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升起了一缕隐晦的光芒,轻轻地照射进屋,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淡淡的光晕,黑暗中,我突然看到了男人,他有一双连子夜都为之逊色的漆黑眼瞳。
正在我痴痴地望着他的当口,一不小心,挥动的手臂就把床头柜上那个残缺的相框挥落,那相框被摔落地,摔得粉碎,然后,我就感觉他的动作变得狂野起来,在身体飘入云端又跌入地狱的时刻,晕暗的光线中,我赫然就看到了躺在地板上一层玻璃碎片下那个戴着墨镜,风情万种的女人身姿,是宋毅屋子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他爱入心魂的女人。
又做这种梦来,可是,这一次,我居然梦到了宋毅屋子里相框里的女人,一个长得与我极其相似的女人。
猛地,我捏着被子冷汗岑岑地醒来,窗外的阳光轻轻地拂照在窗台上,也给我冰凉的心窝倾注入一抹暖意,汗,是一场梦吧,可是,当我眸光无意间接触到那绿色的蕾丝窗幔时,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好熟悉的窗台,好熟悉的窗幔,不久前,我曾从这个窗台爬了进来,是滴,这是宋毅的房间,忽然间,我象忆起了什么,昨晚……
我做的梦好象是与一个男人……难道这一切不是梦?昨晚我真的与一个男人做了事情,而那个男人就是宋毅,我虽穿着睡衣,可是,那种撕裂般的痛楚告诉我,是昨夜的结果,我记得在梦中,那个相框被甩落到地摔得粉碎,柜台上的空空如也告诉我,是的,昨晚的相框破了,不是送去了修复了,就是宋毅藏起来了。
那个相框摔碎的时候,宋毅他在发怒,责怪我摔破他心爱的相框。
房门叩响了,我并没有应声,然后,推门进来的是一脸和善的徐管家。
见我醒来,徐管家匆匆两步走到窗边,拉开了那道绿色的窗帘,让阳光照射进屋,瞬间,屋子里就侵染了满满阳光的气息。
“徐管家,我……”我捏着被子,颤抖着身姿,不知道要给徐管家说什么?
然而,徐管家确对我即将要出口的问题了然于心,她走到我的面前,坐在了床沿上,轻轻地执起我浸满冷汗的柔荑。
“昨晚,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被那个牲畜欺负,你中了药,那种是没有解药可解的,所以,先生只好……”
徐管家毕竟是思想传统的女性,也不好把这种闺房之事轻易说出口。
“你们怎么知道我被下药了?”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呀。”徐管家也许觉得我的话有点儿匪所思,所以,有点儿无法理解地望着我。
是我打的电话,对了,在紧要关头,我拔出的电话居然是徐管家的,昨晚与我的是宋毅,不是别的男人,从徐管家口里证实,心悬得高高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傅小姐,先生本不打算原谅你,可是,你即然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那么,先生也想再瞒你,你的确长得给他心中的爱人很相似,这也是他要找你来的主要原因,可是,你却流掉了那个孩子,你知道吗?宋先生一生最恨就是背叛。”
“我没有故意流掉那……”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宋毅不相信我是无辜的,我想为自己辩解,然而,徐管家却轻声打断了我的话。
“都过去了,再怎么说,孩子也回不来了,这段时间,先生很痛苦,如果昨晚的一夜能让你再度顺利怀上的话,那么,你的母亲先生还是要管下去的。”
“就只有昨晚一夜?”
我还真是有点儿恬不知耻,可是,我怕啊,如果昨夜怀不上的话,不代表着宋毅仍然不会管我妈妈吗?
“是的,仅此昨夜,这是他给你,也是给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
徐管家清楚地告诉了我宋毅的想法,事情已经到这个份儿上,我还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自甘堕落吧,一次就一次吧,毕竟,我又为母亲赢了一次机会,不是吗?
徐管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填有二十万元数据的支票,把它轻轻地塞进了我的手里。
“先生知道你现在急需用钱,这是他临走时给你的。”
“其它,要等你怀上后才能确定。”
我捏住那张填有二十万元金额的支票,心中百感交集,这张支票让我与宋毅的关系再度又回到了原有的最初,只是金钱与肉体,被买与被卖的关系。
我起床梳洗了一番,穿戴整齐后便笔直地下了楼,阿菊与冬菲见到我,再也不象前段时间的木然,笑容可掬地叫着:“傅小姐,早上好。”
冬菲还为我端上了中式西式两种早餐点,可是,我没有胃口,虽然胃中空空如也,可是,我吃不下。
我挥别了她们,撑着酸疼的身子就走出了那幢别墅,别墅的门口金黄色的桂花开得正艳。
我把二十万存入我的户头,再取出几万块钱到医院去把拖欠的医费余款结了,然后,就强撑着去上班,酸疼的厉害,每走一步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传来。
我刚掏出包里的钥匙打开自己办公室的房门,周秘书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雪吟,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给了他一记漂亮的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妈呀,昨晚,你为什么都不给……我打电话呀?”
他用衣袖擦掉额上不断浸冒的冷汗,出口的话结结巴巴,好象连牙齿都打着颤。
“你为藤市长的订婚宴鞠躬尽瘁,死而后遗,我那敢打搅你啊。”
我把包包放在了抽屈里,便弯下腰身打开了在电脑主机上一按,电脑发出嘟的一声响动,屏幕不断地闪烁,电脑启动的那一刻,我就听到了周秘书的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