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幽执剑而立,蔑视地看着将他紧紧包围住的强敌,冷嗤一声,“发现你们还不简单,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为首的黑衣人把玩着手中泛着绿光的双刺刀,自信的下令;“侯爷竟然一心求败,那我等便放开了打,只要最后留下一口气交差就行了。”
而南宫幽手持长剑,沉默不语,眼神冷峻,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势,仔细得盯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众刺客步步紧逼,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此时已按捺不住。
蓦地,为首的黑衣人动了,其余人亦如潮水般涌来,招招直目标的胸膛。
而南宫幽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逼退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人。
但可惜黑衣人数量众多,很快又重新围了上来。
南宫幽身形如电,在人群中穿梭,手中长剑上下翻飞,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力。
然而,黑衣人似乎不畏生死,源源不断地扑上来。
但南宫幽的眼神更加坚定,手中的剑也挥舞得更加猛烈,他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在人群中左冲右突。
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但黑衣人实在太多了,南宫幽身上也渐渐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尽管如此,南宫幽依然没有退缩,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凌越儿争取足够的时间让她逃脱。
他的剑势越来越凌厉,仿佛要将这黑夜都撕裂开来,而那些黑衣人在他的攻击下,也开始出现了慌乱。
在远处,夜色如墨,寂静的官道上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凌越儿一边纵马疾驰,一边回头张望,身后依然有紧追不放的刺客,但比起南宫幽要对付的数量,简直就是小儿科。
思及此,凌越儿的心中充满了牵挂和不安,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南宫幽能否逃脱,但她相信南宫幽一定坚持住,等她找来援兵!
而在那片混乱的战场上,南宫幽依旧在奋力拼杀,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又坚定。
终于凌越儿跑下了山,但山底下却乌泱泱的都是士兵。
她心下就明了了,这是将整个山都围起来,一点儿机会都不留!
凌越儿顺势弃马,让马儿带着那些刺客溜圈,她则躲藏在一旁的树丛中,伺机而动。
因为她好像意识到,这群人是想要抓活口,不然直接一拥而上,放火烧山便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所以南宫幽最终真的要被抓回来,一定会在这里聚集,而她只要想办法混进去搭救,便有很大的机会!
但好巧不巧,机会说来就来,一名士兵偏巧来此如厕,凌越儿直接搬起石块砸晕此人。
她换上衣服,随后将人绑起来,捂住嘴,尽量减少她被人发现的几率。
等凌越儿去了军营,一打听才知道领头的是方喻,只不过方喻本人并不在此处。
而凌越儿又不敢直接去找,万一方喻背叛了呢?
她不敢赌!
凌越儿只能默默的先收集情报,静候南宫幽现身。
而此刻山上的南宫幽已经精疲力尽,软剑已经变得疲软,再也无法造成伤亡。
但其他刺客的情形也没好多少,几乎死了一半,另一半也是有着轻重不同的伤口。
因为他们不敢真的下死手,许多杀人招式都被保留起来,南宫幽却可肆无忌惮的搏命!
但最终南宫幽还是寡不敌众,失血过多,且力竭倒下,只是他脑子里还在想凌越儿有没有逃走,这么久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之前那位为首的黑衣人,捂着被刺穿的肩膀,沙哑地吩咐还能动的人,给南宫幽戴上枷锁,好生送下山。
他不禁回看这四周的壮烈惨状!
那都是他最好的弟兄们,一个任务,就让他们倒在了这里!
不过好在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终于完成主子的交代。
黑衣人掩去悲痛,挥挥手叫人打扫好他们的遗体,好生安葬。
就在凌越儿等不耐烦,以为她猜错了,南宫幽已经遇害之时,大营外面终于传嘈杂的吵闹声。
凌越儿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寻找趁机接近南宫幽的机会。
但她见到那一具具尸体,还有那相互搀扶着,哀嚎的刺客时,心中一阵揪痛!
这些刺客竟然会是士兵!
而南宫幽能将他们打成这样,那他一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只是凌越儿从头盯到尾,都没有南宫幽的消息!
所以南宫幽是被送到哪里去了!
凌越儿心慌了,她害怕南宫幽真的死无全尸!曝尸荒野!
凌越儿借着包扎伤口的由头,旁敲侧击的询问在山上的消息。
但那些人只说碰到了个杀神,就一把软剑,将他们打成副残样!
还是没有其余专业刺客的帮忙和配合,他们早就全死光了!
到最后也没说那杀神去了哪里,只知道是终于打倒了!
凌越儿想着,也许南宫幽或者南宫幽的遗体,被送去方喻的大本营了。
而因为任务完成了,这些驻守的兵马也都各自分家,回自家的营地。
凌越儿便跟着回到那去了一次的营地,只是这里却静悄悄的,连训练声都听不到!
她心头疑惑又迷茫,这里早就被改造的焕然一新,为何会没有人?
难不成方喻投靠了别人,已经换了地方了?
这还留着,不过是给这些伤员养伤用的?
凌越儿心中充满着解不开的疑惑,她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令人喜悦的消息!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回事?
从一开始的刺杀就叫她摸不着头脑,先是不知道何人泄露了行踪,接着就是大围剿。
而南宫幽能发现端倪,巧妙的让她骑马逃跑,这不是假的,随后便是假扮入了军营,却回到这个万籁俱静的老营地。
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方喻,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叛变?
若是他是知情人,泄漏出行踪,背后捅刀,可他图什么?是有人开了更高的价码吗?
可若方喻是他们这边的人,那这些伤兵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方喻想要两边讨好?
但不等凌越儿多想,她就被人叫住,一个手刀,直接打晕带走。
凌越儿晕倒前,最后的思绪就停在她怎么被发现了?
或者他们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翌日,凌越儿才苏醒,一睁眼就发现她自己在正在行进的马车上。
她的嘴和手脚都被束缚,只能在地上蠕动。
手背在身后,趴在马车上,根本无法起身。
为了不被人发觉,凌越儿只能趁着马车颠簸时,滚动身体,撞击着车壁。
但凌越儿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马车根本没有人驾驶,而这一路是下坡路,若是马儿没有刹住车,那马车一定会侧翻,摔下山涧。
终于凌越儿翻过身,艰难的坐了起来,眼睛透过飘起的车帘缝,发现车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这就让凌越儿如临大敌,没有人就意味着她会意外而死!
凌越儿顾不得想太多,直接挪动着身子,头别开车帘,继续让身体出了车厢,趁着一个大颠簸,从马车上翻落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马车没有了人的重量,终于压不住中心,在拐弯时直接侧翻,就连马儿都被这绳子所绊倒。
而在不远处的凌越儿,被摔得头破血流,而两边肩膀早就“嘎巴”一声,直接脱臼。
那疼痛直接让凌越儿流下眼泪,那泪水直接和着泥土,留下那花猫般的印记。
但好处就在于嘴上的布子意外松动,她的嘴终于解放。
于是凌越儿便尝试起身,用嘴去解开脚腕上的绳子。
费劲半天也终于让她解放了双脚,但手上的绳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凌越儿只能强撑着身子起来。
她忍着全身的疼痛,背着手,弯着腰,慢慢挪动着脚步,终于碰到了一块较为尖锐的石块。
这石头群旁边还有一些高大的树木,但那树皮却被她一刮,直接掉落,无法磨断绳子。
索性,凌越儿直接套上手臂,身体上下运动,不停的摩擦绳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有了缺口,但她两个胳膊被别久了,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只能继续重复之前的操作,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绳子也终于断开。
凌越儿早就满头大汗,脸上那早就不知道是泪痕,还是汗水!
她只是如释重负的瘫坐在石头旁,靠在那上头喘着粗气,她脑中只剩下逃出生天,捡了一条命庆幸。
待她休息好之后,想要抬手,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这有没有胳膊,区别不大。
无奈之下,凌越儿只好吊着胳膊,在山林里游荡,找着出路。
她一路看着北斗星,往北走,果不其然,她就发现了一个小小村庄,也就十几家的样子。
凌越儿一身狼狈,还血淋淋的,倒让那些人望而生怯。
“阿婆,阿爷,救救我吧!”
凌越儿悲切,低沉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但他们却听不懂。
直到凌越儿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那群人才走上前,好奇的观察着凌越儿的身体。
最后还是老村长拄着拐杖走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那些村民才将人抬走。
他们又用了自制的草药去处理伤口,有的阿婆还自觉帮忙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