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师妹,我家小师妹呢?”雁左急忙问道。
木婉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行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此情此景,两个师兄弟心头顿时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情绪有些失控的荆云飞,一把狠狠抓住了木婉凝的双肩,大声喝问:
“说,我师妹在哪里?”
闻言,木婉凝红唇紧咬,楚楚可怜,“荆师兄,你别激动,你......弄疼我了。”
听她这么一说,雁左急忙拉开了情绪激动的荆云飞。
“师弟,先听她说。”
于是,这个女人便把刚才她做的一切恶行,全部都推到了长缨头上,反正死无对证。
等她说完的时候,师兄弟二人早已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呆呆的瘫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长缨会犯下如此愚蠢的低级错误。
缓了半天后,那荆云飞似乎发现了其中的漏洞,他抬眼紧紧的盯着木婉凝的双眼问道:
“你说我师妹是误会了自已的美,被刁民嘲笑才失控的对吗?”
听罢,木婉凝点了点头,不经意的把身体挡在了荆云飞的面前,因为身后不远的溪流中,就躺着长缨的‘尸体’。
“我就不信那个什么狗屁王爷眼睛会这般的瞎,居然会觉得你比我师妹漂亮,你说谎了吧?”荆云飞冷冷的喝问道。
木婉凝顿时一股无名火起,她自认为美艳无双,为何人人都觉得那个一点也不爱打扮的素颜丫头,她会比自已要漂亮,难道天下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吗?
木婉凝冷哼一声,指着一个相反的方向说道,“你们要是还不去追那个漂亮小师妹,估计不知道又要跑了多远。”
听她这么一说,两个师兄弟这才一前一后的飞遁而去。
而其实,长缨就躺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小溪里......
......
月黑风高,几个黑衣修士如鬼魅般朝着小镇疾飞而去。
忽然,领头的男修打了一个停下来的手势,众人立刻散开,隐藏在周围的阴影之中。
不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而过,倒映着天顶的惨白月光。
溪边,一个身影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领头的男修的神识扫过那个身影,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修仙者!
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一袭白衣,浑身湿透,小腹之上血迹斑斑,显然身受致命之伤。
不过,这姑娘还有一丝气息尚存。
她的面容苍白如雪,嘴唇紧闭,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
男修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上前查看一下情况,毕竟,一个快要死去的女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威胁。
那正是在这冰冷的溪流中,躺了一天一夜的雪长缨。
此刻,息神符的效果已尽,仍然在昏迷中的她,几乎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即将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
男修终是放下了戒心,一个将死的女人,不足为惧。
但她的储物袋可不能放过,必须要搜刮一番。
然后就这样,几个黑衣修士发现了那块血月令。
“长老,这是生令。”一个蒙面女修低呼道。
领头的男修拿在手里看了看,点了点头:
“不错,这确实是我们血月门的生令,看来这就是少主的新夫人了。”
“长老,此话何意?”女修不解。
领头男修把血月令递给了女人,指着背后雕刻的骷髅头说道:
“这是少主独有的令牌,他只发给自已心仪的女人,虽然这些年发了好几块了,但每一个持有这样令牌的女人,他都能爱得死去活来,所以,这绝对错不了。”
“可是,万一是被这个女人抢过去的呢?”女修还有疑问。
男修指了指长缨那张精致的俏脸,“你看看她的相貌,少主不爱才怪了,而且她一个筑基修士,又怎么会是少主的对手?”
此话一出,几个人纷纷打量着长缨的脸,顿时觉得男修说得完全合情合理。
......
又是一场冰冷的噩梦,无休无止。
梦里,长缨躺在留月峰山门前的雪地中,没有任何防护的她,感觉好冷好冷......
“不能就这样死了,这一世,我要报仇,我要成仙得道!”
即将闭上眼睛的她,一次次努力的睁开双眼,一遍一遍告诫自已,不能死,要活下去。
在一间满是草药和血腥味道的石屋内,两名身着黑红相间道袍的老者正全力以赴地抢救着长缨。
持有生令的修仙者,必须救活,这是血月门数千年来一直坚守的传统,这也是血月门立足数千年而不倒的信誉所在。
即便有可能救错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一诺千金的令牌,它所代表的诚信才是最为重要的。
况且,这个姑娘八成会是未来的门主夫人,不但要救,还要尽全力的去救。
但是,她伤得真的太重了,所有的救命手段都用上了之后,眼下,就只能看她自已的的意志力了。
不过两个老者却似乎没什么信心,眼前这个姑娘看上去娇柔软弱,八成撑不过今晚。
第二天一大早,老者便带着两个收尸的修士回到了那间密室。
推门的一瞬间,老者惊呆了。
长缨并没死,不仅如此,她还顽强的支撑着身体,一把长剑横在面前,警惕的望着几人,仿佛能随时跳起来杀人。
......
血月门,雪北苦寒之地的一个邪修门派。
一共只有两百多个修士,加上依附的凡人也才堪堪近千,但在雪北,这已经算是最大的邪修门派了。
宗门主修炼尸炼魂之术,妄图以鬼道登仙。
早年间,也曾辉煌过一时,宗门甚至出现过化神后期的大修士,但后来逐渐没落至此。
眼下的门主鬼红,也不过只是元婴中期的修为而已。
血月门的大厅内。
光线昏暗,四周黑色墙壁上的骷髅灯上,闪烁着蓝色的鬼火。
顶部,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铁链,铁链上大勾子,勾着一具具干瘪的尸体,活脱脱的地狱一般的景象。
骷髅座上,一个佝偻老妇人静静看着底下的长缨,她的面容扭曲,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狡黠。
一身血一般殷红的鬼头长袍,加上那一双干瘪如钩的手,让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说不出的邪。
这妇人正是血月门的现任门主——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