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查案细致,就连那位客人的仇敌都给找了出来,更别说将八仙楼的上上下下都查了个遍。
原材料新鲜,厨子出菜不看客人是谁,送餐食的路上有两位小厮跑腿,做出来的菜都会分出一小碗由专门试吃的伙计先尝。
若是如此还能腹泻不止,那就只能让老中医看看此人是不是身子有问题了。
“官府会给八仙楼一个真相,这事大不了就赔钱,但八仙楼的态度,想必诸位也都看在眼里。”
这才是苏玉瑶报官的目的,她不为查出真相,只为告知众人八仙楼的态度,若真出现这类事情,她们八仙楼定配合官府查案。
苗二青很不甘心,她恶狠狠地瞪着苏玉瑶,临走前放狠话,让苏玉瑶给她等着。
从八仙楼出来的苗二青才想起她还没问苏玉瑶是不是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此事之后,苗二青便不想知道了。
苏玉瑶从二楼窗户看着苗二青气冲冲离开,忍不住摇了摇头。
永安王府少了王有诚,多了个苗二青,也不知她们侯府能不能在这场对决中取胜。
从这事能看出,这苗二青是有些本事在的,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东家,在下已经派人到各州去收集酿酒秘方,就是这银钱可能不太够了。这八仙楼还得培养探子,探子打探情报也需要钱。”
王有诚声音越来越小,还有些心虚。若是不培养探子,这几家店都能赚得不少钱,但这打探情报本就是吃钱的,现如今,八仙楼能用的银钱少得可怜。
苏玉瑶震惊地看向王有诚,前世亲手打造商业帝国的王有诚哪去了?八仙楼怎么会越赚钱就越穷了呢?
“王掌柜,我很相信你的才能,我的所有嫁妆铺子你都可以管,如何?”苏玉瑶满脸期待。
而王有诚感觉自己的一口老血都得吐出来,东家这么多铺子都让他管,是想让他英年早逝吗?
“不好了,不好了,二少夫人,外头都在传八仙楼的东家是安平侯府的二少夫人,而安平侯府的二少夫人趁着安平侯府二少爷不在京城便私下与满仙楼的东家有染。”
翠云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苏玉瑶,生怕苏玉瑶生气。
王有诚一听这话,眉头一皱,赶紧让人去控制言论。
苏玉瑶此刻的心总是有些不安稳。
不说侯府其他人对她会是什么看法,而此事涉及到一个男人的颜面和尊严,若是有人故意传至边关,那也很可能会影响萧恒的心态。
待苏玉瑶回到侯府门口,六姑娘跟疯癫了似的冲出来。
“好呀,苏玉瑶,你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勾引了平王还不满足,还要跟一个低贱的商贾私通!你一个有夫之妇,怎能如此不要脸!”
六姑娘气不过,疯狂的大叫,吸引了不少路人。
“天呐。没想到这安平侯府的二少夫人这么贱呢,都成亲了,还不安分。她还勾引了平王?真是有伤风化呀!”
“这种人就该乱棍打死!浸猪笼!不然京中未出阁的姑娘都学了去,那怎么得了?”
苏玉瑶头疼得厉害,她冲上前去扬手就是一巴掌。
“六姑娘,你神志不清就不要跑出来胡言乱语了。说我勾引平王?你去打听打听平王往日都在何处?而我又在何处?没有实据就敢乱说话,侯府就是这样教你的?来人,将六姑娘给我拖回去!”
苏玉瑶言辞犀利,声音又响,不少路人也都听见了。
“也是,最近八仙楼被青青酒楼那苗掌柜整得焦头烂额了,这安平侯府的二少夫人哪有机会接近平王?”
“那我觉得这安平侯府的二少夫人跟满仙楼东家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为何满仙楼要给八仙楼造势?指不定这安平侯府的二少夫人就是在八仙楼私会这位满仙楼东家呢!”
六姑娘被拖着进了府,而三夫人匆匆赶来,心疼地抱着六姑娘哭泣。
“二少夫人,我们玥儿没对不起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这么对她,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苏玉瑶眼底的寒意凝聚,好似那风暴下一刻就要涌出来。
“三夫人,我敬你是长辈,不然这巴掌可不止落在六姑娘脸上了。”
三夫人脸色又是青又是紫的,她没想到苏玉瑶嘴这么毒,还这么狠辣。
“三夫人不如去打听打听刚刚六姑娘在府门前都说了什么?六姑娘是有几条命,竟敢当众污蔑平王!若不是我,她说的这话就得传到平王耳边了。”
三夫人一听苏玉瑶的话,脸色瞬间白了,她知道六姑娘对平王的执念,会说出那样的话也是在意料之中,但她没想到六姑娘会在侯府门前说这话。
“多谢二少夫人,玥儿糊涂呀。她近日总是疯疯癫癫的,时好时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说到此处,三夫人忍不住落泪,她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跟着了魔一样。
苏玉瑶冷冷地撇了一眼三夫人,这三夫人打的什么算盘,她一清二楚。
不就是想利用六姑娘和三夫人的凄惨可怜,来让她不要追究六姑娘刚刚犯下的过错吗?
苏玉瑶冷哼一声抬脚便越了过去,她此刻是真没心思搭理这对母女俩。
在她看来,这对母女简直蠢得无可救药,连何事最紧要都分不清。
三夫人还想说话,却被苏玉瑶抢先了一步。
“侯府如今还是我管家,三夫人还是约束着六姑娘一些,别再让她惹出祸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三夫人看着苏玉瑶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松了口气。
安平侯夫人一直在侯府等着苏玉瑶,一见苏玉瑶回来,便着急地询问苏玉瑶的情况。
“母亲,此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与那满仙楼的东家都没见过几面,每次见面都有旁人守着,中间还隔着屏风。我担心此事会影响萧恒,可否麻烦母亲派人给萧恒传个信?”
苏玉瑶心里很肯定这事是针对她的,但是否是针对萧恒,她无法确定。而此时萧恒在边关到底如何了,她也不得而知。
安平侯夫人点点头,觉得此事确实得跟萧恒说一声,便挥手让芍药去处理。
“玉瑶,你可知那位满仙楼东家是什么人?”
安平侯夫人早就派人去查了,此谣言的源头就是永安王府,但她并未查到满仙楼的东家是什么人。
“儿媳只知他姓甄。其余一无所知。”
安平侯夫人心下一惊,姓甄?是那个甄府吗?她比苏玉瑶年长,她对当年之事是印象深刻。
当年的甄老爷子是国子监祭酒,他的嫡女进宫当了昭容,而这位昭容生下了五皇子,也就是今日的平王。
传闻平王还是五皇子时因遭遇刺杀险些丧命,在救回来之后便跛了脚,身子也受损得厉害,最后是与皇位无缘了。
昭容承受不住打击,觉得这一切都是贵妃的计谋,便设计陷害贵妃和二皇子。谁知贵妃棋高一着,将昭容钉死在了与人私通的罪名上。
昭容被赐死后,甄老爷便辞官了,带着甄府举家搬离了京城,在江南一带定居。
而平王也因着江南一带适合疗伤,便也跟着甄老爷子一起离开了京城。
苏玉瑶听着这秘辛,心中忍不住惊叹,这宫中竟是如此险恶,平王能活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母亲,您是觉得这满仙楼的东家很有可能是平王?可若是同一个人,那为何在过年时要送两份礼来?”
其实安平侯夫人也不敢肯定,但按现有的信息来看,只能是说满仙楼的甄公子跟平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