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漾别墅。
杨间睿怀里卧着一个身姿纤细的女子,两人意乱情迷的接吻,一只大手悄悄摸上那只漂亮的小腿,揉捏着,怎么摸也摸不够的样子,女子娇喘着欲拒还迎。
随后手机骤然响起,无人接听,片刻后又响了起来。
“接电话啊。”女子娇声道。
“这个时候了,接什么电话,唔——”杨间睿上身赤裸,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银色领带,说着就要亲下去。
女子伸出青葱玉指,捏起作响的手机,贴在杨间睿的嘴唇上,漂亮的眼睛汪着一潭秋水,迷人得很:“你老婆的,也不接吗?”
杨间睿果然一怔,摸索着接过电话看了几眼,便穿上拖鞋去倒酒,清了嗓子后才按下接听键:“明镜。”
“最近医生允许我外出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尽快把离婚的事处理一下吧。”阮明镜声音有些含糊,还砸着嘴巴。
杨间睿笑了笑:“你在吃葡萄?”阮明镜嗯了一声:“阿绯喂我呢。我听见倒酒的声音了,这才早上,你就喝起来啦?”两人之前培养的默契还在,但柔若无骨的手摸上杨间睿的肩膀,又滑下去,落在他拿着的酒瓶上,指骨交缠,酥麻麻的。女子又取了高脚杯,倒上红酒,吐气如兰,伏在杨间睿身边,貌似无辜地听着电话,手却在他胸膛上游离。
杨间睿被她弄得六神无主,做了个“狐狸精”的口型,端着酒走到一边,跟阮明镜约定见面的时间。
女子轻佻着眉,坐在吧台上,美腿如玉,把玩着波浪卷的长发,随后看到那瓶红酒,不知想到了什么,暗咬红唇,眼睛里透出浓浓的恨意。
杨间睿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漆黑一片手机屏幕,眼睛微微眯起。他将手机随意地抛在一边,将酒杯端起来,晃了晃,慢慢引着。红酒的气味浓烈香醇,然而并不醉人,他以前常喝的是一种雅致淡然的法酿,然后阮明镜却更喜欢这种气味芬芳、色彩深重的意大利红酒。后来家里常备的就是这种酒了……
这已经是最后一瓶了。自她搬走后,酒窖里再没准备过这种酒。
已经要走到尽头了。
她在车祸后突然让人送来离婚协议,让他始料未及。虽然一直在闹离婚,但真的到了最后一步,他心里又隐隐怀了其他心思。当初结婚时就是合作夫妻,现在离婚,虽然闹得不愉快,但总归还是有望和平解决。
之前就在外界因为她的车祸议论纷纷之际,为了避嫌,在她出院前,双方只派了律师接洽。
至于车祸的事,那辆坠下悬崖的车不翼而飞,警方也没有什么进展,阮明镜动作迅速,干净利落得让那边结案,根本没有深究的意思。他什么都不用做,阮明镜已经替他做的妥妥当当,滴水不漏。
他摸着中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其实他也在查是谁在背后搞鬼,但查来查去,居然毫无头绪。就像一江汪洋,明明缰绳就在那里,偏偏找不到船,怎么拉也拉不到头。
他想的头疼,勾勾手,那妖媚的女子拿着红酒瓶子过来,仰头喝了一口,低头,一点点渡给他。缠绵yin靡的声音随着呼吸动荡,渐渐的,周围的气温又开始上升,女子就如同蛇一般缠了上来,两人接了一个法式深吻。
两人又温存一会儿,杨间睿闭着眼,女子得意地捧着他的脸,细语如丝,吹拂在他耳后根上,痒痒的:“我每一天都在梦想此时此刻,跟你在一起,不用害怕,不用担心,也不用嫉妒。哼,终于可以摆脱她了,你怎么谢我?”
杨间睿被吻得神思慵懒,闻言便道:“谢你?谢你什么,勾引我?”他的手落在女子的小蛮腰上,轻轻一捏。
女子轻轻捶他的胸,娇嗔:“讨厌!谁说这个。你的心思我还不懂?要不是我给她了一点颜色,到现在她还扒着你不放呢!”
这话说得有点不对劲,杨间睿喝了点酒,以为自己没听清,仍然含笑问道:“什么?”
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掩住小口,哑然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杨间睿仍然笑着,继而眼睛慢慢睁开,电光火石间眼神已然变了,毫无预兆的,他的脸已经冷了下来:“原来是你?”
怪不得查来查去没有头绪,原来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做的!他又怎么会想到,阮明镜这人外柔内刚,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而那设南墙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女子别过脸去,杨间睿如同困兽一般怒气勃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谁允许你擅作主张?!”
女子吃了一惊,继而冷笑道:“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哦——你前妻三言两语,就把你说心软了?我告诉你,这婚你迟早要离,你就是下不了狠心!你以为阮明镜是什么好货,她欺骗你,借你做挡风牌,这么多年你难道还没看够吗。而你呢,只会与我偷偷摸摸,要不是我逼上一逼……”
杨间睿手越捏越紧,满打算给她一耳光,脸色发青:“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这是第一次,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女子紧紧抿着唇,别过头去,片刻后突然流下两行清泪:“是,都是我的错好了,我就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坏女人!你明知道,侯少是怎么对付恒兴,怎么逼你的,她呢,只会做缩头乌龟,视而不见……”
杨间睿见她流泪,本来还硬着心肠,后来竟缓缓松开手,道:“别说了,你想她最后落入侯少手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女子咬牙:“我巴不得她以后每天都活在地狱里!”
她流着泪,一把推开杨间睿,正要不顾一切离开时,回头看到那瓶红酒。刹那间新仇旧恨一起袭了过来,她拎住红酒瓶子,狠狠往下一砸,“砰”的一声,沾着红酒的碎片炸了一地,四溅的碎片甚至割伤她白皙的脚踝。
她看也不看,就那样走了。
杨间睿气得一拳砸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