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自来水用了太多,引起蜀黍的怀疑。
这次不能用自来水了。
骑着心爱的小摩托,唐钰一路来到南山的一处瀑布。
云边小镇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吸引了不少外地游客,不过这些自然景区都不需要门票。
唐钰把车停好。
沿着小路走向瀑布的位置。
这次的水用于灌溉,而不是饮用水,所以用瀑布的水也没关系。
“赵小姐,我要供水了哦!”说着,唐钰就把铜炉放到了瀑布下方的地面。
虽然早有提醒,但赵子婳还是被喷了一脸。
这次的水比上次大太多了,就像一个水柱,打在赵子婳那张娇嫩的脸上,都有些疼。
自来水的出水量跟瀑布那是没法比的。
而且冲击力也不一样。
赵子婳抱着香炉就往外跑,一路跑,一路哗哗的流水。
石头厝后方比较陡峭,几乎可以算是断崖,但前面的地势比较平缓,形成了一个平台。
平台往外就是一片树林,树林两边则是梯田,呈扇形向外扩散开。
赵子婳抱着香炉放在最高一级的梯田上面,谷太公招呼几个后生,拿着农具,将梯田的田埂开了个口,让上一级梯田的水,能够从口子流到下一级的梯田。
一级一级传递下去,滋润了整座山。
……
练习了一个晚上,加第二天一个上午,凤舞驾驶着旋耕机威风凛凛的出了寨门。
跟她一起练习的军士叹为观止,凤娘子就是凤娘子,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怎么驾驭神兽了。
众人一起跟在凤舞身后。
第一次使用机械劳作,赵子婳心情暗暗紧张。
“凤舞,你行不行啊?”
“公主,你放心吧,我已经掌握了窍门了。”
凤舞自信满满的说:“甚至奴婢都觉得,这些神兽未来可以用到战场上,浑身都是铁的,吓都能吓死那些蒙古兵。”
赵子婳觉得凤舞有些异想天开了,说道:“你还是先试试能不能用它耕地吧。”
“包在我身上了!”
很快,凤舞的旋耕机下了一级梯田。
昨天虽然灌溉了所有梯田,不过由于干了太久,这些水过了一个晚上,早已被土地吸收了。
一点水都看不见。
但好歹土地湿润了一些。
“这比人力确实要强太多了。”林起鳌站在梯田上方的平地感叹,“都赶得上十头牛犁地了。”
而在此刻,雷公顶山下,往南来了一行人。
前面几人都骑着马。
正是盘陀寨的三位头领,柳信,叶诚,英勇。
叶诚被放回了之后,思考了一天,柳信决定亲自过来会一会赵子婳和林起鳌。
英勇:“大哥,你是一寨之主,这种事何必亲自来呢?”
柳信:“人家贵为公主,都能礼下于人,这一份气度和胸襟,倒是叫人佩服,我一介布衣难道还要摆什么谱吗?”
英勇:“二哥不是说那是假公主吗?”
柳信:“二郎,你何以断定她就是假公主?”
叶诚笑了笑,说:“你见过哪个真公主,会说出对不起百姓的话?”
柳信好笑的看了一眼叶诚:“你又没见过真公主,你又岂知真公主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也认为是假公主,那些皇室成员又怎么会管百姓的死活?如果不是朝廷腐朽,大宋又怎么会亡?金人来了,跑到南边,蒙古人来了,又跑到海上,他们怎么不上天呢?”英勇大大咧咧的说。
“三郎,不可胡说!”
柳信轻轻呵斥了一声,说道:“你我亦是大宋子民。”
他又怆然叹了口气:“不论金还是蒙古,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出身苦寒之地,身上蛮性未除,只会一味杀戮,他们残忍,也更骁勇。”
“反观我大宋,花花世界,安逸太久了。”
“那些士大夫宁愿花钱买和平,都不愿把钱花在军队上,可是花钱买来的和平又岂会长久?只会把对方的胃口喂的越来越大。”
“事实上,我大宋并不缺名将啊!”
一会儿,到了雷公顶脚下。
沿着一条山路,众人缓缓上山。
山腰一处哨楼的哨兵已经发现他们。
立即朝着山上射出了一枚鸣镝箭。
上头的哨楼听到鸣镝之声,又往上再射了一箭。
正在观看凤舞耕地的赵子婳和林起鳌不禁抬起了头。
“有敌情!”
林起鳌立即吩咐下去:“让雷小乙警戒!”
一会儿工夫,便有哨兵跑了过来,叉手道:“禀公主、将军,有一行人正往山上而来。”
“来了多少人?”
“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赵子婳稍微放下了心,“想必不是来寻仇的。”
林起鳌看向那名哨兵:“知道是什么人吗?”
“其中有一人好像是那晚前来借粮的叶诚,要不要派人拦着他们?”
“不必!”
赵子婳看向林起鳌:“林将军,我看我得去迎一迎。”
“老夫去迎接即可,公主岂可屈尊纡贵?”虽然宋亡了,但林起鳌依旧将自己当成宋臣,赵子婳在他心目中,代表的是皇室。
岂能迎接几个草寇?
可是赵子婳并不在意身份,自嘲的笑了笑:“叶诚夜袭石头厝,屡次出言挑衅,我都能放了他,如今去迎他们一迎,又有何不可?”
林起鳌没有继续坚持,叫上几个军士一起,保证公主的安全。
柳信等人已经进了山林。
“大哥,那位假公主说要招降我们,你不会真的决定臣服于她吧?”英勇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珠转动着,偷偷瞄了柳信一眼。
柳信:“如今蒙古已经立朝,而我大宋名义上已经亡了,民间虽然义旗纷扰,可始终都不成气候,大家唯有联合在一起,才有可能抵御暴元。”
“就算联合,那也不能她做老大,他们才多少人啊?凭什么由她来号召我等?”英勇满心不服。
叶诚:“三弟,你可别小瞧了他们这群人,那晚一战,他们一个人员伤亡都没有。”
英勇:“那是你被他们算计了,要是真刀真枪,他们能干得过咱们?我就不信了!”
“那夜对战,他们好像使用一些奇怪的器械。”
“什么鸟器械,我一斧头劈了它!”
话音刚落,几人听到耳边隐隐传来轰鸣之声。
正好他们右侧的一片树林,不少成材的树木,都被盘佬带人砍伐了,用来建造哨楼。
此刻视野没有遮挡。
他们便看到了在田间行驶的旋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