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
更不必提这个弱者和他们是天然的一样的阵营,虽然岛上的人都觉得是因为黎家,他们才有了现在的生活,但是渐渐的黎家的势力发展的越来越大的同时,他们之间的鸿沟也出现了。
从前他们和黎家一样都是要自力更生的人,但是现在黎家变成了他们阶层之上的人。
以后的人显然是利用了这一点,利用了老李这件事情煽动起了民怨,工地上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背后的情况究竟如何,单从他们村里挑选人是不够的,所以工地上的人也还有其他许多的民工。
很快这件事情越闹越大,闹的工地都已经做不下去,只能够暂时停业。
老李一直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人,还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在村里也很少与人起矛盾,虽然性格有一些固执,可以算不了什么大问题,至少不是什么大件大恶之人。
他把之前那些事情说的全部都很清楚。
加上背后有人刻意的煽动,很快民意便沸腾。
即便是有邵靖渊出来控场,有黑甲军镇压,可是依旧没有用,甚至在这样的镇压之下。许多人态度便更加激烈了。
那些曾经吹捧他们的言论,很快就变成了一把把刺向他们的刀。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邵靖渊只好找上了黎歆,虽然这做到现在是由他管控的,但是他不能不考虑到这座岛上的大部分百姓的想法,他现在也正在藩王的监控之下,若是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势必会让人注意到黎歆的不同。
两个人站在僻静处的礁石上,面向着大海。
邵靖渊发现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黎歆整个人就仿佛憔悴了一圈和从前见到的总是如同一只新鲜的百灵鸟一样的状态不同了。
他知道黎歆是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可还是不得不说:“如今他已经状告你的父亲和哥哥,而且许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情我必须做出决断来,否则只会让你们如热锅烹油。”
“我明白,这件事情就按照……秉公处理吧。”
黎歆很清楚,按照父亲和哥哥的作风,绝对不可能和人交流,也绝对不可能发生老李说的那样的事。
而且老李的前后态度转变的太过奇怪,之前老李一家分明都是很感谢他们,家的可是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态度,如果不是有人从中作梗的话,黎歆怎么也不相信。
邵靖渊坦然又坚定的说:“我相信他们。”
“我会让人暗中帮你的,只是明面上我不能再出面了,若是再出面只会让你们家的情况更加招人嫉妒。”
这样的时刻能得到别人的信任,有多不容易黎歆明白,他也明白邵靖渊对他们的帮助,这不是简简单单合作两个字就能够带过去的。
“多谢世子。”
活泼的百灵鸟就像是被雨淋过一场似的,突然出现的太阳晒干了他的羽毛,他便又能够小心地挥动翅膀,然后试探地向外面飞。
哪怕是被雨淋过一场也丝毫不能够改变他依旧向着太阳飞的决心也不能够掩盖他曾经的活泼与光鲜。
邵靖渊忍了又忍,最终只是露出一个笑来,轻轻的将手搭上了黎歆的肩膀。
他很想将黎歆拥入怀中,却只是克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振作。
黎歆罕见的没有竖起满身的刺把邵靖渊给推开,而是任凭自己沉沦在这样的温柔之中,短短一瞬间。
诚然他们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不足,也知道这个时代的阶级,但是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一直就像是有好运眷顾似的,即便是出现过问题,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这也让黎歆多了一份侥幸,认为依照他们的聪明是不会出现什么大祸的,而这一次大祸突然降临,而且还是在父亲和哥哥身上,黎歆一瞬间有些慌了阵脚,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知道父亲和哥哥必须得靠着他们。
很快就有人把黎家父子带走了。
岛上的人看见了,是官府将人给带走的,一时之间都有些震动,大部分人是不相信黎家父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因为往日的旧怨差点害了一个人的性命,他们何必要这样做呢?
但也有人持着不相信的态度,认为黎家现在的岛上的势力可以一手遮天,当然就大胆了。
黎歆和邵靖渊分别之后便回到了家里,安抚母亲和奶奶。
汤霖摆摆手,一脸沉重:“放心,你娘和奶奶还不至于承受不住,你外公也能够撑得住,如今最关键的是要找到老李为什么会突然变卦反咬我们一口,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
这一点邵靖渊也想到了,老李的行为算得上是非常突然,而更突然的是竟然有一大堆人都在跟着老李一起想要搅浑这趟水,这势必不是简简单单的老李一个人能够办到的,他的背后一定有别的势力。
“我知道,娘、奶奶、外公你们等着我的消息,世子殿下已经借了我一部分人,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爹和哥哥一个公道。”
黎歆一出门,顾松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现在的顾松和之前的态度可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听从公子的吩咐,而公子吩咐他听从黎歆的话。
“黎姑娘,公子吩咐我跟您一起查案子。”
“谢谢你顾松。”
黎歆点点头,诚恳的道了一声谢,小松子那个称呼自从两个人不欢而散之后,便没有人再提起了,这件事情也便这样过去了。
黎歆先是去找了老李,可是老李家人一直闭门不见。
说是老李在修养,现在他们家不见外人,可黎歆分明知道老李的儿子早上才悄悄摸摸的出了门,这还是够松带着的人发现的,他们一直听从邵靖渊的吩咐,守在老李家附近。
“打听到老李的儿子去了哪里了吗?”
“刚刚跟踪的人已经派人过来回复过了,他现在在赌坊。”
黎歆冷笑道:“赌坊?”
“他爹现在伤的不能下床,只能够在床上休养,他竟然还有心思去赌坊?”