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的反面什么都没有,蓝蕊知道,但她还是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呵!这家伙画的还不错,很清楚,很仔细,拿着这张纸条我应该可以找到他家吧!”蓝蕊小声地自言自语地说道。
突然,一个念头在蓝蕊的脑海里闪过。
她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进了放在她床头柜上的包里。
吃过晚饭,蓝蕊便在房间里麻利地收拾东西,夏漪诧异地望着她:“你干嘛?要去上班吗?你不是说九月份后才去上班吗?”
“妈,我不是要去上班,我明天要去一个地方。”蓝蕊手不停嘴不停地说道。
“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夏漪本能地问道。
“北海。”蓝蕊回答道。
“北海?你突然去北海干什么?”夏漪更加诧异了。
“想去看看,那里很美。”
“你一个人?”夏漪不放心地问道。
“是,我一个人。”蓝蕊点了点头。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去北海。”夏漪看着蓝蕊的脸,似乎要从她的脸上寻求答案,让她好奇的答案。
“以前跟羽萧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约定过要去北海玩一趟的,有一个同学的家在北海,他博士毕业回北海工作,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去看看,以后工作了,也许很难找机会。”蓝蕊并没有看夏漪。
“羽萧?你还没有忘记羽萧?”夏漪神色有些变化,很为蓝蕊担心的样子。
“这个跟有没有忘记羽萧没有关系,曾经约定过想去的地方,现在刚好想去,又有机会,就去呗。”蓝蕊一副淡然的口气。
夏漪便不再做声,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蓝蕊收拾东西。
“那么,你的工作呢?到底做出决定没有,是去哪里?”过了很久,夏漪又问道。
“回来后再决定。”蓝蕊很干脆地说道。
蓝蕊的这句话,似乎让夏漪有某种意识和预感,于是,她起身,帮蓝蕊收拾东西,并不露痕迹地大致问了一下蓝蕊,她的那个同学的情况,并嘱咐蓝蕊,去之前一定要跟那个同学先联系一下,如果在外面有情况,请及时跟家里联系,及时返回。
蓝蕊从包里掏出那张纸条,在夏漪的眼前晃了晃说道:“我不跟他联系,我想自己去,有了它,我就可以自己去他家找他,遇见了他,就是缘分,遇不见,就..”蓝蕊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瘪了瘪嘴,又摇了摇头,“哪能刻意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去啊。”蓝蕊一脸不屑一顾地望着夏漪。
“你这孩子,你这是什么逻辑啊,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啊。”夏漪指着蓝蕊,无可奈何地摇着头,一时语塞。
收拾好东西,蓝蕊小腰一扭,对夏漪做了一个“请出”的姿势。
“你这孩子..我在你房间坐一会儿不行吗?”夏漪微怒地瞪着蓝蕊。
“妈,不是不让你在我房间里坐。”蓝蕊撒娇地走到夏漪面前,搂着夏漪的肩膀,拉起夏漪的手,指着她手腕上的手表说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七点半了,妈妈,你的《人鱼小姐》来了,不看啦?不要等开始了后,又埋怨我不提醒你。”蓝蕊得瑟地望着夏漪笑。
夏漪哦了一声,慌慌张张地跑向客厅。
蓝蕊在她身后偷笑。
夏漪出去后,蓝蕊关上门,开了空调,开始思考第二天的行动,又将纸条逃出来,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然后给高鹏发了几条短信,告诉他,她要去北海。
“丫头,你先跟他联系一下啊。”高鹏的意见和夏漪一样。
“我不。”蓝蕊任性固执地说道。
“为什么啊。”高鹏耐心地问道。
“告诉你,你也不懂。”现在蓝蕊在高鹏面前俨然就是任性调皮的小妹,再也没有什么矜持和顾忌,“谁像你和王涵两个人,还没有开始呢,就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一点浪漫都没有,我算是服了王涵,以前爱耍的那点小资情调,现在在你面前,一点都没有了,爱的力量真伟大。”
因为和王涵一直是好朋友的关系,所以蓝蕊虽然叫高鹏哥哥,但对王涵一直改不了叫嫂子,仍像以前那样王涵地叫着,高鹏和王涵两个人,也已经习惯了这样,并不介意她这种混乱的称呼。
“我要寻求浪漫的爱情。”蓝蕊咯咯地笑着,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她仿佛能过预感,明天的旅程将是一个浪漫温馨的旅程。
第二天,蓝蕊便踏上了去北海的旅程。
中午1点20的火车,到达南宁站是第二天九点多钟左右。
蓝蕊刚下火车,茫然地看了下四周。
火车站人声噪杂,人群混乱,一出火车站,人们都以不同的速度奔向不同的方向,各种吆喝声彼此起伏,看着混乱的人群,蓝蕊此时还真有点后悔没有提前告诉他一声,好歹可以让他过来接一下她。
在路边站了很久,蓝蕊想寻找一个可以问路的人,但过往的行人看上去都是行色匆匆的外地人,或者不怀好意的拉客的人。
等了很久,蓝蕊才看到一个穿戴得体的中年妇女路过,蓝蕊赶忙上前问她,去北海怎么坐车。
“可以做长途汽车,也可以做火车。”那个妇女瞥了一眼蓝蕊,用地地道道地南宁话对蓝蕊说道。
她这讲的是什么鸟语啊?蓝蕊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蓝蕊蒙了,拍了拍额头,这才猛然惊醒,那个猪头,他们的方言她是一句话都听不懂的,以前他就经常在她面前卖弄他的方言,让蓝蕊茫然地看着他,他就得意的笑,还说,蓝蕊的方言无论怎么讲,他都听得懂,因为在江城生活了七年的他,早已经是半个江城人了。
此时,蓝蕊有些恼怒和懊悔了,但她还是忍着,耐心地对那位妇女说道:“阿姨,你能给我讲普通话吗?普通话你会讲吗?我听不懂你的话。”
“普通话?哦!哦!。”妇女像是听明白了蓝蕊的话,点了点头,用她南宁式的,并且是几乎从来没有通过普通话训练的普通话,又重新对蓝蕊叽叽呱呱地讲了一通。
蓝蕊茫然地摇了摇头,依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妇女以为蓝蕊听懂了她的话,说完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