻?
霍云初先是把办公桌上面堆积着的文件给清理了,然后拿去上交任洋,还没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道恭维的声音。
对,她没听错。
那人是在说:“傅总,这边请。”
傅总,她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就看到傅诚北被人拥簇着而来,她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可傅诚北好似是没有看见她一样,直接的跟这众人绕过了她。
是啊,这是在外面,傅诚北就算是再有目的性,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她失了颜面呢?她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拿紧了手中的文件敲门进了任洋的办公室。
她进门的那瞬间,傅诚北刚好回头望了过来,眉目如画,可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