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瑞河把东西放好后才说:“嗨,他们还真没住镇上的宾馆,就在出租房里过夜了。我都没好意思去打扰他们小两口,正好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我去反而让他们不自在。我想他们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就拿回来咯。你也真是的,还不如提前留他们在研究所过夜呢。”
就算他邀请了黎正阳在他们这里留宿,他自己可以,但蓝青瓷却不可能留下来的。
得知他们一起睡在今天才租的宅子里,叶霆琛惆怅的站在窗前,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他已经隐隐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想来,他特意要求调任来德州方向的这个条件差一些研究所,终究是慢了一步。
他有私心的期待,已然落空。
……
翌日。
还是黎正阳来叫醒的蓝青瓷。
她伸了个懒腰,砸吧着带口水渍的嘴角,睡意朦胧的坐起来。
黎正阳看她起床困难的模样,不禁说:“若你实在是累得厉害,就再睡会儿,我们晚点出发。”
“不了。”
蓝青瓷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带着沁凉的蓝,洒在玻璃窗上。
她挠挠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扒拉了下,捂着嘴说:“你先去洗漱吧。我很快就来。”
“嗯。”
两人前后洗漱好,把房间里的东西随便的整理了下就准备返回德州。
今天不是邮亭镇赶集的日子,街道上比较清冷,只有三三两两早起的菜农和肉贩子在叫卖,客人两三。
他们把出租房的门关好,这才开车离开邮亭镇返回德州。
这次返程,是黎正阳第二次走,路况熟悉了些,速度要比昨天的时候快了许多。
在路过中间县城的时候,他们停车去县城里逛了逛。
倒不是贪玩,而是黎正阳没来过这里,就想进来看看,顺路去这个县城的农贸市场看了下中药草市场。
他们在农贸市场吃了顿早饭。
其实蓝青瓷觉得,他是不想在农村路边的茅厕里上厕所,所以才会憋到这个县城里来。
再有二十公里,他们就能到德州。
黎正阳在这里买了些草药。上辈子她经常喝药,对中草药知道不少,但也抗拒得很。
就不愿意跟着他去买,在餐馆里等着他。
这次去逛,黎正阳买了好几包草药,把他的后背车厢都塞得满满的。
她想到空间里攒了不少中草药,上了车后,就随口的问了问:“哇,你买这么多。要不少钱吧。”
“不多。才十几块钱。”
一听说买这么多草药,这才十几块钱,蓝青瓷一下就没兴趣了。
空间里储存的草药,也就这两倍的分量,拿出来只能送给黎正阳,不能收钱不说,还得担心他会问草药的来源,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索性就不再去管这些中草药。
等哪天黎正阳放长假的时候,找个合适的理由送给他吧。
吃了早饭,再次返程后,蓝青瓷就昏昏欲睡的。
七月的烈阳,照在头顶,哪怕打开玻璃窗通风,但车厢里还是炎热得厉害,把蓝青瓷脑中的那些困倦全部都给清除干净。
酷暑。
炎热。
越靠近德州,越是难忍。
终于。
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家,但她已经累得没了力气。跟爷爷请安后,就回屋睡觉了,午饭的事,交给姜瑜自己解决。
她连澡都没洗,一头倒在枕头上,很快就陷入沉睡。
昨晚其实她并没怎么睡好,舟车劳顿,更是增加了无数的疲倦感。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醒来后,全身筋骨疏散,特别舒适。
黎正阳说得对,去了邮亭镇之后,她得少回来德州。坐车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待她想起身去洗澡时,发现自己居然来例假了。
囧。
她光顾着要去邮亭镇租房,却忘了自己来例假的时间。
难怪她今天出奇的累,原来是生理期到了。
好险啊。
是在回到德州后才来的,不然万一在车上开始流血,当着黎正阳的面要到处找地方买卫生带和卫生纸,那得多囧啊。
光是想一想,蓝青瓷都觉得自己血气上涌,没脸见人了。
一起身,果然漏出来好多,弄得满席子都是脏兮兮的。
她拿了卫生带和衣服,拉开房门,确定二楼没人后,赶紧跑去厕所。
把自己整理清爽,洗好衣服晾晒起来后,她饥肠辘辘的下楼进厨房觅食。
刚到楼下,就看到姜瑜沉着脸坐在沙发上。
空气的重量都增加了好几克。
已经五点,母亲下班回来,却没准备晚饭?
看姜瑜似乎心情不太好,蓝青瓷摸进厨房后,自己弄了点吃的,就开始准备晚饭。
哥哥下班回来,见她在厨房,就进来跟她说:“青瓷,这两天爸妈心情都不好。”
“怎么了?”
薛佳琪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他们本就心情不好。
哥哥再次叮嘱她说爸妈心情不好,只怕另有别的事情发生。
“维尼落榜了。分数线连走关系进一个中专都不够。她想复读,可是爸不让。母亲坚持要送她。为了这事,他们已经争执过一次了。”
“哦。我知道了。”
在知道姜瑜容忍了丈夫跟保姆长达十余年的苟且之后,蓝青瓷就对这个家不再抱什么期待了。
这是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决定就好。
她现在还没出嫁,她可不想掺和进去,被蓝家栋那个暴力狂找个理由用皮鞭抽得毫无尊严可言。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她要是没被打死,蓝家栋什么责任都不用负。
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着想,她还是远离姜瑜这个受虐狂,蓝家栋这个暴力狂比较好。
两人简直绝配。
最好锁死,不要祸害子女和无辜的人。
蓝维尼能扛不住压力,高考前就跟高中同学偷吃禁果,指不定就是这个畸形的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到她的心情,需要做一些大胆的事来冒险,转移内心的苦闷。
算了算了。
她怎么突然开始同情起蓝维尼来了。
这个蓝维尼,她值得!
……
这天晚上,薛佳琪在医院门口摆摊,直到晚上八点多,才把准备好的饭菜卖出去。
数了数今晚的营业额,结果还不到三十块钱。
真是气死她了。
明早晨她就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把钱塞进包里,追了上去。
“哎,这位小同志,我记得你。你是追求我们家青瓷的那位有为青年吧。好巧啊,我是青瓷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