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和白静结婚以来,只准她欺负我,不准我有任何的反抗,甚至,略微的怠慢都不行。
作为妻子,她根本不和我亲热,最多只让我亲她的脚,用侮辱的方式。
哪家的夫妇是这样的啊?
我道歉,我忏悔都没用,现在我快死了,我摆烂了。
可我还是逃不脱白静的拿捏,因为这世界上,还有我在乎的人。
梅清影是极好极好的女孩子,要说愧疚,我对她也是有愧疚的,主动追求了她,却没有给她全部的爱,更多时候是在演戏。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她从国外回来,带我去游乐园,真心的怜惜我,给了我温暖,我对她,万分感激。
于是我不由得想,在最后的时光里,有梅清影陪着,也许很不错。
我不能让白静伤害她!
“白静,你我之间的关系,你很清楚,我当年对不起你,可你折磨我折磨得也够了。
何不放彼此一条生路呢?
相看两厌,干嘛非得困在一起?”
回看一生,我和白静牵扯得太深了,最后的时光里,我想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再说我的身体,也经不起折腾了。
“你已经厌恶我了是吧?
所以你想和梅清影在一起,你想亲她,抱她,你想和她发生关系是吧?
告诉我,你这是爱,还是欲望?
说!”
也不知道碰到她那根敏感神经了,白静又疯癫了起来,不说我,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女人啊?
为了能够斩断我和她之间的羁绊,我来了个坦白局:“好,你想听真话是吧?
和梅清影在一起,我感觉很幸福,她对我很好,很温柔,她会关心我,爱护我。
你呢?
咱们唯一的接触,是你让我亲你的脚啊。
感情已经成了死灰,难道你还期待我热情如火吗?”
感情如树木。
如果不给树木浇水,不上肥料,树木会枯萎,会凋零的,白静的所作所为,是把树根都给斩了。
我们之间有牵绊,却没有爱意和温情。
我知道很多夫妻也是这般,互相折磨着度过一生,但我要死了啊。
死亡具有偌大的伟力,可以让人看清一切。
就算是罄竹难书的恶人,在死亡之前,也该有片刻的宁静,我所追求的仅仅如此。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贱男人!我听明白了,你不就是想女人了嘛。
行,今晚我让你上我的床,这样行了吧。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似乎被我辩驳到了角落,白静赏赐一般的,给了我上床的待遇。
她是很美的,尤其还有女总裁的冷冽,更会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和她在一起,不光能够占有她的美,还会有莫大的成就感。
结婚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向往着,我能和她亲近,奈何,在一次一次的阻击中,我的热情消耗殆尽。
听到她这样的邀请,我的内心,古井不波,淡然拒绝:“不用了,我不需要。”
在餐厅里拒绝一杯咖啡,我大概也会是这种语气吧。
什么都是有时间性的,过了再给,索然无味。
我没有激情也没有热情,乃至没有了想法,白静的美丽于我,犹如博物馆里的油画。
观赏一下尚可,我没有据为己有的心态。
“骆辉!”
电话传来咆哮,白静到了暴怒边缘,“你想死是不是?竟然敢这么侮辱我,我一个女生,亲自邀请你,你竟然拒绝?
信不信老娘打断你的腿?”
呵呵……
也只有在我面前,白静会用这种粗俗的字眼,谁能想到,冰山美人的白总裁,会自称老娘?
有一次我看到她的手提电脑,在搜索历史里,赫然看到一条记录:女人如何变得更野蛮粗鲁,让男人痛苦?
她本不是野蛮粗鲁的人,为了报复我,她专门进行学习。
毁掉身上一切美好的品性,也要让我难受。
这是恨到了骨子里。
“你打吧,或者你杀了我,都随你的便,我只是不想装夫妻了,装恩爱了。
貌合神离的睡在一张床上,能说明我们还有感情?”
断舍离!
死亡将至,我卖掉公司是断舍离,告别父亲和哥哥是断舍离,不再爱白静,同样是断舍离。
只有这样才能更容易接受死亡。
我不希望死神降临的时候,我对人间还有无限的眷恋。
“装的我也要,怎样?你信不信我让梅清影家破人亡?”
偏激得近乎张狂,白静到了放弃良心的关头,我怕了,我不想梅清影受到伤害。
“知道了,晚上我睡你的床。”
闷闷地答应,毫无喜悦,这显然无法让白静满意,她马上抓住另一个点:
“骆辉,你对我完全没有感情了是吧?所以你不愿意和我亲近,甚至不把我当女人了。
你真是畜生,你这是嫌弃我?
等着,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见异思迁的混蛋!”
张扬恶意,白静总是如此,有时候真的像怨妇,我把手机放远一点,降低她的攻击力。
接下来她又说了很多,我嗯嗯回应,完全没有去听。
察觉到我的应付,白静又威胁了一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别做梦了。”
这才挂掉了电话。
我们的关系,她是监狱长,而我是犯人,她对我极致凌虐,竟然还期待我矢志不渝地爱她。
我长长的吐气,有点焦躁烦闷,今晚我要和白静同床共枕。
真的,这对我太难了。
比起这个,我反而希望她打我两巴掌。
她的身体近在咫尺,我如何面对?
不知道!
就算我们只是关心一下彼此,都会极度不适,都会尴尬到抠脚,更不要说亲密了。
难道我还能抱她入睡吗?
想到这,我只觉得一阵恶寒。
明明白静有国色天香之名,更是被好事者评为,男人眼中最想得到的女人。
还一度登上了杂志《女人极品》的封面。
在所有男人眼中,她都是极品尤物,梦寐以求,和她说一句话,都能受宠若惊,引发幻想。
距离她最近的我,却是最不想靠近的,就像我不喜欢靠近蜘蛛和毒蛇。
和她一张床,于我,是一种刑罚。
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