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燕看到龙湛天挡住雨随烟,笑容顿僵,眼中闪过怨恨之色,抿了下嘴,随即又恢复平日的傲慢,缓缓地说:“来人,给两人赐坐!”
这时的龙湛天和雨随烟同时查觉到两旁帷帐后有士兵藏身,对视了一眼,慢慢入座。
赵冰燕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湛天,除了顺天还小外,其余三位皇子都已经娶妻纳妾,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在军营之中,耽误了自己的青春!你父皇病逝前,对你的婚事念念不忘,所以哀家将侄女赐婚给你。我这侄女今年年方二八,容貌清秀,举止端庄,和湛天你正是天生一对,你还不谢恩,回去快去准备婚事!”
龙湛天心中惊怒,面上却不动声色,站起身来,淡淡地说:“多谢母后关心!但湛天常年在外,若是娶妃,岂不是耽误了人家!此事万万不可,还请母后收回成命!”
赵冰燕冷哼了一声,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哀家好意赐婚,你非但不领旨谢恩,反而万般推托,辜负哀家的好意,难道哀家的侄女还配不上你吗?哼,圣旨已下,你不会以为哀家还会收回旨意吧。看你一脸的不愤,难道你想抗旨不成?哀家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说罢,挥挥手,帷帐后的士兵现身。
龙湛天看了看这些士兵,面色不改,笑着说:“母后言重了!湛天怎么会看不起母后?”
赵冰燕脸色稍缓,点点头,说道:“如此最好!湛天还是回去准备迎娶娇妻吧!哀家的侄女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两人的争锋相对让雨随烟捏把汗,如今龙湛天真是些骑虎难下。如果龙湛天拒绝甚至发怒,她便可借机发飙,以抗旨之罪将他拿下;若是他接受,她便可名正言顺的在他身边安插心腹。
龙湛天心中暗急,想不出脱身之法,只能沉声说:“母后误会湛天,我并非要抗旨,之所以不接受母后的好意,是因为……”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理由,转头看向雨随烟时,一咬牙,搂住雨随烟,对赵冰燕说:“是因为我不喜欢女人,他才是我喜欢的人!母后,圣旨虽下,但只有湛天和母后知道,此时收回,还不算晚。若是明日传扬到大臣那里,湛天到是不怕别人取笑,但母后……所以还是……”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除了龙湛天愧疚地看着雨随烟,其余人都处于石化之中。雨随烟睁大眼睛狠狠瞪着他,想想也只有这个缓兵之计,缓缓低下头,不发一言,表示默认。
赵冰燕回过神,看看龙湛天,又看看雨随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哀家累了,你们下去吧!”说罢,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龙湛天赶忙告退,拉着雨随烟离开。
出了王太后宫殿,龙湛天放开雨随烟,脸现忸怩之色,尴尬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所以才……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你……”他还未说完,察觉有人过来,忙止住话。
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长得五大三粗,满脸凶横,好似屠夫一般,见到龙湛天,忙上前行礼陪笑道:“三王子回来了!李明图给三王子请安!”
龙湛天冲他点点头,并不说话,带着雨随烟转身离开。
随后龙湛天带领雨随烟去见现任国王龙行天(龙湛天的大皇兄)。他果然是个懦弱的老实人,见到龙湛天,激动地差点没哭出来,拉着龙湛天的手不放,不停地向他诉苦。一旁的雨随烟暗暗摇头,这样的国王,一点王者之气都没有,难怪会被人辖制。
等龙湛天安慰了他一番,离开后,又碰到了二王子龙隐天,这个王子看起来敦厚老实,不像老大那么懦弱,但也不似是精明之人。两兄弟见面寒暄几句,龙湛天便带雨随烟离开王宫。
回到府邸,龙湛天还想继续解释,雨随烟摇摇头,叹口气说:“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不会怪你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常年镇守边关原来是为了避祸。”
龙湛天复杂地看着她,叹口气道:“我若一直呆在都城,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雨随烟叹道:“你处境艰难啊!和王太后简直是水火不容!今日你当着众人面承认自己是断袖之癖,逼她收回旨意,让她下不了台,恐怕王太后会更加忌恨你!”
龙湛天沉默半晌,才缓缓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一直都忌恨我,也不差今日了。我若不是王子,若不是手握重兵,她也不会等到现在。”
雨随烟问道:“这王太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对付她你有几成把握?”
龙湛天无奈地说:“她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大,爪牙遍布朝野。刚才碰到的李明图就是王太后身边的红人,是她爪牙之一,别看他刚才对我恭恭敬敬,你知道他害死多少忠臣吗?实话说,我没有把握,如今只能处处小心,处处提防了!”
雨随烟看着龙湛天悲愤地神色,摇摇头……
龙湛天和雨随烟没有多久,李明图进来拜见王太后,看到满地的狼籍和一边怒气难消的王太后,谄媚地上前说道:“王太后,什么事情让您发这么大的火?”
赵冰燕怒气冲冲地说:“你来得正好!哀家已经撤了赐婚的圣旨!”
李明图不解地问:“王太后为何要撤圣旨?”
赵冰燕狠狠瞪了他一眼,哼道:“你还说!那个龙湛天是豁出去了,竟然承认自己不爱女子,爱上了身旁的那个小子。若是哀家不撤圣旨,明日他宣扬出去,说哀家不明真相,竟要将侄女赐婚给断袖之人,那天下还不取笑死哀家!哼,龙湛天,此人不除,后患无穷!”说完,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她看了看一边的李明图,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除掉龙湛天?哀家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