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让人一听便知道那是大将军谢亦舟所说。
众人心下震惊,有些竟是忘记了呼吸。
有些位高权重的便朝那坐在马背上的小太监看去。
小太监唇红齿白的,长得倒是好看,只是衣衫凌乱,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片红,像是受尽了折磨。
他手指轻颤着,像是恐惧到了极点,那双眸子之上浮现出盈盈水光,可怜又委屈。
不知道这小太监被蛮力的大将军如何折磨了,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有人可惜,也有人心思涌动。
谢亦舟这人可以说没有弱点,善文更善武,一手兵法用得神鬼莫测更是换来了边境大平。
这朝中想要讨好谢亦舟的人很多。
哪怕他现在手中权力已经被当今圣上削弱了大半,但他仍然是众多大臣想要讨好的存在。
可惜以往无论他们怎么做都被谢亦舟拒绝,还被警告了。
如今看谢亦舟将那小太监折磨成这般,有人心思便活跃起来了。
没想到看似不好女色的谢亦舟竟然好男色。
若是如此,那可太好办了。
至于刚才谢亦舟被打的那一巴掌,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种情趣罢了。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那小太监恃宠而骄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连谢亦舟本人都说再重些,可见他是喜欢这种带点刺的。
也是,太过软绵的宠物对于谢亦舟这种人来说并没什么意思。
也不过是半刻钟,众人心思便转了几转。
而此时被小亦舟挟持住的宋少言:???
不是,这人变态吧!
宋少言惊疑不定的看着谢亦舟。
谢亦舟眉头紧皱,眉宇间闪烁着些许痛苦。
像是被羞辱得失了自尊。
宋少言这才微微放松了些。
看来只是身体反应,实际上谢亦舟心底还是觉得屈辱的。
他长睫微颤,身子前倾,凑到谢亦舟耳边,低声道:“谢大将军这般狼狈,可需要我挡一挡?”
谢亦舟眉头微挑。
小太监突然的讨好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
刚应下,刚才还讨好着的小太监将他往后一推,自已匆匆翻身下马。
于是他此时的狼狈便暴露在众人面前。
宋少言趁着众人惊讶之时头也不回跑走了。
隐约间他好像还听到了旁边的讨论声。
“不愧是谢大将军啊。”
宋少言:?
不知道这人在夸赞些什么,但他理解有些人对谢亦舟是盲目的崇拜。
反正谢亦舟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小亦舟,肯定会被狠狠唾弃!
等这些消息传开了,民间对谢亦舟的滤镜也会淡去。
宋少言盘算着,匆匆去找大宦官复命了。
大宦官许是在暗中目睹了他的羞辱计划,显得很是高兴。
大手一挥直接赏了他一百两银子,还将他调到了闲职,之后也不用和其他太监们一起挨妃子们的骂了。
至于谢亦舟那边,宋少言并不关心。
当日晚上,有关于谢亦舟的流言便在宫中悄然流传开来。
据说谢亦舟在秋猎日胁迫了一名小太监,两人在马上欢好。
那小太监恃宠而骄,还打了谢亦舟一巴掌。
谢大将军更是天赋异禀,据说那物……大得离奇。
不过两日,这流言便传进了民间。
坊间更是将这一段编成了书,在青楼里请了说书人宣讲。
于是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谢亦舟所做之事。
大将军府,谢亦舟不知道多少次将偷偷潜进他房间的男人扔出去。
他脸黑如墨,一脸阴沉。
他这大将军戒律森严,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偷溜进他房间之人。
这几日倒是多了起来。
这将军府没有内奸他是不信的。
他也是荒唐了,竟然任由那老皇帝放权。
连将军府什么时候被奸细渗透都不知道。
他就算只有一支谢家军,也不是这些人可以放肆的。
谢亦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转身去了书房。
他叫来了自已的四位副将,进入了书房内的暗室,在此与副将们讨论了一晚上。
直到天明,除了武昌之外的副将都离开了。
武昌留下来向谢亦舟汇报了这几日坊间传言,不敢看他半分。
谢亦舟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仔细看去,那刀刃处还有干了的深红血液。
当听到武昌说南川阁这几日请了工匠造了那物,还要举办什么比试,嘴角狠狠一抽。
他对这几日的流言不是没有听说。
那日他穿了贴身的劲装,因着小太监的那一巴掌有所身动。
本以为按住小太监能遮挡些许,没想到前面还讨好他的小太监会将他推开。
他一时不察,不,或许说在那时他被讨好自已的小太监哄骗了心,这才任由他将自已推开了。
于是他的狼狈便无所遁形,虽然有裤子遮挡,但也能看到一些。
但那天人实在太多,他不可能一个个杀了,只能任由流言传开。
本来也只是一些无聊之人之间的传言而已,但这次南川阁竟然仿他做了那物,甚至还要举行比赛。
这让谢亦舟脸色蓦地一沉。
“那南川阁幕后之人是?”
武昌小心翼翼开口,“是大宦官。”
谢亦舟冷笑出声,“原来如此。”
也只有刘峰敢做出这种事来,既能羞辱他,又能笑话他。
谢亦舟手指轻扣在桌面上,半晌之后,出声问道:
“可有那物画像?”
武昌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张纸来,双手奉到谢亦舟面前。
谢亦舟将画纸打开,当看到画中之物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中也闪动恶意的光。
“小太监……”
喉结轻滚,像是要将这三个字撕碎。
这画中之物如此逼真,除了那小太监,谁会知道?
他将画纸卷起,“那比试什么时间开始?”
武昌恭敬答道:“今日亥时。”
谢亦舟摆手,让武昌退下,自已则是再次将那画纸打开,仔细端详。
良久之后,谢亦舟喉头轻动。
“你这般羞辱于我,该受到惩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